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蓮笙一說願意白無雙去參軍,她就在這兒等着他回來,讓木家老爺和白家老爺說說,讓白無雙去參軍吧。
木家老爺就抄起木棍連打了木蓮笙十幾棍,直到身上都見血了,還氣不過,又罰木蓮笙跪了一天的多的祠堂……木家夫人實在心疼的不行,就和木家老爺商量說,要不這門親事就不結了吧。
木家老爺一聽,當即就同意了。
木蓮笙心心念唸了那麼久的新娘服,終歸還是在白無雙走之後的一個月爲別的男人穿上了。木蓮笙嫁的是仁城的無良公子,齊韌簡。
一年以後,白無雙因爲打了勝仗、立了戰功回京後而被皇帝任命爲督統大將軍。但他卻要求去戍守邊疆,皇帝不同意,原因是公主該招駙馬了,他中意白無雙當駙馬。
白無雙知道以後,連夜就往邊疆趕。還給皇帝留信說,這將軍他不做了,請皇帝另尋駙馬。
皇帝大怒,派兵封鎖了白府。並下暗殺令追捕白無雙。
白無雙這次終於在邊疆見到了他喜歡的女將軍,還沒等白無雙和她打個招呼,女將軍就一個擒拿手,把他綁了。當日就押送往京城。任憑路上白無雙怎麼解釋怎麼說話,那女將軍都沒有搭理他。半月後,白無雙入獄。全國昭告,半月後斬首。
木蓮笙聽了也慌了,她不知道她喜歡的人怎麼就要被斬首了。她拿了所有的私房錢就上京了。
賄賂了牢裡的很多人才被准許帶着丫鬟去看白無雙一眼。
木蓮笙提些食盒問牢獄能不能進去給他喂口飯,反正白無雙現在已經受刑成這樣了,瘦的一把骨頭都沒有了,肯定沒有逃跑之力。牢獄點頭同意了,就出去看守了。
木蓮笙讓丫鬟看着,然後自己大着膽子把她和白無雙的衣服簡單的換了換,給白無雙披了一個遮頭蓋腳的斗篷。最後,讓丫鬟把白無雙給帶出去了。
之後奇蹟般的,“白無雙”沒有再繼續受刑。
牢獄當時沒有在意,等到後來發現的時候,已經離行刑日只有一天了!
牢獄的心也善,在聽了木蓮笙喜歡了白無雙那麼多年的故事後,深深的動容了,同意幫助木蓮笙替白無雙去死了。找了一個易容匠,偷偷給木蓮笙畫了一張白無雙的臉。
行刑當日,誰都沒有發現死去的不是白無雙。“白
無雙”的屍體被草草拖走以後,就扔在亂葬坑裡無人管了。
“白無雙”死後,白家圍着的兵就被撤走了。
木家小姐就這樣爲她一生所喜歡的人死去,甚至白無雙都不清楚前因後果。
白無雙只記得自己醒來的時候是一個長相漂亮的姑娘在照顧他。他還以爲是皇帝突然仁慈放過了他,所以他什麼也沒有問,也沒有回家。
他的身體在經過了殘酷的刑罰之後,已經嚴重到不能行走的地步了。在那個漂亮的姑娘,也就是木蓮笙的丫鬟照顧了他大半生的時候,他娶了她。
丫鬟在他說娶她併成親的那一天晚上,纔開口說了話,說了木蓮笙所有的愛而不得和永不害怕。還說這一輩子木蓮笙來來回回終歸還是嫁給了他。
白無雙清淚兩行,沒有說話。
日子如水,待白無雙的身體好一點的時候,丫鬟就跟着她主子去了。什麼東西也沒給白無雙留。木蓮笙的沒有,她的也沒有。
歲月翩躚,白無雙就這樣孤獨的老去、死亡,直至在歷史中消失。
胡老闆講完的時候,溫巖還在一杯一杯往肚裡灌酒。顧夢宣惺忪着眼,強撐着問。
“木蓮笙會後悔嗎?”
“不知道。我是偶爾在我家曾祖父留下的書裡看到的。我曾祖父爲它寫了一句評語,就是涼生。”
“嗯……”顧夢宣說完就沉沉睡去了。
“小夥子,酒不是這樣喝的。”胡老闆看着溫巖說到。
“對,人也不是這樣愛的。”溫巖苦笑了一下回答到。然後就背起顧夢宣走了。胡老闆在後面微微笑了笑,又轉身去釀酒去了。
溫巖揹着顧夢宣在雲渺的大街上悠悠的走着。偶爾顧夢宣想掉下去的時候,溫巖都會停下來拖拖她。
“顧夢宣,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溫巖小聲的輕輕問到。
卻在下一秒感覺到背上那人瘋狂的搖了搖頭。
溫巖突然就覺得開心了。
得心如此,足矣。
雲渺晚上的街上依舊熱熱鬧鬧的。沒人在意那走在路中間的眉眼彎彎的男人。
“小宣,你要和我一起回客棧嗎?”溫巖笑着問。
背上的人狂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一起回去睡覺吧~”
背上的人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溫巖的嘴角咧開的更大了。
真好,他喜歡的人還是有點喜歡自己的。
溫巖就這樣揹着顧
夢宣穿越了大半個雲渺城,回到了客棧。
溫巖到客棧發現他妹妹和何莫笙還沒有回來,微微皺了皺眉,卻在回頭看到坐在桌子邊嚷嚷着要喝水的顧夢宣的時候,笑意浮現。
溫巖把顧夢宣輕輕抱起,又輕輕放在了牀上。讓小二端來熱水,又給顧夢宣擦擦臉、擦擦腳,纔給顧夢宣蓋上了被子。轉身走的時候,卻被顧夢宣拉住手,不讓走。
溫巖無奈的笑了笑,看着往牀裡面滾了滾的顧夢宣,給他空出來的半個牀鋪,脫了外袍就躺了下來。
然後吹了燈,和顧夢宣一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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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青這一整天都跟在顧夢宣後面。現在站在溫巖對面房間,看着溫巖那屋子裡在窗戶上的投影,直至燈滅。他都在抿着脣長長久久的沉默。
他先遇見溫巖、後來遇見顧夢宣。
可他對溫巖的印象卻只停留在他無聊時喜歡看溫巖不折不撓的追他。
遇見溫巖的時候才十五,遇見顧夢宣的時候他二十。現在他二十五。
他和她始於相殺,卻不終於相愛。
這一輩子長久的不像樣子,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和他作伴,那個人現在喜歡的卻不是他。
他在入夢來的屋頂上聽了那個故事。他很動容。
可他不會是白無雙,也沒有愛他至此的木蓮笙。他只有一個他認識了五年的小徒弟,鬼怪精靈的不像話的小徒弟。除此之外,他一無所有。
可現在,連那個小徒弟都不是他的了。或者說從始至終,都不是屬於他的。
葉長青忽然覺得胸口處鈍鈍作痛。
他活了二十餘載,走的江湖有那麼大……卻只遇見了一個他覺得看一眼心裡就會歡喜的不得了的人。那個人喜歡腹誹,特別是在他半威脅之後。那個人什麼都好像不太怕的樣子,他讓她去做什麼,她都答應。雖然,時常讓他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但是,有時處理的事情卻也會讓人眼前一亮,覺得不可思議。
那個人好像充滿魔力,他每次捉弄她,她好像都能找到別的方法反擊回來,並且還以爲自己做的不留痕跡而沾沾自喜,像只偷雞吃的小狐狸。
可那個人從不同他一塊喝酒,哪怕時常留着好酒給他。偶爾心血來潮、或者又有什麼鬼主意的時候,會在他身後嗲嗲的叫他師傅。
……她不同他一起喝酒,可她卻和另一個男人一同喝酒。
葉長青的心口痛的更厲害了。
如今他該如何想起她,以沉默,以眼淚,亦或是以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