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屋內傳出一道聲響,正在外面滿心鬱悶的阿晚身形一僵,愣愣轉頭,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拔腿就往屋裡跑。
一進門,觸目所及,一個木製碗滾落在地,而置於牀榻邊的一張桌面上,還搭着一隻纖細蒼白的手,正緩緩縮回去。
那一瞬間,阿晚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跳得飛快的心跳聲,‘砰砰砰’的,讓她完全無法忽視。
下一秒,她直接衝了進去。
來到牀榻前垂眸看到那雙黑得發亮的眸子時,她呼吸一窒,愣在了原地。
“水……”麥小米一雙眸子尚未十分清明,還帶着一絲茫然,微轉間看到面前的人,雙脣微張,略艱難地吐出了一個字。
喉嚨幹得就好像要冒出火來,讓她極爲難受,迫切需要水分潤潤喉。
“水?你等等,我這就去,這就去給你倒水。”阿晚說着,一俯身撿起掉落在地的木製碗,隨後跑出了屋門,直奔廚房而去。
麥小米嚥了咽口水,眸光微微轉動,打量着自己正置身所在的環境,還有想着剛剛那個女子。
自己這是在哪裡?
頭有些脹痛暈眩感,她緩緩擡手揉了揉。
昏迷前的記憶涌上腦海,麥小米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的小腹處一陣火辣辣的疼。
身子微微扭動了一下,疼得她不由自主倒抽一口冷氣。
她曾親手重創自己,在自己腹部挖出了一個血窟窿,當時的那種痛,不用刻意去想都能夠感受得到。
那時候的她疼得哭不出來,太過絕望,然而現在,一滴淚意,卻那麼輕易地就從她眼角滑下,留下一道淚痕,隱入鬢間。
痛嗎?
痛,很痛,但是,心裡卻是喜悅的。
痛,證明她還活着,越痛,那種活着的感覺就越是真切。
她還活着,從天外天跳下來,沒能摔死她,是該說她命不該絕嗎?
此時的麥小米顧不得去思考自己現在到底是在哪裡,她只知道,自己還活着,這樣就夠了。
她真的很想要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只是……想到自己身上的魔情煞蠱,新一輪的絕望,又將她給罩住了。
是不是,她如今醒過來,還不如就那麼摔死了?
麥小米開始懷疑,這種看見希望又心知肚明掙扎反抗毫無半點用處的感覺,真的是太過於磨人了。
瞪着雙眸思索間,出去的阿晚手裡端着一碗水進來了。
“水來了。”她小心翼翼端到牀榻邊,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轉而去扶直挺挺躺着的麥小米。
上身被驟然扶起,扯到腹部的傷口,麥小米疼得雙手微抖,整個身體都抽搐了一下。
“你、對不起,我,我是不是碰到你的傷口了?”阿晚的臉上浮上一抹慌亂,連忙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有些無措。
麥小米小嘴微抿,虛虛地說了一句:“不要緊,我沒事。”
話落,她自己稍稍挪了挪,半靠着身後的牆。
阿晚見狀,終於回過神來,連忙端過桌子上的水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