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曲美鳳一點都沒有理會其他人的驚訝，她笑着看着小雅。
卓凡也被自己這個奇葩的媽媽嚇到，這到底演的是哪一齣。他預想中的事情沒有發生？
“來，奶奶抱！”曲美鳳伸手把小雅抱過來。
可能是因爲天生的血緣關係，小雅對曲美鳳也笑了笑。
“小雅，奶奶帶你去出去吃東西好不好？”曲美鳳笑着說。
“可是小雅已經吃飽了。”小雅回答。
曲美鳳沒有生氣，而是說：“那你陪奶奶去吃點好不好？”
“嗯！”小雅點頭。
曲美鳳臉上更是掛笑容，“那我們走吧！”
卓凡開口：“媽，你這是在做什麼？”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去。”曲美鳳說，“我的孫女我一定要帶走的。”
說完，曲美鳳看向其他人。“你們也都回去吧！別都杵在這裡。”
“不，鳳姐，這……”沈耀華開口想要套點話，卻曲美鳳回了一句，“是我表達得不清楚嗎？”
幾個人面面相覷後，最後把目光落在墨少天的身上，畢竟曲美鳳對墨少天多少會給點面子。
可是這一次墨少天還還沒有開口，蘇向晴就先開口了。
“卓夫人，你現在真的要把小雅帶走嗎？”蘇向晴開口問。
蘇向晴沒有想太多，她知道於珊珊肯定不想小雅被卓家的人帶走。
曲美鳳靜靜地看着蘇向晴，反覆在打量着她。
“你就是少天的老婆？”曲美鳳挑了一下眉頭。
墨少天見狀，他也走到蘇向晴旁邊說：“鳳姐，我都忘記介紹了。這是我的妻子，蘇向晴。小晴，這是卓凡的媽媽，鳳姐。”
蘇向晴微微點了一下頭，“你好！”
“看在你這幾天照顧我孫女的份上，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你剛纔的行爲。”曲美鳳回答。
蘇向晴一愣，自己剛纔好像應該沒有做錯什麼事？她擡起頭看向墨少天。
墨少天笑了笑，“沒事。”
“行，你們都散了吧！”曲美鳳說。“卓凡，你給我好好處理接下來的事。”
說完，她抱着小雅就轉身離開。
蘇向晴還想着要叫住她的時候，卻被墨少天按住。“放心，鳳姐不會傷害小雅。”
“可是珊珊……”蘇向晴擔心的是於珊珊。
“你進去看看於珊珊，我們幾個人先去卓凡的辦公室等着。”墨少天交待。
蘇向晴點頭。“好的！”
卓凡對着蘇向晴說：“三嫂，麻煩你了。”
“不麻煩。”說完，蘇向晴敲門就走進病房。
於珊珊看到房門打開，她的神經也緊張起來。結果在看到是蘇向晴的時候，才漸漸放鬆下來。
蘇向晴看到她的表情，笑着說：“怎麼？以爲是誰進來？”
“晴兒，你知道了？”於珊珊小聲地問。既然卓凡的媽媽都已經知道，她不覺得蘇向晴會不知道。
蘇向晴走到於珊珊的旁邊，她坐下後才說：“這些年委屈你了。”
於珊珊聽到這話，還真的覺得自己徹底很委屈。然後大聲哭了出來。
蘇向晴伸手抱着大哭的於珊珊，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
於珊珊抱緊蘇向晴大哭起來，她似乎也把這些年累積的淚水全部都發泄出來。
蘇向晴明白於珊珊這些年的苦，她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等着她發泄自己的情緒。
過了很久，於珊珊才慢慢地停下來。
蘇向晴也放開於珊珊，她馬上把紙巾遞給於珊珊。
於珊珊把臉上淚水擦掉，用帶着很重的鼻音說：“晴兒，謝謝你！”
蘇向晴伸手也把於珊珊把淚水擦掉，“我們之間就不要說謝謝！我一直都覺自己的過去是痛苦的，但是我沒有想到你比我更加痛苦。”
於珊珊搖頭，“其實我並不是很痛苦。”
“忍受和女兒分離的苦，怎麼會不辛苦呢？”蘇向晴握着於珊珊的手。
於珊珊低着頭，“其實我曾經一度想要把小雅拿掉。那個時候，我大嫂突然流產而且醫生說她很難在懷孕。但大哥和嫂子都不敢說，擔心會讓長輩空歡喜一場。無意間，大哥發現我懷孕了。所以他和大嫂來找我，希望我這個孩子留下來……”
“所以你們就想了這麼一招，然後跑到日本去生孩子？”蘇向晴反問。
於珊珊點頭。“當初我剛好拿到去日本觀摩學習的機會，本來可以去日本三個月。”於珊珊回答。“但是就這樣我去了日本七個月，爲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孩子生下來。”
身爲女人，蘇向晴能夠體會當時於珊珊的矛盾和無助。“你當時一定很害怕吧？”
“嗯！”於珊珊點頭承認，“看到健康的小雅，我突然覺得我這些堅持和忍受都是值得的。小雅出生後，我一直陪着她一直給她餵奶，我也體會到一個做母親的偉大。只是在滿月後，我和小雅母女情分就結束了。”
“既然振建哥他們都決定要撫養小雅，爲什麼又會變成現在這樣呢？”蘇向晴不明白這一點。
“因爲小雅越長越像我，我嫂子看着覺得鬧心。而且小雅跟她也不親，所以她的心裡一直有疙瘩。最近國家開放了二胎政策，她就想着要自己生一個，但是醫生說這樣的風險很大。大哥也不願讓她冒險。所以……”
蘇向晴總算是明白，這個世界不是所有的人都擁有大愛的，可以把別人的孩子視爲己出。
“珊珊，你現在打算怎麼做？”蘇向晴還是把現在的主要問題問了出來。
於珊珊搖頭，“我不知道。”
“剛纔卓凡的媽媽跟你說了什麼，她沒有爲難你吧？”蘇向晴擔心還是這一點。
“沒有！”於珊珊回答。
蘇向晴聽到於珊珊的話，不是很相信，“真的嗎？”
“嗯！”於珊珊點頭，“我一開始也以爲她會很兇，甚至就像電視劇上演的那樣先給我一巴掌，然後給我丟一張支票。可是她都沒有。”
蘇向晴眨了眨眼睛，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還真的出乎意料之外。
“那她說了什麼？”
“她讓我帶着小雅回到卓家。”於珊珊小聲地地說。
蘇向晴突然覺得卓凡的媽媽一個很cool的人，跟一般的豪門太太不一樣。她現在好像也有點明白爲什麼墨少天他們都叫她鳳姐了。
於珊珊看着蘇向晴，“小晴，你說我該怎麼辦？”
“那就要問你的心。”蘇向晴回答。“其實現在的情況看上去好像有些複雜，但是仔細想想卻沒有那麼複雜。只要卓凡肯願意負起這個責任，你們完全可以給小雅一個完整的家庭。”
於珊珊眼神一暗，她也很想給小雅一個完整的家。但是她從來就沒有想到過要和卓凡組建一個家庭。雖然卓凡是小雅的親生父親，可是她和卓凡沒有一點感情基礎。這樣勉強在一起會幸福嗎？
同時，她也不希望用孩子來讓卓凡來負責自己的一生。當初卓凡也是被下藥纔會做出那樣的事，而她只是做了一回好心人，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可言。
蘇向晴看着於珊珊，然後問：“珊珊，你在想什麼？”
“晴兒，我現在有些亂。”於珊珊回答。
“你別急！這也不是一件小事，你一定好好的考慮清楚才做決定。”蘇向晴回答。
於珊珊點頭，“我會的。”
“其實我覺得卓凡會是一個不錯的爸爸。”蘇向晴最後還是補充了一句。
於珊珊聽完，心裡更不是滋味。或者就如蘇向晴說的那樣，他會是一個不錯的爸爸，但是他會不會是一個不錯的丈夫呢？卓凡那些花邊新聞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
看來等自己出院後，還是真的有必要跟卓凡的媽媽說清楚。
“晴兒，我能不能再麻煩你的一件事。”於珊珊開口。
“只要我能幫忙的話，你就儘管說吧！”蘇向晴回答。
於珊珊從旁邊的櫃子拿出一個盒子，“你幫我把這個還給卓凡的媽媽。”
蘇向晴沒有馬上去接，“這是什麼？”
“剛纔卓凡的媽媽留下來的。”於珊珊回答，“裡面應該是一枚戒指。”
“戒指？”蘇向晴再次震驚到。卓凡的媽媽把戒指都帶來，這是幾個意思。難道她已經認定看於珊珊媳婦的地位。結合之前墨少天跟自己說的話，蘇向晴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
於珊珊接着說：“剛纔她說要把這個給我。”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不留着。”蘇向晴反問。
於珊珊趕緊搖頭，“我怎麼能接受這樣的東西。而且這個東西也不可能是屬於我！”
“珊珊，你和卓凡真的沒有可能了嗎？”蘇向晴很想知道於珊珊心裡的想法。
於珊珊無力地勾起嘴角，“晴兒，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可以當灰姑娘的！我還是有自知之明，我於珊珊是什麼人，他卓凡又是什麼人！”
“如果是爲小雅呢？”
於珊珊眼神也變得清明起來，“晴兒，雖然我這個人平時大大咧咧慣了，但是對感情我不想將就自己。雖然我希望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但是認真想想踏實地過日子纔是一種幸福。”
聽到於珊珊的話，蘇向晴對自己的好朋友有了新的認識。
“我會幫你把這個拿去還給卓凡的媽媽。如果她不肯收回的話，我還是會把這個拿回來給你。”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