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對仇英的畫了解不多,易陽便在修復完畫後專門上網查詢了相關信息,通過大量資料可知,仇英來頭真的不小,他與沈周、文徵明、唐寅並稱爲“明四家”,曾與唐伯虎齊名,是明朝具有代表性的畫家。
易陽還知道,仇英英年早逝,他流傳下來的作品並不多,稀奇珍貴,在拍賣行往往能拍出天價,如果是他的真跡,那動輒幾百萬,上千萬,乃至上億都是極有可能的。
“原來仇英的畫這麼貴!”看完之後,易陽暗暗讚歎道。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手上陰差陽錯拿到的這幅畫就是價值不菲的寶畫了,畢竟他還不能肯定東西是仇英的真跡,有待進一步鑑定。
雖然他很相信慕老的眼力,知道如果拿出一副帶有仇英款識的畫給對方看,對方應該會有新的現,但是他並不打算這麼做,至少不會立馬把畫拿出來,嚮慕老和白文他們展示,否則會引起他們懷疑的。
過後易陽便把那幅畫好生收了起來,以後再請專家鑑定。
這天晚上,易陽睡得很踏實,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樣,起得很早,也同樣是精神奕奕的。
“慕老,現在已經給何先生做完鑑定了,那接下來怎麼安排?”
和慕老他們一起吃早餐的時候,易陽突然問道。
慕老回答道:“沒有什麼事了,準備回去。”
“就回去嗎?”聽慕老那麼一說,易陽和白文面面相覷,都有些不安似的。
白文說道:“慕老,我和易陽哥還想去一趟北京,去看望我外公,還有四處逛逛,好不容易來一趟北京了,怎麼能不好好玩一下呢?”
慕老微微一笑道:“當然要去了,我的意思是說返回,我們來的時候不是從北京路過的嗎?我在北京也有點事,需要去處理一下。”
“那太好了!”白文又驚又喜地說道,“正好一起去。慕老,那我們什麼時候出?”
慕老回答道:“明天吧,今天我還要去一下老王家,有點要緊的事和他談。”
“好的!”易陽和白文異口同聲地答應道。
慕老的打算很符合易陽的心意,因爲如果就這麼走了的話,那就是不辭而別了,他還沒來得及給水冰凌做鑑定呢。
吃完早餐後,慕老道別離開了酒店,去與王師傅會面了。
而易陽和白文則留在酒店裡,承德這邊的古玩市場他們兩個都已經逛得差不多了,已經沒有了較好的淘寶去處,所以就沒有出門,留在房間裡休息了,也算是養精蓄銳,等明天趕去北京後,也好有經歷踏訪潘家園等知名的古玩市場。
不過易陽不忘給水冰凌打了一個電話,昨天晚上分別的時候,雙方已經約定好了,在離開承德之前易陽要給水冰凌打個電話,通知一聲。
易陽知道水冰凌有求於自己,要自己給她鑑定一批古董,今天正好有時間,如果方便的話,那易陽不介意專程跑一趟。
“水小姐,我們準備明天回去了,不過先是去一趟北京。”打通電話後,易陽在電話裡直截了當地說道。
“你們明天去北京啊?”水冰凌驚訝道,“那正巧,我也打算回去了。”
“你也回去?”聽到她那話,易陽更是感到吃驚,心想你不是承德本地人麼,回哪裡去,難不成是北京人。
“對啊。”水冰凌笑盈盈地說道,“忘了跟你說了,其實我家在北京,我是來這邊玩的,因爲我有親戚在這裡。”
“哦,原來如此。”易陽恍然道,“那同路也不錯。”
既然水冰凌家在北京,那她收藏的東西也不在這邊了,所以鑑定的事到了京城再說。
水冰凌說道:“是的,既然你們明天走,那我明天也出,一起過去吧,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沒問題!”易陽高高興興地答應道。
一路上有美女相伴,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兩人再隨便聊了一會兒,易陽便道別掛上了電話。
下午,孫尚武聯繫了易陽,他也準備和易陽他們同行。
這天夜裡,易陽將淘到的那幾件東西包裝好了,算上剛昨天收到的那幅尚未確定真僞的《四美賞秋圖》,一共有三樣東西,另外兩件分別是壽山石雕和青花葫蘆瓶。
壽山石雕和青花葫蘆瓶也是經過修復的,而且修復的程度很深,不宜在白文和慕老的眼前展示,不然他們肯定會看出異常來。
好在白文他們也沒注意這個情況,當然,也沒有多問什麼。
一夜無事,第二天易陽及時給水冰凌和孫尚武打了電話,告知他們相關情況。
接到電話後,水冰凌很快趕過來了,而孫尚武也隨後開車趕了過來。
易陽打包好的行李比較沉,需要用車好好裝運,而相比而言,孫尚武那輛笨重卻龐大的吉普車裝起東西來更輕便,也更安全。
回家的水冰凌行李很少,就一個皮箱子,她今天的穿着也很簡樸,一身白裙,和易陽第一次見到她時的穿戴一樣,顯得落落大方,清新亮麗。
大家見上面後便出了,孫尚武直接把易陽送到了汽車站。
“孫兄,多謝你了。”車子到站後,易陽感謝道。
“易兄,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孫尚武搖頭說道,“那你們就在這裡等車吧,我先走一步了,等到了北京之後再聯繫。”
“嗯,好的。”易陽好生答應道。
稍後孫尚武便開車離開了,不過和易陽他們要去的是同一個方向。
孫尚武駕車離去後沒多久,易陽他們便買好了車票,然後乘坐大巴徑直趕往京城。
車上,易陽和水冰凌坐在一起,兩人不停地聊着天,但說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事。
易陽現,水冰凌很會說話,談吐非凡,不像是其他那些文靜的女孩子,不用他找話題,對方總能找到讓你感興趣的話題來聊。
“易陽,我想拜你爲師。”
正隨意聊着,水冰凌突然岔開話題道。
“什麼?!”聽到水冰凌那麼一說,易陽不由得吃了一驚,問道,“爲什麼要拜我爲師?”
他這有點明知故問的嫌疑,因爲水冰凌除了他的鑑定水平,還崇拜他什麼。
水冰凌巧笑嫣然地說道:“你看你你眼力那麼厲害,‘明仿’你都能輕而易舉地鑑定出來,所以我非常佩服你,想拜你爲師,希望你教教我,這樣我以後收藏古董的時候就不會打眼了,少走一些歪路也是好的。”
易陽搖搖頭說道:“你太看得起我了,其實我自己都沒拜過師,怎麼還收徒弟呢?我一邊學一邊進入這一行的。”
水冰凌卻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是你自學成才。現在你有那個能力了。易陽,你就教教我嘛,是不是覺得我還沒那個資歷?”
“當然不是了!”易陽重重地搖了搖頭道,“我不是不收,而是沒這個資格教你。大家互相學習吧,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他這說的是大實話,就真正的鑑定水平而言,只能說他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學生,遠沒有達到專家的地步,哪能收徒弟,做師傅。
而至於他獨一無二的特殊能力,那是萬萬不可與別人分享的,他也無法“傳授”給別人。
“那好吧,就這麼說定了。”水冰凌很乖巧似的點點頭道,“其實你不用那麼謙虛的,你的眼光我可是親眼目睹的。”
兩人就這麼約定了,水冰凌雖然沒有拜成師傅,但是她已是易陽的半個徒弟了。
一路上,易陽和水冰凌言談甚歡,雙方之間的距離無形中彷彿拉近了許多。
約莫過了三個小時,車子到達北京的車站了。
下車後,水冰凌向易陽道了別,說道:“易陽,到站了,那我回去了,有時間再聯繫,不是說你們要在這邊呆幾天嗎?”
易陽答應道:“好的。我送下你吧。”
“哦,不用了。”水冰凌卻連忙搖了搖頭,神色堅決地拒絕道,“這邊我很熟悉的,回頭再聯繫。”
而後她不由分說地轉身離開了,腳步有些匆促,好像有點緊張的樣子,不過易陽也沒看出什麼異常來,所以沒做多想了。
走遠後,水冰凌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並隨後一頭扎進了停靠在路邊的一輛紅色雪佛蘭汽車裡面。
“姐姐。”
坐上車後,水冰凌低聲招呼了一聲。
坐在駕駛座上的也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不過氣質迥異,只見她膚色雪白,凜若冰霜,儼然是個難以讓人靠近的冷美人。
“冰冰,那事進展怎麼樣了?”那女子輕聲問道,聲音清脆而帶有一股冷意。
說着她啓動了引擎,把車徐徐地開走了。
“還不是那樣?”水冰凌抿嘴道,“孫尚武那人不好搞定啊,想從他身上取到那件寶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現在總算是和他認識了,建立了關係,以後再想辦法弄吧。”
“孫尚武警惕心很強的。”那女子說道,“千萬不要操之過急,打草驚蛇,他一旦懷疑你,那就麻煩了。”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刻意接近他,我是想通過他最信任的朋友再靠近他,最後拿到我們要的東西。”水冰凌鄭重其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