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煙眼前變得模糊起來,耳邊的一個男聲卻越來越清晰,漸漸的響起一陣鈴鐺的聲音,
紫煙的意識變得渙散,只是隱約聽到耳邊有人在低聲的說着什麼,如同呢喃:“睡吧,等你醒來便會發現一切都變了”,
紫煙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面看到一個整天冷若寒冰的男孩偷偷的朝着她枕頭下面塞着東西,
其實,她看到了,但是,她卻裝作不知,
第二天,看到某人期待的眼神,她卻始終裝作視而不見,
她自幼便比其他人冷靜,便也不喜歡太急躁之人,而他顯然太急躁了,
衆多暗衛中,也唯有他比較喜歡尋釁鬧事,動不動就出手打人,可他最終卻成爲十八絕殺之首,
還記得那時候,楚楚笑着和她打賭:紫煙賭不賭,我賭他肯定喜歡你!
那時候,嬌嬌和纖柔都跟着起鬨,後來,差一點被揍--
一個連女孩子都可下得了手的男人,衆女在心裡是默默鄙視他的,
所以,除了偶爾會去調、戲他,挑戰一下極限以作樂子,但卻沒人真的希望紫煙跟這樣一個男人有過多的糾葛,
狂怒,愛的隱忍,卻也愛的辛苦,
一個暗衛,根本沒有資格去奢望得到更多,所以,這些年來,狂怒學會了兩個字,叫:守護。
隨着記憶朝前推移,紫煙眼前可以感覺到的光便在一點一點褪去,
紫煙早就知道,自己身上的每一種感覺都在慢慢的失去,卻從未想到這一切發生的如此之快,可在這一刻,她卻沒有半點的恐懼,
當眼前的一切漸漸變得模糊,紫煙的眼角流下兩行晶瑩的淚,她終於明白赫連紫羽到底想要做什麼--
只是,明白的太晚了--
紫煙一晚沒有回來,凝霜變得有些暴躁,身上的傷剛剛癒合,卻因爲她拼命的提起內力想要衝開玄鐵的牢門又重新裂開,已經感覺不到任何身體帶給她的疼痛,她早就痛到麻木了--
牢門被打開的那一剎那,凝霜怔在原地,她和紫煙一樣,從未想過赫連紫羽竟然長的這副模樣,
赫連紫羽朝着凝霜淡淡一笑,聲音卻冷似萬年寒冰:“我對你們姐妹也算好,總算讓你們在最後看清楚我的容貌,也免得你們來世想要報仇,卻不知道仇人長甚樣子,記得,過奈何橋的時候,千萬別喝孟、婆、湯”,
--
次日清晨,星宿老者走出房門的時候,滿臉的倦容,他盡了最大的努力,希望能博來一線生機,
天劍轉過頭,便看到星宿老者突然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天劍急急的上前扶住他,“星宿護法,你怎樣了?”
星宿老者伸出手將脣角的血漬拭去,搖了搖頭,道;“老夫無礙,只怕不久便會迎來一場惡戰,天劍,可還記得老夫跟你說的事情?”
天劍扶着星宿老者的手緊了緊,點了點頭,道:“護法放心”,
星宿老者神色稍稍舒緩,接着道:“赫連氏,因攝魂術而享譽天下,卻也終究因攝魂術而絕於天下,這便是因果循環,三日之內,必有大難!”
天劍聞言臉色驚變,“那當如何?”
星宿老者嘆了口氣,道:“盡人事、安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