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穹沒有將人帶回冰泉山莊,而是將人帶到了附近的客棧,直接踢門進去變了一錠金子扔給正在算賬的掌櫃。掌櫃擦了擦眼睛,還以爲做夢了,沒想到大半夜的遇到個大主顧,正想上前招呼,卻看見他懷裡抱着個受重傷的女子,猜測可能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江湖人起了衝突。
川穹隨意找了個空房間將杜若安置好,魔不會治癒術,只好用老辦法,給她喂血。好在她之前喝過魔血,這次喝沒有太大的反應,斷斷續續給她餵了三次血,氣色稍微好了一些。內傷也開始有了自己恢復的狀態,川穹冷冷的看着她,心想按照這樣子,天亮應該就能痊癒了。
照顧歸照顧,心裡頭的怒意可還沒消掉,他給房間下了一個防禦結界,便出去了。
當中午的陽光透過窗戶投射到被子上時,杜若醒了過來,見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竟是已經無大礙。心想,應該是魔尊幫她療傷了,凡間的醫者絕不可能如此厲害。
想起昨天的糟心事情,杜若驚疑不定,一個錯誤的行爲牽扯出了現在的事情,撩就撩唄,她幹嘛要扯第三個人呢。
這下好了,魔尊那醋罈子打翻了,又誤會了,這麼多天的和諧相處,有白費了。
真是作死。
杜若正懊悔,川穹推開門走了進來,臉上冷冰冰的沒什麼表情。
他這般的神態和之前判若兩人,但也不能這麼說,她印象裡的魔尊似乎一開始就是這樣冷麪冷語的,只是後來纔有所改變,會生氣會吃醋,有時候也會笑或者被她戲弄得一頭霧水。
她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這樣的魔尊了。
杜若突然意識到,所謂的一孕傻三年智商下降,只是不和她計較罷了。不然,以魔尊最初那性格,哪管撩不撩的,直接就強了。
“喝藥。”川穹將藥碗遞到杜若面前。
“你還在生氣嗎?”杜若接過藥碗,溫溫的一點也不燙,她將藥喝下,試探的觀察着他的表情。
他前一秒還是冷冷的表情,此時卻突然笑了,緩緩道:“我氣什麼?”
“……我好像又做錯事了?”
“好像?”
“我錯了。”剛纔醒來沒見到他,真怕他走了不回來,此時得了機會認錯,杜若不敢再戲弄他。
早就明白他的心意,卻又不和他說明,就是想看他那被戲弄時的樣子。可曖昧久瞭如果仍舊只有若即若離的曖昧,會讓人很沒有安全感,從昨天晚上他生氣的樣子就能知道了。因爲他不確定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位置,自然也不相信她的言行。
杜若暗自深深呼吸,心想總該有個說穿的時候,可她就怕先說出口的人輸。感情這事,誰先坦白,誰就低了一等。
“是嗎。”他仍舊冷笑着,語調毫無波瀾。
他這般平靜,反倒是讓杜若心生不安,哪怕他怒氣衝衝的也要比現在這樣好一百倍,至少能說明他心裡是在意的。
杜若低下了腦袋,說:“我以後不戲弄你就是了,你……你別這麼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