“所以,我們本以爲這件事可以不用告訴你。”顧堔城又說。
他這麼說,就是告訴顧淺淺,他們不是刻意瞞着她的,只是她現在很快樂很幸福,而他又不介意她的身份,所以沒必要說。
顧堔城:“就算周子玉把這些放到網上,對咱們的感情也沒影響,我把這些壓下來,只是不能容忍她拿咱們的事亂說,不能讓她放肆,更不能讓她傷害你!”
司沐晨:“我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接受不了,怕你難過。可是,這些年,我和你爸,是真心把你當親生女兒的。”
“當我看到你的時候,你摟着我的脖子,喊了我一聲爸爸。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兒!這輩子都是!”顧靜湖說的十分的動情,眼珠都紅紅的。
他在醫院裡發現顧淺淺的時候,她只睜着大眼睛,不說話。他走到她身邊,伸出手摸摸她的小臉蛋,她就直接摟住脖子,喊了他一聲“爸爸”。
那時候,他的心都跟着那一聲“爸爸”顫抖了起來,他也暗暗的下了決心,這輩子她都是他的女兒!
“嗚嗚嗚……嗚嗚嗚……啊哼……嗚嗚嗚……”顧淺淺一手捂住眼睛,哭的更兇。
是的,她從未懷疑過自己會是撿來的孩子,顧靜湖和司沐晨是一直把她當自己的親生女兒那樣看,當親生女兒那樣養。
她的記憶中,全都是與顧靜湖和司沐晨相處的快樂時光!
一時之間,她是無法接受自己是被撿來的這個事實。可是現在,她又覺得,上天對她不薄,顧靜湖和司沐晨給她的愛,一點兒也不少,和親生父母沒有什麼不同。
她的人生,似乎充滿戲劇性,但是卻沒有遺憾。
司沐晨以爲顧淺淺是不能接受自己身份的事,忙安慰她說:“淺淺,你不是孤兒,你是我和靜湖的孩子。你有爸爸媽媽,有家。”
顧靜湖也跟着說:“你有爸爸媽媽,不是孤兒。周子玉在網上那麼說,其實就是想破壞你和阿城的感情,可阿城一點兒也不在乎。”
“我知道,”顧淺淺哭了一會兒,拿開手,哽咽着說:“我不是孤兒,我是你和爸爸的孩子。我有家,有爸爸媽媽,還有兄弟姐妹,一個很幸福的家。”
顧靜湖和司沐晨小心翼翼地維護着她的心和她的感受,不是親生的又如何,感情我是真的,愛是真的,就夠了!
“淺淺!”司沐晨和顧淺淺,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顧靜湖的情緒像是坐過山車似得,但是這會兒他還算比較理智的,對司沐晨和顧淺淺說:“別哭了,淺淺,你需要休息,乖,別哭。”
司沐晨也忙擦了擦眼淚,附和說:“奧,對,醫生說你不能情緒波動,這對孩子不好。淺淺,不哭了啊,我和爸爸都在,咱們不怕,不怕。”
顧靜湖:“對,事情都過去了,不要想別的。”
想了想,顧靜湖又說:“淺淺,我和你媽先回去看看,回頭給你送點吃的過來。”
“阿城,有事的話,給我們打電話。”顧靜湖又對顧堔城說。
對於這次顧靜湖主動的給他和顧淺淺留二人空間,顧堔城還算滿意的。
這沒辦法啊,顧堔城幫了顧靜湖和司沐晨這麼大的忙,顧靜湖怎麼也得表示下不是。再說,顧堔城心裡肯定早就盼着他和司沐晨快點離開。
顧靜湖給司沐晨使了個眼色,似乎說,咱們快點走吧,不然就招人不待見了。
所以,最後司沐晨是不大情願地離開的。
顧靜湖和司沐晨離開之後,顧堔城覺得,只剩下他和顧淺淺的房間,變的特別的溫馨和甜蜜起來。
但是,一時間,顧堔城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拿着顧淺淺的手,一下沒一下的輕輕地捏着,疼愛的不行。
“對不起……”顧淺淺哽咽着,眼淚又差點流出來。
他的身份,地位,不該因爲她而蒙羞。
“傻瓜,”顧堔城捏着她的手說:“不是給你說了,這件事我全都知道,根本不用說對不起。”
“要是說對不起的話,也是我說,”顧堔城甚是自責的說:“是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受到傷害。”
本來他是做了防禦措施的,只是沒想到周子玉會聯合馮雅思做出這樣的事。
百密一疏啊!
“是我不好,沒徹底的讓周子玉斷了念想,給了她傷害你的機會。”顧堔城又說。
他現在都有些後悔,在周子玉叫人綁架顧淺淺的時候,他就應該將周子玉繩之於法,也不至於鬧出今天的這些事來。
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後悔也沒用。
顧淺淺心裡一熱,鼻子一酸,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流出來。她不敢看他,頭扭向一邊,小聲地抽泣着。
是她的身份,惹起今天的事,周子玉大肆傳播的是她的身份,是她讓他成爲輿論的焦點。可他,硬生生地把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
顧淺淺心裡只覺得,這樣更難受,自己虧欠顧堔城的更多!
“傻瓜,”顧堔城心疼地責備了她一聲,雙手捧過她的臉,用拇指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眼淚,半開玩笑半責備地說:“你看你,肚子裡還有孩子呢,總是動不動就哭。你說,萬一生的是個兒子,就你這擡腳做的,以後要是成爲個鼻涕蟲,娘娘腔,那可怎麼辦?”
被他這麼一說,顧淺淺“噗嗤”一聲,破涕爲笑。
爲了哄她開心,他可真是連兒子都能黑!
“那你肯定當他是充話費送的!”顧淺淺鼓着嘴,像是生他氣似得說。
本來生兒子,就不招待見,要是性格再不好,那肯定是跟個別人送的兒子差不多!
哎,當顧堔城的兒子,其實挺難的。
顧堔城俯下身,在她額頭,輕輕吻了吻,“乖,有我在,不管有什麼事,都會變好的。”
說着,又躺下來,和顧淺淺擠在一起,伸出長臂,把她往自己懷裡揉了揉。
他要保護她,從心裡生出這個想法的時候開始,就沒變過。
顧淺淺在他懷裡蹭了蹭,又有些不安地說:“你真的沒事嗎?不在乎那些輿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