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是在下,只是比較小,天灰濛濛的,只是溫度開始回升。
此時皇宮的門口已經圍滿了人,昨天晚上秦廣王又一次被閻羅王打成重傷,現在的他已經被弄得半死不活的吊在了城門口上。見此,雖然很多人心中都是無比的憤怒,可同樣是敢怒不敢言。有些人會望着秦廣王流淚也有些人因爲無法幫到秦廣王而深感愧疚。所以很多人都只是靜靜的低着頭,從心裡爲他祈禱。現在的秦廣王已經臉色蒼白,雙脣也已經失去了血的顏色。他微閉着眼睛,顯得異常的虛弱,手腕上的傷口還靜靜的淌着紫色的仙人之血。
然而對於這些,秦廣王本人其實心裡早有準備。
昨夜,閻羅王去了索魂塔,一見到秦廣王就大打出手,又一次廢去了他的法力。
當時的他並沒有反抗,因爲他知道這就是他的命運,就算反抗,以他微不足道的力量也是枉然。地藏王曾經問過他,怕不怕死,其實從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預測到自己會有這樣的結果。秦廣王不會因爲自己的命運而感到無奈,因爲對他來說這也是一種解脫。如今,他只希望自己的兩個女兒可以開開心心的活着,這也是他最後唯一的牽掛。裡面是他的乾女婿,也是冥界未來的希望,是真正的冥界帝王,對此他感到無比的光榮。有人會笑,就有人會哭,就算上天給他一切重新再來的機會,他也會作出同樣的選擇。
他知道,他的人生之路已經走到了盡頭。回頭去看自己曾經留下的腳印,過去的點點滴滴。有過歡樂,有過愉快,有過失落,有過幽怨,有過淚水,也有過希望。靜靜的回味着過去的往事,他的臉上多出了幾分自豪的微笑。他很開心,因爲他知道自己即將真正的離開,是時候放下的總要放下。面對着陣陣吹過的寒風,再冰冷秦廣王也依然保持着微笑,因爲他知道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感受冥界的寒風了。他甚至在想,自己灰飛煙滅之後,會不會又能來到另一個世界生活,他深愛的妻子是不是早已經在那裡等着他?
人羣中,有幾個膽子大一點的意見開始說話。
路人甲說道:“你說最近玄陰市是怎麼搞的啊?接二連三的出事,聽說兩菩薩都已經被囚禁了。”
路人乙答道:“是啊,真不知道閻羅王怎麼搞的,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再這樣下去,冥界就真的變成地獄了。”說到這,還深沉的嘆了一口氣。
路人丙說道:“噓,別那麼大聲,小心被聽到。”
路人乙十分傲氣的說道:“怕什麼啊,又不是沒死過,腦袋掉了碗大的疤。”
路人甲頓了頓說道:“哎,冥界這檔子事啊,說變就變,最後遭殃的還是我們這些平民,你說這老天爺還長不長眼睛的?像秦廣王這麼好的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場。當初的夢公爵也是這樣,剛剛在我們冥界混出點名頭,說掛就掛了。前兩天我聽說我們玄陰市的平民夜裡潛逃出城,就這幾天玄陰市周邊的很多人都已經跑到幽暗城那邊去了。看來這冥界是要發生大事了。”
這時,路人丁也伸過頭來說道:“他們這叫狗咬狗一嘴毛,你們不知道一百多前秦廣王和閻羅王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路人丙辯解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沒必要理會那麼多。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最重要的事我們能安享太平。那些國家大事,就讓那些有能力的人去處理吧。我們這些平民啊,管好自己就行了。”
城門之上。
“閻羅王陛下駕到!”宦官高聲大喊。
接着原諒我大搖大擺的走了上來,此刻的他已經和
以前完全不同,骨子裡似乎就透着一股邪氣。身穿一身黑色的龍袍,外罩一件淡金色的九龍披風,血色雙目,紫色雙脣,淡紫色的眼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極度讓人討厭的笑容。緩緩地走向龍椅,寒風靜靜的吹過使得他那一頭長髮迎風起舞,最後他披風一甩,轉身坐上了龍椅。
“去楚江王府傳個口信,就說秦廣王被人吊在這裡了。”閻羅王對身邊的侍衛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侍衛點了點頭回答。
然而那個傳口信的侍衛剛轉過身,還沒走出幾步,就發現人羣中已經多了兩個人。
在一對粉紅色散發着淡淡光芒的雨傘之下,有兩個長得十分漂亮的女孩,而這個兩個女孩正是林詩芸和她的妹妹麗娜。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不用人傳口信,整個玄陰市也都知道了。畢竟現在不是古代,網絡是很方便的,所以一早林詩芸她們就知道了。因爲昨天晚上的那條信息,林詩芸對於自己的將來變得更有信心了。原本她就很美,加上心情變好之後,再經過早上的一打扮,就更加是顛倒衆生,就連身邊的麗娜都看的一愣一愣的。人羣中注意到她的人早已經傻了眼,很快她便成了焦點。
這時,那個侍衛轉過身,回到了閻羅王的身邊,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話。
聲音很輕,就算靠得再近,除了他們自己,被人也很難聽得清楚。說完之後,只見閻羅王邪邪的笑了笑,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輕輕的飄下城門,靜靜的在城門口落下。腳尖落地之後,一陣涼風夾雜着細雨吹向閻羅王,可是離他的身體還有是個公分的時候,雨點卻瞬間破碎消失在空氣中。轉頭望向吊在半空中的秦廣王,他的嘴角微露出了絲絲的笑意,同時血紅色的雙目邪光一閃,瞬間劃過一線殺機。而此時,他身邊的那個侍衛早已經手持一把巨型的黑龍傘出現在他身邊。
閻羅王微笑着望了望林詩芸,並走到他身邊說道:“芸兒,今天氣色不錯,比以前更漂亮了。”
林詩芸沒好氣的說道:“閻羅王,你什麼意思啊?”
閻羅王故作不知:“什麼意思?!我都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林詩芸道:“不是說好了,十天之後給你滿意的答覆嗎?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別忘了,如果我們結婚,他可是你的幹岳父。”
閻羅王笑了笑,說道:“你說十天會不會太久了,再說了,我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幹岳父。”
林詩芸望了望閻羅王,身份生氣的問道:“你知道做人,作爲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麼嗎?是信用啊,你堂堂一個冥界帝王,這麼可以說話不算話。”
閻羅王不以爲然的說道:“我本來就不是人,爲什麼要有信用?”
林詩芸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閻羅王拉下臉皮十分直接的回答:“我要你馬上嫁給我。”
林詩芸問道:“難道你連十天的時間都等不了嗎?再說了,你不是一看到我笑就會流鼻血嗎?那樣的話,就算我們結婚,要怎麼生活?難道你要我一天冷冰冰的面對你嗎?”
閻羅王還是十分的執着:“這個你可以放心,在你笑的時候我不看你就是了啊。”
林詩芸又問道:“可是你願意這樣過一輩子嗎?”
閻羅王急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現在要的是你馬上嫁給我。”
林詩芸還是保持原先的態度:“那我要是不肯呢?”
閻羅王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一揮,發出一股強悍的氣流。而這股氣流在空氣中晃了一下,瞬間化爲一道半月形的黑色刀氣,向秦廣王的身體飛射而去
。“噗!”的一聲,黑色的刀氣穿過秦廣王的身體,飛向牆壁,並在城牆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但是秦廣王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輕輕一咳,紫色的血液靜靜的從他的嘴角流出。接着擡起頭,靜靜的望向自己的兩個女兒,臉龐上只有微笑,對於自己身上的傷卻絲毫不在意。
秦廣王望向林詩芸,笑了笑說道:“芸兒,父王沒什麼要求,夢魂快回來了,你要對得起他。”
林詩芸關心的問道:“父王,可是你……”現在的她很奇怪,爲什麼秦廣王也知道夢魂的事情。現在的她是既開心又難過,開心的是現在的一切證實了那條短信的真實,難過的是自己至親的人要受這樣的苦。
秦廣王微微一笑:“傻丫頭,父王不會有事的……咳……咳……”鮮血又涌了上來。
麗娜問道:“父王,你說姐夫真的沒有死嗎?”
秦廣王道:“三界中有三個最強大的帝王,第一個是天界的天帝聖比斯;第二個是整個冥界的帝君,也就是你姐夫冷夢魂;第三個是神秘的人皇。試想一下,三界最頂級的帝君又怎麼會是說死就死的?”
聽到他們的對話,閻羅王狂笑了幾聲。
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接着說道:“我看你是被打糊塗了吧!冷夢魂那小子在三個月前已經成了我的替死鬼,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他能回來?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告訴你,就算他真的回來也沒用,我現在的修爲已經達到元聖後期,哪怕他得到主神傳授也不可能在三個月內修煉到化虛的境界打敗我。”
林詩芸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何況雲煙中註定你會失敗。”
閻羅王沒好氣的說道:“別和我說那些廢話,說吧,答不答應?”
見林詩芸有些害怕,又有些猶豫不決,秦廣王說道:“芸兒,不要答應他。”
閻羅王冷冷的說道:“我讓你個老傢伙多嘴。”說着,手一揮,又是一道刀氣,秦廣王身上的血流得更多了。
看到自己的父王受這樣的苦,林詩芸的心終於還是軟了:“我答應你就是了,你快放了我父王。”
聽到這,閻羅王拍了拍手,十分得意的笑道:“好吧,反正他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就讓你們做個生離死別吧。”
說完,閻羅王轉過頭,只見那血紅色的雙目光芒一閃,吊在城樓上的秦廣王“噗!”的一聲鬆開了,直接從城樓上掉了下來。見此,林詩芸扔下手中的雨傘向他飛去,原本想要接住他,可最終還是晚了一步。使得秦廣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因爲強烈的震動,他有吐了口血。看着自己的父王受這樣的苦,林詩芸的心像刀割般的難受,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很多事情不是渺小的他所能改變的。
麗娜愣了一下,也跑了過去。
而看到這一幕,閻羅王的心其實也有些軟了:林詩芸,你以爲我想這樣嗎?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爲了得到你,我堂堂一個冥界帝王,什麼卑鄙無恥不要臉的事情都做了,可是你卻絲毫不爲之所動。如果你早點答應和我結婚,至少你的父王就不會死,結婚之日我還勉強可以叫他一聲岳父。
我知道,雖然你現在已經答應,但是你的心卻還是在冷夢魂的身上。既然那小子真的能回來,那我就等着他,等他回來看到自己的老婆是怎麼被我征服的?未來的冥帝,哼,我倒要看看他那什麼跟我鬥!但是如果他真的回來,我不會殺他,我要他親口告訴你他不愛你了,到時候看看你所謂的愛情究竟能值幾個錢?再者說,當初他來到冥界之前就已經有女人了,只要我把你給上了,看看他還會不會要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