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神色複雜的說:“我知道。(閱讀最新章節首發щщщ.biqι.mЁ)”
他說:“以後,這樣的輸血會越來越頻繁。間隔越來越短,而且,他這種病是很不穩定的,像他這種情況,我們一般建議住院治療,可是他一直都不同意,似乎對住院有種一種很牴觸的情緒,我希望你能勸勸他。”
回想起那天在重症監護病房,六萬塊自己拔掉針頭走掉的畫面。我就有感覺,如果不是真的病得起不來牀,他是一定不會住院的。
我說:“這個,我只能盡力。”
醫生無奈道:“我知道,桑公子的確是個個性很強的人,如果你都勸不了,那就沒辦法了……”
“叫你出來還有一件事就是,我需要叮囑你的一些事情,你是他最親密的人,現在應該是由你在照顧他吧,他的病是很需要注意飲食的,有很多忌口,這些你一定要記住,尤其是酒,千萬不能讓他沾,他現在血管裡大多都是人造血,可以代替血液的一些基本功能,卻不能完全取代正常的血液,所以,他的抵抗力是很差的,他本來是應該由醫生照顧,但他不願意住院,你們在家裡就要格外小心……”
我紅着臉說:“其實,我並不是跟他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跟他住在一起,但是你說的那些我都會幫他注意的。”
醫生繼續道:“還有,他的病一定要注意精神調養,要讓他的情緒儘量的保持平和舒暢,千萬不能讓他情緒激動,受到刺激。七情過激,易使陰血暗耗,既是致病之因,又可加劇進程,他可以行房,但在**上要注意節制,一週最好不要超過兩次……”
你,妹,啊!我看上去像是很要的人麼?可我又不能大聲的吼出來,說話的時候他一直盯着我,我也只能紅着臉點頭。
總覺得,他把我拉出來扯了這麼多皮,這最後一句話纔是重點,如果沒有他刻意叮囑的那幾句話,我還覺得他就是跟我推銷他們醫院病牀的呢。
快黃昏的時候,六萬塊才醒了過來,伸了個懶腰,睜眼看着我。
我問:“你好了點沒啊?”
他說:“好多了,睡了一覺很舒服。”
我說:“那,快起牀,我們回家吧。”
他說:“爲什麼聽你說這句話,我總覺得怪怪的呢?”
我說:“哪裡怪?”
他又說:“算了,沒什麼。”
我說:“對了,確認過你沒有什麼事情之後,光洙已經回家了。你在裡面呼呼大睡,他在外面硬要等你起來,一直蹲在走廊裡,我好說歹說才走的,對你還真是忠心耿耿。”
他說:“他要給我爸寫彙報的啊,體溫多少,輸完血感覺如何如何,什麼的,就跟寫畢業論文一樣的,至少5000字,怎麼着也要採訪我一下,不然他怎麼完成任務?”
“啊?”我驚訝不已,也是醉了。
走出去的時候六萬塊說:“我剛剛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感覺那醫生把你叫出去了,他跟你說了什麼?”
我的臉頓時就紅了,結結巴巴的說:“沒什麼沒什麼。”
“嗯哼?”六萬塊挑了挑眉道,“一看就有情況,他揹着我跟你說了什麼?”
我說:“也沒什麼啦,就是推銷了一下他們醫院的病牀唄,服務周到,住一天只要198,比賓館裡的大牀房便宜多了,而且住十天還可享受9。5折優惠,怎麼樣,要不要考慮去預定一個?”
六萬塊斜着眼看我,一臉鄙視。
“人家是醫院裡最德高望重的教授,會跟你說這個?”
“臥槽,德高望重,德高望重他跟我說那個!”我頓時怒了,脫口而出。
他說:“到底是什麼?”
我乾咳一聲,言簡意賅的說:“他叫你注意節制……”
六萬塊低低罵了一聲。
我低頭走路,試圖甩掉這個尷尬的話題,直到上車都沒有說話。
六萬塊邊發動車子邊問:“餓了吧,想吃什麼?”
我說:“隨便。”
他說:“沒有這道菜。”
我說:“如果我開餐廳一定要發明這道菜,每天一定會有很多來吃的人。”
他說:“那這道菜你準備怎麼做呢?”
我說:“菜如其名,隨便做呀。”
六萬塊又以一個**的大白眼來表達對我的鄙視。
他說:“我帶你去我家吧,我爸媽還沒回來,就當先給你認個門。”
我立即興致勃勃的說:“好呀,把我帶到你家,是打算親自給我下廚了麼?”
他沒好氣的說:“你怎麼這麼聰明啊?”
他把車開到附近的超市,我們下車隨便買了些菜帶回去,我心中興奮不已,所以今天,又可以跟他享受二人世界了麼?想起過年的時候他做的那盤糖醋排骨,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誰能告訴我,我的oba爲什麼會這麼完美!
六萬塊把車開到綠城市中心的中央別墅區,我頓時就驚呆了,他家比我家看起來高大上多了好麼,一看就是有錢人住的地方,門口保安還要學會看車的,低端點的車還進不去。不像我們家那邊,連收破爛的都能踩着三輪車進去。
我說:“你住在這個地方,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罪惡感麼?”
他莫名其妙的說:“有什麼罪惡感?”
我說:“難道不會覺得自己特別**麼?”
他說:“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本來,這個社會就存在着不同的階層,不同層次的人之間自然都是有區分的,不管是生活水平還是居住環境,都和人所屬的階層互相匹配……我家這是正常的,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時候才叫驚訝呢。”
我說:“我出生就住在那裡,我媽N年前就嚷着換房了,但一直因爲懶,就沒換,後來他們都去國外了,也就這樣了,我住在那裡也習慣了,覺得沒什麼不好。”
他說:“環境能影響人,這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一直住在普通的小區裡,所以你的畫風也跟那裡一樣。看起來就是普通的女孩,如果你住在更高端的小區裡,你的畫風也會慢慢改變的。”
“我一點都不贊同你的觀點!”我說:“我怎麼覺得你的三觀跟杜一樣存在着很大的問題呢?我就是我,不會因爲我住在哪裡就改變的。我住地下室裡,我是杜蘅,我就算住在皇宮裡,我依然還是杜蘅!我覺得人不應該因爲環境而改變真正的自我!我知道,你是覺得我看起來沒有杜那麼拿得出手,但那就是骨子裡最真實的我,就算我從小在金窟窿里長大,我一定還是像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