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的話氣的周氏直哆嗦,她大聲道:“沒門!誰答應你讓你來俺家過會拉!你還有臉沒臉了,過年來把娘氣成那樣,要不是請了好郎中,娘怕就沒了,你還有臉來,你咋不臊的慌!你別和我說旁的,想進俺家,沒門!你死了這條心吧。”周氏心裡對二哥一家徹底寒心,說什麼都不會讓他們進去的。
“你說啥呢!這個家姓王,不是你個婦人當家的,看看你現在像個啥樣子,別給我們老王家丟人,趕緊滾一邊去。”王長髮黑了臉。
“孩他娘說的就算,俺家不歡迎你們,娘也不想見你們,你們走吧。別一會弄的沒臉。”王長順也領着兒子過來了,他是真沒想到二哥一家臉皮這麼厚,竟然還敢找上門來混吃喝,他們是吃定自己家了嗎?
“長順,你啥意思!你可別忘了,我是你哥,你看看俺身後都是啥人,這是咱姑,這是咱們表兄,這是咱姐,這可都是老王家的親戚,你攔着門不讓進,是個啥意思!日子過好了,連親戚都不認了嗎?你們還算人嗎!”王長髮訓斥着兄弟,還把親戚搬了出來。
“親戚我認,咱們說好的,這些親戚一輪一年,去你家一年,來俺家一年,今年輪到你家,你這是啥意思,你嫌娘氣的輕?娘身子那樣,你還來,你還有點人性沒有啊。”王長順臉色發紅,是氣的,好好一個會,也能來給攪合了。
“長順啊,你娘咋樣?好點了嗎?你說姑也不知道,姑去看看你娘,中不?”王長順的姑姑崔王氏被媳婦扶着站了出來,她並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年輪到她們去王長髮家裡過會,她們拿了東西過去,結果趙氏說今年會和在了一處,等親戚來齊了。都去長順那邊。
崔王氏覺得這是好事,要是兩個侄子沒了隔閡,能在一處也不錯,親戚都能見面說說話,開始她還打算吃過飯來看嫂子呢,現在不用了,她們就跟着來了,哪知道來了後卻是這樣一幅情形,她們就覺得奇怪,要和在一處過會咋不提前說。趙氏也不把她們拿的東西拿過來。感情是想佔便宜啊。這還真是沒法說。
“姑,您老快進去,您啥時間來,俺家都是歡迎。娘先前還唸叨您呢,不過這事您別和俺娘說,她身子不好,前些日子可是兇險的很,這好不容易好了一點,俺不想再讓她生氣了。”王長順急忙讓了路,把崔王氏迎了進去。
“噯,我知道咋說。”崔王氏進去了,她沒有看趙氏一眼。心裡對她不滿意,這是把她們都算計了進去啊。
趙氏看姑姑進去了,可週氏還是攔着門不讓她們進,她急了起來。
“周美蘭,你啥個意思。你給我臉子是不?你要是這樣,別怪俺不客氣,這人都在呢,你可別怪我把巧真那些齷齪事說出來,到那時間丟人的可不是我了。”
趙氏的話讓巧真寒了眼睛,她還想借今日辱罵自己?真是記吃不記打啊。
“伯孃真的忘記了上次我說的話,一定非要疼了才能長記性嗎?”巧真站在了前面。
“你敢!今個親戚都在,我看你敢!惹惱了我扒了你那皮。”趙氏理直氣壯,她覺得巧真不敢,人都在,她得注意名聲。
“伯孃要試試?我數三聲,伯孃若不領人走,別怪我不給面子,至於名聲,我不在意,伯孃還是別賭的好。”巧真邁動了一步,握住了拳頭,只要趙氏敢上前鬧,她就敢打人,管她是誰,一律打走。
“你……”趙氏有些怯了,她本打算今日先混進王家,藉着給娘請安,然後就找桌子坐下不走了,桌子上有吃的,先吃了再說。對方看在親戚的面子上也不能趕他們走,這樣他們就能省下不少的銀錢。
可週氏和王長順直接擋路不讓進,這巧真又一副要打人的樣子,自己要是硬闖,怕是她真會動手,怎麼辦呢?
“一。”巧真數了起來。
“你還長能耐了,我是你伯孃,我不信你敢能我怎麼着。不然我找族長把你浸豬籠。”趙氏膽子肥,不信巧真能把自己怎麼着,說完就往裡闖去。
巧真擡起了巴掌就要扇過去,可有人比她更快,周氏一步衝出,對着周氏的臉上就扇了過去。
“我讓你罵我閨女,我讓你氣娘,我讓你不讓我們安生。我打死你。”周氏什麼都顧不得了,忍了多年的積怨爆發,連扇了好幾巴掌,前幾年,他們可差點把自己逼死,自己何必和他們客氣。
“你,你個潑婦,你個*,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趙氏捱打了,怎肯罷休,她是個不願意吃虧的,開始反抗。
她身後的親戚一看也不幹了,特別是她的孃家人,都衝了上來,要幫趙氏。
周氏身後也一幫子的人,豈能讓他們上來打人,也都衝了上來。一時間人聲鼎沸,兩邊都要動手了。
巧真一看這樣不是辦法,這樣鬧下去,奶奶還得知道,那時間還是得氣出個好歹來。
她一把拉過了趙氏,甩了一個巴掌,然後叫道:“都給我住手。”
兩邊的人停了下來,都把目光轉向了巧真,眼內都帶着震驚,顯然沒想到巧真這樣彪悍。
“今個親戚都在,正好把話說清楚,大哥,您去請族長來,二哥,您去把德高望重的本家請來,咱們和二伯一家把事說清楚,該說的全說完,把家分清楚,省得今天一趟,明天一趟的跑過來。咱們寫下契書,以後誰若是犯了,上官府去。”
巧真安排着,她覺得趁今日把事情解決了也好,省得二伯一家總來,沒皮沒臉的,每次打人,吵架,煩的慌。
大中,二中看了爹一眼,王長順點頭,是應該解決,族長和本家,又有親戚在,說清楚了也好,以後少羅亂。
就這樣,讓王長髮還有趙氏進了家門,另外還有他們的幾個親戚,剩下的都讓他們回去了。
因爲還沒有到飯點,族長和王家幾位高輩分的本家都來了,王長順的姑姑,舅兄,堂兄,王長有,玉花的爹,梅花的爹等人都坐在了一個屋子,開始說兩家的事。
衆人各說各的理,反正王長髮和趙氏的意思,娘是大家的,長髮一家不能不讓他們來看,都是兄弟,就是分了家,也不能這樣不講人情。兩家應該常來往,不能這邊日子過好了,就不認人,得幫襯他們。
王長順這邊的意思是,以後不讓他們一家上門,娘所有的事情都歸這邊管,他們不找王長髮一家,兩家以後不來往。
族長和王家的長輩也很爲難,各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其實他們也清楚,不是長髮一家做的太過,長順家裡不能這樣。可人家畢竟是親兄弟,總不能真不讓上門吧,家裡還有個娘呢。
“三哥,不是我做妹子的說你,娘是咱們的娘,她也是二哥的娘,你憑啥不讓二哥來看啊,我們做子女的盡下孝心,你非攔着,就顯你孝順了,好像我們都忤逆不孝似的。你這可不該。”雪梅開口說了話。
王長髮和趙氏也開始嚷嚷着,說王長順爲了搏個好名聲,就是不讓他們孝順娘,黑他們的名聲,其實他們對娘最不好。
一屋子人吵個不停,就是說不出個道來,周氏一看這不是辦法,她站了出來,大聲說道:“今個都在這,俺就把話說清楚。想孝敬娘,中啊,你們要真想孝敬娘,往後俺們不攔着,既然你們都有孝心,中,這次娘有病,郎中說要十兩銀子調理身子,這個俺不會說瞎話,老亮叔,長有都能作證,俺們借了十兩銀子,你們都孝順,中,這銀子咱們平攤,你們一家拿三兩出來,俺就相信你們是真想孝順娘,往後再來,俺們保證不攔着。誰要攔你們,誰就是龜孫。”
周氏這翻話是巧真教的,她知道二伯一家就是想佔便宜,要是說讓他們拿錢的話,他們保準不樂意。
“你唬鬼呢!還十兩銀子,你能找誰借?俺咋不知道。你別把俺們都當信球。”趙氏根本不相信。
“二嫂,是真咧,這事俺知道,三哥他們真的借了十兩銀子給嬸子調理身子,還是請的鎮子上的郎中。當時我還說讓三哥找你家,二哥也該出點錢,雪梅也在這,也該出點,要不三哥多作難啊,家裡這老多事,還欠着外債,日子不好過啊。”王長有站了出來,爲王長順家作證。
衆人傻眼了,王家借玉成風的錢,他們都不知道,王長有和老亮爺都沒有說出去,寶生家更不會說,所以他們都不清楚這事,現在聽這樣一說,王長髮和趙氏還有雪梅傻眼了,讓他們出錢?那還不如要他們的命!他們又不是傻子,咋會做這二百五的事。
“你別瞎說,我娘都是讓他們給餓出病來了,他們給看是應當的,這怪不得旁人,誰讓他們平日對娘不好,這咋能找俺們要銀子,俺們那日子過的,別說三兩,連三十文都拿不出來。你們可別訛俺們。”趙氏先表了態度,打死她都不會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