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順着鳳天羽揚起的手,順着指縫落下,嘩啦啦,滴答滴……
背過身去的軒轅夜守在入口的位置,一動不動,恍若未聞。
早已吩咐了蒼華庭中僕人熬好了薑湯,這會正好送到了小木屋,由軒轅夜端着打發了前來的僕人。
“薑湯,喝了它。”軒轅夜迴轉身來,端着薑湯蹲在了鳳天羽的身旁,將碗遞給她。
鳳天羽看了眼被軒轅夜端在手中的薑湯,有望了他一眼,最終還是乖乖喝了這碗薑湯。
畢竟能夠勞動堂堂的夜王伺候她,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機會,而她還不至於這般不識好歹。
“好辣。”一口喝光薑湯後,本就被溫泉水泡得暖暖的身子,這會直接由內到外的冒着熱氣,整張臉較之剛纔更紅了些許,從臉上紅到了脖子。
只可惜,身上穿着衣服泡溫泉,還真是有些不倫不類,不過讓她當着軒轅夜的面褪去外衣,卻又覺得彆扭至極,以至於此刻的她雖然泡了幾分鐘的溫泉水,身上的一副卻還是之前穿的那件男裝,再加上一件打溼了的軒轅夜的外袍。
“褪去衣服會舒服點。”軒轅夜也看出了鳳天羽的不自在,說着站起身來,卻是走向門口,將門關上。
他竟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主動出去了。
鳳天羽微微沉思片刻,卻是解開了衣襟,將身上的衣物,只留下一件嫩綠色的肚兜還有一條褻褲穿在身上,其它的衣物卻是溼答答的堆在池子邊。
果然。沒有了身上那麼多的累贅。渾身舒坦了許多。再加之剛纔那一碗薑湯的作用,整個身子暖暖的,好舒服,舒服的她竟有些昏昏欲睡。
就那般靠在池邊,頭睜着池岸閉眸假寐着,竟是不曾留意到木門打開的聲響,還有一道輕微的腳步聲走來,停在了她的身後兩米外的位置。未曾再進分毫。
原本是準備離開的軒轅夜剛走到門口卻又有些不放心鳳天羽一人在這泡着溫泉,雖說這蒼華庭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踏入的地方,可能夠進來的多數都是男子。
她一人在此,若是被人誤闖,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是個令人愉快的事情。
軒轅夜站在門口吹了吹涼風,稍稍冷靜片刻之後,就又重新入了木屋,到了溫泉池所在,只是。他未曾預料到進來後會看到眼前這一片旖旎之色。
水波盪漾間,因爲一絲睡意而放鬆的身子。系在頸項的細帶無意間鬆開,露出掩藏其下的一抹嫩白之色,欲遮難遮的模樣更是透着說不出的惑色。
略微乾澀的喉頭微微攢動了幾下,軒轅夜的眸色漸漸深了幾分。赤|裸|裸|的眸光順着那條雪白的頸項,一寸寸朝下挪移,膠着在那瑩白的春光,滑落在平坦毫無贅肉的光潔腹部,仿似要穿透這池清水,看到更深一處。
屋外輕微的腳步聲驚醒了失神中的軒轅夜,讓他不由退了兩步,竟是難得顯露一絲驚慌之色,退後了幾步的身子,轉身離去,頭也不回,正好與來到門口處的華怡姐妹倆撞個正着。
沒有過多的話語,軒轅夜只是撇去一個警告的眼神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華怡姐妹倆帶來了換洗的衣物,伺候着鳳天羽換好了衣衫,卻依舊是一副男子的裝扮,回到了之前的那件廂房。
原本的房間裡,蒼華庭中的僕人早已換掉了被打溼的被褥,換上了一套新的被褥,只是這房裡卻不見軒轅夜的蹤影。
“軒轅夜呢?”
“王爺本就是赴約而來,此刻應該是在會見客人。”華怡微愣,卻還是將知道的告知鳳天羽。
“見客人?約在這個地方?”鳳天羽眉頭微蹙,“那位客人可知是誰?”
華怡姐妹倆齊齊搖了搖頭。
“我現在也沒事了,咱們去找人,我倒要看看害我落水的間接禍首到底是怎樣的人。”鳳天羽起了身,這話說得華怡姐妹倆也只能相視一眼,相對無言。
間接禍首?可是指罪魁禍首乃是王爺,而同樣有罪的便是那約他在此見面之人?
從廂房裡出來,鳳天羽開始尋找軒轅夜的身影,至於爲何要找,難道就真的只是爲了知道那相約來此的人是誰?
兜兜轉轉間,本就對這所謂的蒼華庭一無所知的鳳天羽就如同無頭蒼蠅般瞎轉悠。
只是慢了一步的華怡姐妹倆也沒料到,只是慢了一步,待得出了房門時,竟然失了鳳天羽的蹤影。
“姐姐,怎麼辦?”華樂眉頭微蹙,略顯焦急的問道。
“沒事,蒼華庭那麼大,又沒有不能去的地方,倒是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最多就是迷路,總會將人找回來的。現在咱們分頭找王妃要緊,只希望王妃莫要跑錯了地方,出了蒼華庭就好。”華怡望了眼已然空無一人的院落,沉聲說完,二人就直接分道揚鑣,各自尋人。
這是哪呀?
鳳天羽望着每條都差不多的路,有些抓瞎了。
早知道剛纔就不該想事情,不小心施展輕功離開了那處院落,弄得失了華怡姐妹倆的蹤影,這會又因着自己的瞎轉悠,反倒是不知道如今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這蒼華庭也不知道是什麼規矩,佔地面積那麼大,僕人卻少得可憐,一路之上竟然一個人都沒遇上。
還有着亭臺樓閣,廊橋走道,也建的跟迷宮差不多,不知底細的人進來,迷路了都不稀奇。
就在鳳天羽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忽而聽聞一陣琴聲遠遠傳來,有人彈琴,意味着有人。
鳳天羽一高興,趕忙就朝着琴聲所在奔去,卻發現在這琴聲的來源處。竟是一個疑似女子閨閣的地方。
剛纔的琴聲說是琴聲還不如說是不小心撥到琴絃發出的亂音。只因此刻的鳳天羽所在的位置。明顯就是一把斷琴砸落在地四分五裂。
無怪乎剛纔的聲音有些奇怪,本以爲只是主人家心情不好,胡亂撥弄,可如今看來卻不是這樣。
站在院外的鳳天羽順着碎琴墜落的位置朝上望去,入眼的卻是一對相擁的男女,光天化日下,就那般明目張膽的在二樓的陽臺處,糾纏在一起。
倒地的琴臺斜靠在欄杆處。樓上的一切都好似經過一場激戰般,亂七八糟的。
鳳天羽不由屏息站在院門口,目睹着眼前發生的一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左右爲難。
爲什麼她會這般倒黴,遇上這樣的事情。
不過是想問個路,可路未問道,卻撞到這般火爆的場面,真是糾結死人了。
正當鳳天羽猶豫着該不該開口之時。再度擡眸間望向二樓糾纏的男女時,原本糾結的神色。在對上樓上忽而調轉的容顏時,化作了滿臉的錯愕。
怎會,是他!
鳳天羽愣了,樓上的人也愣住了,那般對視的雙眸中,都閃過意料之外的錯愕。
立刻回過神來的鳳天羽,臉色很快恢復了平靜,還能夠掛上淡淡笑容,卻是連她自己都意外的,竟是朝着樓上之人微微福了福身子,隨後轉身離開。
鳳天羽的臉上雖然掛着笑,眼底卻閃過連她自己都沒想到的厭惡,眼睛莫名的有那麼一點酸澀,微微眨了幾下便又恢復了。
“夜,怎麼了?”嫩白的藕臂環上軒轅夜的頸項,女子臉上的嫣紅一片,滴水的眼眸中是深深的動情,姣美的花顏一副任君採頡的模樣,呼氣如蘭的嬌聲問道。
“沒什麼。”忽而被挑起的興致此刻卻若丟在冰水中,徹底澆熄了那份衝動,軒轅夜站起身來,將敞開的衣衫合攏,卻遮不住那頸項處斑駁紅痕,令人浮想翩翩。
女子的眼中明顯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多好的機會呀,怎就——
聚攏了敞開的衣衫,將解開了一半的紅繩重新喜好,女子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物,一舉一動間嫵媚天成。
若是普通的男子見了定然早已恨不得撲上來,將她狠狠蹂躪,可是眼下卻終究是要失望了。
對面她最想誘惑的男人,若非剛纔那突然的打斷,或許早已經水到渠成,哪怕她此刻動了點小心思,卻沒想到他竟不再受她影響了。
“三年未見,你倒是變了許多。”軒轅夜坐在內側的椅子上淡淡開了口。
“七哥哥,在你眼裡心兒看似變了不少,可對你的心自始至終都從未變過。離家三年,我雖化名天心,以琴師的身份周遊列國,卻也並未荒廢了武功,我做的這一切不就是爲了一個能夠站在你身旁的資格。如今心兒回來了,七哥哥你,可願娶心兒爲妻?”彌月郡主水月心深情的望着軒轅夜,滿懷期待的等着軒轅夜一句應允。
素來來歷神秘的女琴師天心竟會是金陵國的彌月郡主,興許這是許多人未曾想過的事情。
傳聞裡的彌月郡主雖然有着得天獨厚的美貌,可也因着她喜歡練武的緣故,許多人並不知道她在琴藝方面還有着頗高的造詣。
自小就與軒轅夜相識,也一直以來都將他當作心中的欽慕對象,水月心雖然是郡主,可畢竟並非真的皇家血脈,對於兩人的結合倒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甚至於以往的長輩倒也樂見其成。
若是沒有發生當年那件事,也沒有太子的謀逆之事發生,或許,這兩人還真的可能湊成一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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