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魔法科吊車尾

“嘿,吊車尾,你怎麼還好意思來上魔法實踐課?”

“天吶,他又來了,每次都是因爲他的聚魔速度太慢,害的我們的學習也被延誤了,真討厭!”

“看看這是誰?是住在老鼠‘洞’裡的老鼠先生嗎?看看你的穿着,和你的魔法天賦一樣醜陋不堪,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一定會躲在下水道里一輩子都不出來。”

“阿爾法,你這麼討厭你家裡人知道嗎?”

“大家別這樣,我們都是魔法科的同學,這樣不好,就算阿爾法的聚魔能力是差了點,但是他能進入學院就說明他在魔法上有一些特別的才能……”

“才能?我看是關係吧?也許他是中心城某位大人的‘私’生子也說不定,否則以他這樣的魔法天賦,怎麼可能進入高貴的魔法科?”

“剛鐸,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可就完蛋了,得罪了大人物的‘私’生子啊,想想我都害怕,哈哈哈哈!”

“我真以有這樣的同學感到羞恥!”

剛一進教室,各種各樣的侮辱和謾罵就像潑進油鍋裡的水,噼裡啪啦的響個不停。

阿爾法低垂着頭走到教師的最後排坐下,半個月來,他已經習慣這一切了。

從他第一次上魔法實踐課表現出的拙劣的聚魔能力後,老師就不得不拖慢進度來幫助他,導致的結果就是他們班的魔法實踐課要落後其他班很多,每次和別班進行‘交’流比賽的時候,他們班輸的最慘,而理所當然的,這一切的責任都被歸咎到阿爾法的身上。

這個名副其實的吊車尾害他們被別人輕視,這難道不該受到詰難?

阿爾法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從來不反駁,只是更加努力的去學習和冥想,希望有一天自己能脫掉吊車尾的帽子,和大家一起探索魔法的樂趣。

然而事情並不如阿爾法想象的那樣簡單。

下課後,阿蠻跑到阿爾法的班級來找他玩,在武鬥科二年級最具潛力的優秀學生面前,阿爾法的同學們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滿,他們裝模作樣的繞開阿爾法,給人一種敬畏對方的錯覺。

阿蠻神經粗,眼裡除了阿爾法就再也沒別人,又怎麼會看出破綻?

“阿爾法,菲利克斯老師說我已經可以修煉鬥氣了,還賜予了我鬥氣種子,只要我能夠感受到它的存在,並引導它在我的身體裡流動,那我很快就能成爲一名基礎劍士了,是不是替我感到高興?”學院‘操’場的草坪上,兩個小個少年平躺着。

“真厲害,我也在努力成爲一名見習魔法師,現在我的聚魔速度還是太慢,但是以後肯定會快起來的。”

“嗯,我相信你,快上課了,我們回去吧。”

“……好。”

魔法科和武鬥科不在一棟樓,所以兩人很快分開。

進教室前,阿爾法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雜念都拋出腦海。

“阿爾法,加油!”

給自己打了打氣,阿爾法走進教室,奇怪的是同學們的謾罵聲沒有如期而至,這一點讓阿爾法倍感驚訝。

難道是他們原諒了自己?這可是件好事啊!

阿爾法不禁有些開心。但是當他看到桌上被掰碎的鵝‘毛’筆和塗黑的筆記本後,他整個人都呆了,眼前的一切彷彿晴天霹靂,讓他一動也不能動。

“哈哈哈哈哈!”肆無忌憚的笑聲在教師中爆發,他們爲自己的作品感到驕傲,也爲阿爾法‘露’出這樣的表情感到快意。

吊車尾,知道厲害了嗎?那就快滾吧!我們不歡迎你!

阿爾法小小的身影在偌大的教室裡顯得是那麼的孤獨,周圍的笑聲化作一張張醜惡的嘴臉,在阿爾法的四周盤旋咆哮。

“阿爾法!”猛地一聲暴喝,是阿蠻。

阿蠻來了!

阿爾法轉過身,空‘洞’的眼神裡,阿蠻的身影正在快速的靠近。

“阿爾法!你怎麼樣?”阿蠻按住阿爾法的雙肩,搖晃着他的身體。

“阿……阿蠻……我的筆記,我半個月的筆記……”阿爾法的眼中逐漸有了焦點,一圈圈的眼淚充塞他的眼眶。

這一刻,在最好的兄弟阿蠻面前,阿爾法再也無法隱藏的委屈如同火山一樣噴發出來,他的眼淚越積越多,顫抖的身軀冰涼的可怕。

“不許哭!”阿蠻衝阿爾法憤怒的吼叫。

“不許哭!阿爾法!我的兄弟!你不可以哭!你爲了魔法付出了那麼多,難道就因爲他們的嘲笑就想退縮嗎?”

“阿爾法,是你教會了我堅持,是你教會了我倔強,是你讓我明白一根筋的堅持是我們這些笨蛋唯一的出路!我們會變得更強大,更出‘色’,但是在那之前,我們要學會忍受孤獨,學會享受委屈,我們今天付出的每一滴汗水都會在將來收穫豐碩的果實。”

“你看看他們,看看他們猖狂醜陋的笑臉,他們是在嘲笑現在的你,所以你更不能退縮,我們笨,所以我們堅持,等我們的力量凌駕於他們之上的時候,我們再來回想這些笑臉,看看他們是多麼的可笑和幼稚,爲了這些幼稚的傢伙,難道你不應該更加振作嗎?”

“用你的未來打敗這些幼稚的傢伙!阿爾法,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哭,我們要笑,大聲的笑,笑他們的無知,笑他們的幼稚,笑出心聲,笑出吶喊,笑出氣勢,用氣勢去壓倒他們,征服他們!”

“來,跟我一起笑,哈哈哈哈哈哈!”

阿蠻的話如同重錘,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阿爾法的心中,這不禁讓他回想起這十幾年來對魔法的執着和努力,回想起曾經受過的打擊和委屈。

十幾年我都承受下來了,這一點點的委屈又算的了什麼呢?孤獨?那就孤獨吧!至少我還有阿蠻!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道更加猖狂和放肆的笑聲穿透了教室的‘門’窗,隨着風捲入真理學院凌雲湖裡的‘波’濤。

這一天,阿爾法沒有接受魔法實踐課老師的手把手教導,他用手中的鵝‘毛’筆和筆記本記錄老師和同學們的每一個步驟,用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和鞏固。

沒有出‘色’的天賦,笨拙的少年就用雷打不動的信念去堅持!

同樣是這一天,阿爾法被趕出了學生宿舍,宿管中心的胖子是阿爾法一個同學的親叔叔,他將阿爾法分配到了一間佈滿了灰塵的地下室,理由是他是特招生,不享受正式學生的待遇,想要住宿舍就必須要繳納每年100枚銀幣的住宿費用。

阿爾法不知道學院裡是不是有這樣的規矩,但他沒有去計較。地下室也‘挺’好的,雖然裡面的味道很有年份,雖然裡面的蜘蛛網很有歷史,雖然那裡的空間不是很大,雖然……

地下室裡有很多個雖然,但不缺少安靜和自由,而且還不需要住宿費,沒有‘門’禁,沒有喧譁,只有一隻比阿爾法還要早入住的黑貓,正合適阿爾法低調的努力。

夜深人靜的時候,阿爾法點着亮度很低的蠟燭埋頭桌案,憑藉記憶將筆記本上被塗抹的內容補充完整,他寫的很認真,每一個字符都要先在心中刻印一番纔會落到紙上。

邊思考邊學習,這是阿爾法爲自己制定的學習方法。

‘牀’榻上慵懶的黑貓搖晃着尾巴,碧綠的眼睛在新來的小住戶身上來回掃視,最終經不住瞌睡蟲的‘誘’‘惑’,“喵”了一聲伸了個懶腰,抱着阿爾法的枕頭恬不知恥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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