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終還是與她們匆匆離開了，離開的時候扭頭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我曾對她說過，白天我會附魂在某個人身上。不知她是否有所感應。
直到看見她的身影消失，我才扭頭走了回去，一如既往的坐公交車去公司上班。
回到公司，坐到位置上打開電腦，對面的許靜好奇的探過頭來問我：“子陌，你昨天下午去哪了呀？”
我說：“去見了幾個朋友。”
“昨天下午中環百聯被你拿下了？”
我點了點頭。
她衝我豎起了大拇指，“現在基本上，綠城市區比較大型的商場和醫院的物業都已經被我們拿下了，即將要在他們的洗手間裡安裝我們的自動售賣機。我們下一步是哪裡？”
略一思索，我說：“女生宿舍。”
許靜撇了撇嘴：“宿管大媽不是那麼好搞定的。”
我說：“試試吧。”
許靜攤開了地圖，之前她標的那些錨點大多都被我們跑得差不多了，這段時間裡，我們一共跑了八十多家，已經拿下了五十多家。拿下的，都用紅筆打了一個圈，實在難搞決定放棄的就用藍筆打叉。
“那我們先去哪所學校呢？”她舉着筆，筆端在地圖上游離。
離我們公司最近的學校就是我的母校，我看見她的筆端停在了那裡，擡起頭，眼珠子滴溜溜的望着我。
我乾咳了一聲，“先繞過那裡吧。”
她笑了起來，又把筆端移在了另一個錨點上，也是離這裡挺近的一所學校，綠城大學，我眼前一黑。
在莎莎的學校和我的母校之間選一個的話，我還是……我又把她的筆端移了過來，移到了我的母校，“還是先去這裡吧……”
然並卵。反正兩個地方都要去的，誰先誰後並沒有什麼區別。
再次行走在了熟悉的校園裡，我們學校的女生宿舍樓藏在校園內的最北角，傳聞中學校陰氣最重的地方。因爲我們學校建了一百多年了，那棟宿舍樓也蓋了有些年頭，我讀書的時候就聽說過不少關於那邊的鬼故事，合起來可以編一本《聊齋》。
所以讀書的時候我就對那邊敬而遠之，雖然，雨晨超喜歡去，大一的時候和幾個小痞子假裝是學生會的去裡面檢查衛生，說運氣好的時候可以在走廊裡遇上裸奔的學姐。
越朝女生宿舍走，越覺得陰氣森森。
大概是在上午，上課的時間，那一片顯得格外的安靜。零星的幾個女生推開門進進出出。
推開那扇掉了漆的紅漆木門，一股涼氣瞬間撲面而來。
我和許靜往裡走着，纔剛走了兩步，忽然聽到一道陰冷的聲音，讓我渾身不由的打了個激靈：“幹嘛的？”
樓底下的宿管室裡一雙眼睛衝我們瞧來，隔着玻璃窗，我看見一個戴着老花鏡織毛衣的大媽，大媽的頭髮已經花白了，一雙鷹隼一樣的眼睛透過鏡片的上端瞧着我。
“阿姨您好。”許靜立刻禮貌的上前招呼道。
宿管阿姨打量着她：“眼生的很，不是本校的？”
“我們是來找您的。”許靜繼續道，一臉甜不死人的笑。
“找我，找我幹嘛？”大媽扶了扶眼鏡，立刻反應了過來，“推銷的？”
“不是推銷，是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大媽依舊扳着一張不近人情的臉，沒好氣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嘛。”
大媽門都懶得給我們開，始終坐在那裡隔着玻璃跟我們講話，許靜扭過頭來看我，吐了吐舌頭。
“大姐！”我硬着頭皮親切的叫了一聲，叫完我就好想掐死自己。雖然是一個可以做我奶奶的人，但這一聲顯然受用，大媽的神色立刻緩和了很多。
“什麼事？”
“其實，我是來找您幫忙的。”我誠懇道。
“什麼忙？”
“您介意我進來跟您聊聊麼？”
雖有幾分不情願，大媽還是給我們開了門。
我坐下來之後直接把我的目地說出來，說的口乾舌燥，大媽卻盯着我一聲不吭。
這讓我心裡有幾分沒底，說到最後，探尋的問了句：“那大姐，您能幫我這個忙麼？”
大媽的臉上辨不出神色：“也就是說，你想在我們的樓底下裝一個衛生巾自動售賣機咯？”
我點了點頭。
大媽說：“你這個麼，是挺不錯的，對住在我們這裡的女生也是挺方便的，從前，總是很晚了還有女生溜出去買衛生巾。如果我們樓下有賣，就不用跑出去了。”
我一喜，繼續猛地點頭。
然而，大媽卻話鋒一轉，蹙着眉道：“可是你們的東西質量怎麼樣的啊，什麼月月舒，聽都沒聽過，萬一我們的女孩子用了你們的東西用出病來了怎麼辦？這種東西你也知道，哪能隨隨便便用的啊！”
我一怔，立刻感覺到一陣面紅耳赤。
“我們的產品都是通過國家檢驗過了關的，絕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東西。”我的聲音微微一冷。
“嘎麼我怎麼知道捏，我又沒用過。”大媽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我咬咬牙，對許靜說：“我們的產品你帶了沒有？”
許靜脫下她的雙肩包，從裡面拿出一包五片裝的日用試用裝遞給我。那東西拿在手上都覺得發燙，我緩緩的遞給了大媽，“這個您可以拿去試用一下……”
大媽看都沒看，推了推手說：“哎，你不要給我，我這麼大年紀了，也用不上這些東西。”
我的手懸在哪裡有些尷尬，這大媽現在明顯就是在刁難我。
許靜看不下去了，從我的手裡拿過那包衛生棉，沒好氣的說：“愛用不用，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我看她是更年太久，變態了。”說完一把拉過我，“子陌，我們走。”
我仍站在那裡不動，定定的望着她說：“我們的產品採用的是純棉的材質，是天然棉花印壓而成，無毒無害，不含任何的化學添加劑。所以女孩用了絕對不會對身體有任何的危害。”
大媽冷哧一聲：“我怎麼會知道？”
我面無表情的盯着大媽說，“如果我能證明我們的產品沒有任何添加，無毒無害呢？”
大媽一愣，有幾分好笑，又有幾分難以置信的望着我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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