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昊天見其舉止,便知有門。不過暗自嘀咕道,不會這麼巧吧,想什麼有什麼。於是問道,“牛大哥,爲什麼說起丹穴山,這偌大得鳳凰城卻無人所知呢?”
牛壯道,“這事說來話長。數千年來,祖輩們世代相傳,玄武、朱雀、白虎、青龍四大神獸分四個方位鎮守九州。而這朱雀神獸正好棲息於咱們鳳凰城中。”
“什麼!”楊昊天幾乎是跳起來,驚呼,心中狂喜更是難以抑制。朱雀神獸要是真的就在丹穴山中,那麼自己不是既能得到鬥魂珠又能學習朱雀槍法了麼?能夠一舉兩得,試問他如何能夠平復心境。
蘇琳兒和海兒二女見楊昊天這幅樣子,不由得神色怪異,面面相覷,暗道,高興也不用這麼誇張吧?二女都不能理解,更不用說牛家村村民和酒樓食客了,一個個像看瘋子一般盯着他。
楊昊天這才意識到剛纔舉止怪異,忙的坐下,這才道,“我聽到這個消息太激動,失禮,失禮。”
牛壯不以爲意道,“這是人之常情,便是其他人乍聽這個消息也好不到哪去。楊公子要找的丹穴山,其實本來叫丹鳳山,就在離咱們牛家村五十多裡遠。傳言此山本是鬱鬱蔥蔥的青山,不過當朱雀神獸棲落此人,頓時燃起沖天火焰,足足燒了一個多月。從此之後,此山變得紅彤彤,寸草不生,得名丹鳳山。”
一旁的海兒不解道,“它爲什麼又叫丹穴山呢?”
牛壯繼續道,“兩百年前,一個身懷通天徹地神功的神人來到丹鳳山,一槍便從丹鳳山山頂貫通一條巨大地穴。”三人暗自吃驚,一槍便能將偌大山脈貫通,此人神功卻是稱得上通天徹地。楊昊天又隱隱猜到,這個神人說不定就是老祖宗,將鬥魂珠埋葬于丹穴山中。
“後來,空中一顆圓潤珠子從天而降,射入地穴中。於是乎,咱們牛家村人都叫此山丹穴山。當時的情景只有牛家村的老人得見,也並沒有外人,所有丹穴山只有咱們知道。”牛壯又緩緩言道。
楊昊天這才恍然,原來此山名並未流傳開來,是以鳳凰城人多數不知。而他也更加篤定,那個神人卻是是老祖宗,而封印山中的定是鬥魂珠。當到此,他心思不由得又活絡起來。
蘇琳兒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繼續問道,“那麼後來呢?”
牛壯繼續道,“後來這個神人自然走了,從那以後咱們還真的在山中聽見了鳳凰嘶鳴。大夥兒都說,朱雀神獸是聽命於這個神人,定是命其看護寶物。丹穴山附近只有咱們牛家村一個村落,自從聽見了鳳凰嘶鳴,咱們牛家村年年風調雨順,收成極好,日子過得很不錯。”
海兒見他神色落寞,問道,“那如今怎麼又這般落魄?”
“這事還要從兩年前說起。大夥兒都說神鳥護佑咱們牛家人,所以咱們將朱雀神獸奉若神明,在村中立廟祭奠,求它世世代代保佑咱們牛家村。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兩年前,突然來了兩個長相兇惡,十分了得的惡人。他們將咱們村中的朱雀神廟砸毀,更是放言不準咱們繼續參拜,否則就屠村。村民們害怕,果然不敢再拜祭。”牛壯臉色又是無奈又是憤怒道。
“知道他們是什麼人麼?”楊昊天問道。
牛壯搖了搖頭,繼續道,“只聽他們是南海中一個隱世門派。這些人都是修煉者,咱們可惹不起。可是漸漸地,咱們發現丹穴山竟然滴雨不下,莊家成片成片乾旱而死,顆粒無收。不但如此,以丹穴山爲中心,方圓兩百里之地全部化作赤地,寸草不生,再也活不下去了。附近鄉親們都逃走了,咱們牛家村以前有些
餘糧,還能撐一段時間,不過看咱們現在樣子,只怕也只得搬走了。”
言罷,牛壯潸然淚下,村民們也不禁低聲抽泣。顯然要他們離開世代祖居的鄉土,極爲不捨。更加難過的是,遷走之後,又應當到何處謀生。
楊昊天也感受到了民生多艱,又問道,“你們知道赤地千里的緣故麼?”
牛壯道,“大夥兒都說是咱們得罪了朱雀神獸,它老人家發怒要懲罰咱們。”
楊昊天搖了搖頭道,“不瞞大夥兒,楊某這些年走南闖北也見了些世面。我有幸,曾經見過玄武神獸。”
衆人驚駭,能夠親眼得見這些傳說中的神獸,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分,當然好須有好強的修爲。是以衆人又是羨慕楊昊天的運氣,又是猜測其修爲。
“據我所知,四大神獸都是守護九州的瑞獸,他們是絕不會禍害百姓的。”楊昊天堅定道,“此事絕不簡單,看來應該和那兩個惡人脫離不了干係。這樣牛大哥,明天請你領我們去丹穴山。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妖人敢作祟,禍害百姓!”
最近一年,楊昊天的威名幾乎是傳遍九州,衆人覺得要是他能去,那麼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牛壯又是興奮,又是不好意思道,“楊公子你能去,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不過……不過……”
楊昊天見其扭捏樣子頗爲滑稽,笑道,“牛大哥有話直說。”
牛壯鼓足勇氣道,“本來不該麻煩您的,可是村中老少只怕快要斷糧了,所以……”
楊昊天打斷道,“你不用說,我知道該怎麼辦。”
第二日,楊昊天在城中採購了十大車糧食,由牛家村村民推着,浩浩蕩蕩向着牛家村行去。村民們想不到他出手如此闊綽,不住的拜謝。好不容易纔穩住大夥兒情緒,有條不紊的行進。
楊昊天這才鬆了口氣道,“他們簡直是太熱情了,有些受不了。”
蘇琳兒笑道,“當好人當得你這麼哭笑不得,你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車隊出鳳凰城西門,向西南行去。牛家村距鳳凰城約莫兩百里地,再加上有了這十車糧食,故而行進極慢。滿打滿算,走了一整天,才行出五十多裡。第二天一大早,衆人便起起來繼續趕路。想着家中還是捱餓的妻兒老小,衆人彷彿不知疲倦,走得快了許多。
海兒看着不忍心,說道,“早知道,就爲他們買幾輛馬車了,也不用這麼辛苦。”
楊昊天不好意思道,“倒是我疏忽了。”
“你以爲人人都和你一般,有使不完的蠻近。”蘇琳兒亦是數落道。
就在三人說話間,從前方道上奔出兩騎,如騰雲駕霧,奔得極快。尚居二十餘丈,邊聽騎士高呼道,“滾開,滾一邊去!”
村民們見二人面相兇惡,都不想惹事,紛紛向道旁避讓。可是大車上裝滿了糧食十分笨重,要想避開兩騎談何容易。電光火石之間,兩騎笨到跟前,兩車避之不及,對方只得立馬勒繮。
“他孃的,泥腿子,竟敢當你大爺的路!”當先一滿臉橫肉的騎士,怒喝一聲,手中馬鞭高揚,便抽向村民。這二人都是修煉者,普通人如何躲得開,眼見馬鞭就要抽在村民身上。
就在此時,忽的橫肉騎士只覺馬鞭纏在什麼東西上,正想用力撤回。猛地一股排山倒海巨力襲來,騎士馬上就摔下馬來,口吐鮮血。他駭然,想不到這些村民中竟然有高手,忙的望去,才見一威猛霸氣漢子,以金色長槍把自己震飛。
兩位一騎士愣住,卻又看出來眼前這人不好
惹,於是試探道,“閣下究竟是何方神聖?”
“楊昊天!”楊昊天吐出短短三字,卻將二人嚇得魂飛魄散。
“原來是楊英雄,小的瞎了狗眼冒犯您……”兩騎士駭然求饒。
楊昊天對於這些欺軟怕硬的小人沒有絲毫好感,喝道,“留下馬匹,馬上滾!否則殺無赦!”
相比較而言,自然還是命重要。二人忙的翻身下馬,連連道謝,撒丫子向着鳳凰城方向奔去。那樣子彷彿身後有什麼妖魔鬼怪在索命一般,極爲惶恐。
有了兩匹馬,再加上三人坐騎,便能夠拉走五車,節省下人手推其餘五車,自然要快得多。
海兒笑道,“想不到那二人歹心辦好事,咱們還得多謝他們送的馬匹。”
楊昊天道,“沒殺了他們都算是手下留情了。要不是咱們出手,村民們豈不是要遭殃?”
便在此時,牛壯奔了過來,欲言又止道,“楊公子,我……我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楊昊天道,“牛大哥但講無妨。”
“我覺得剛纔的那兩個人和搗毀咱們神廟的是一路人。”牛壯道。
楊昊天面色凝重,問道,“何以見得?”
牛壯道,“剛纔您將惡徒打倒在地,我看見他腰間露出一塊腰牌,和搗毀神廟的那兩人的腰牌一模一樣!”
楊昊天想了片刻,說道,“我知道了,下次遇見他們便沒有這麼好過了!”
見牛壯走遠,蘇琳兒這才凝聲道,“你看此事和這些神秘人物有沒有關係?”
海兒更道,“會不會是黑暗地宮的歹人?”
“丹穴山突然乾旱,顯然和這夥神秘人脫不了干係。至於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之後到了之後好好探查才知道。而這些人絕不是黑暗地宮之人,他們都使得咱們模樣。要真是黑暗地宮之人,以剛纔兩人那點修爲,早就扭頭而走了。”
二女齊齊點頭,皆覺其分析有理。
有了馬匹相助,車隊行進要快得多。走了三天,這天剛過晌午,便已經能遠遠看見丹穴山了。此間多山丘,雖不高大,卻連綿起伏,不曾斷絕。方自進的丹穴山百里之內,便覺渾身燥熱,氣溫要高出許多。楊昊天三人都是修煉者也還罷了,其餘人都已經汗流浹背。
放眼望去,彷彿來到了塞外荒漠。眼簾之中,盡是赤地千里,寸草不生,烈日烘烤大地,土地龜裂,沒有一絲生氣。幾條小河也全部乾涸,露出乾旱已久的河牀。
羣山之中,有一山鶴立雞羣。山體高聳,綿延頗廣,渾身紅然如血,在陽光的照射下豔麗刺目。整個山脈就像是一頭鳳凰橫臥於地,極爲形象。
“這便是丹穴山麼?”楊昊天喃喃道。此刻他心中生出一股悸動,感應到了山中有自己渴求之物,正在呼喚自己。
蘇琳兒卻沒有注意到她的異狀,不住抱怨道,“這是什麼鬼地方,寒冬臘月還這麼熱。”
牛壯聞言苦笑道,“兩年了,這裡一直都是長夏無冬。”說話間,便已經到了牛家村村口,但見山中散落着百戶人家,卻是不少。牛壯終於按捺不住心中興奮,扯嗓子大吼道,“我們回來了!出來領糧食了!”
呼啦啦!所有房門大開,衝出四五百名如同乞丐的村民,瘋狂的用了過來。
“大夥兒不要着急,糧食多得是,每個人都有。”牛壯一邊高呼維持秩序,一邊給衆人發放糧食。
楊昊天見此,望着那詭異的丹穴山,傲然道,“不管你有什麼玄機,楊某也要查個水落石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