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萬塊一怔,說:“你在開什麼玩笑?難得回家一趟,這麼久沒見你爸媽了,怎麼不多和他們待一會兒再走?”
我說:“我不想待了,現在我沒有一刻不想回去。
他說:“你又怎麼了?”
他說:“如果是爲了我,你大可不必,我現在狀態還好,我說過,我會盡量多陪你在家裡待一段時間。”
我說:“不是爲了你,我自己也有事情。”
“白藍大着肚子,一個人挺不方便的,也沒有人照顧她。再加上他那個禽獸一樣的弟弟,時時刻刻都在打着他肚子裡那個孩子的主意,生怕白藍丟了他家的臉。”
他說:“你待她倒是好。”
我說:“當然。”
趴在六萬塊肩膀上的杜若有所思的睜開了眼睛。
回到家後,我說出我的想法,不出我所料的遭到了我媽的反對。
她說:“人家杜難得來我們家住幾天,你這幾天好好陪人家玩玩,再說,你纔回來幾天就着急的要走。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虐待你……”
陪她玩幾天?這幾天我會被她玩死的好麼!
我說:“不行,明天我必須要走,馬上要走……果斷要走!”
“你這孩子。”我媽氣得說不出來話,“等你爸來回來了,讓他好好收拾你!”
我做了個鬼臉,轉身就走。
六萬塊說:“我說了吧,這幾天你就好好待家裡吧,要走,最起碼也要過了初十……”
“初十?!我着臉說,我現在只要一想到杜在這,就一刻都待不了了!”
六萬塊說:“大小姐,這是你家!真不知道你怎麼怕你妹怕成這個德行,她會吃了你?!”
我勾着他的胳膊撒嬌道:“會,而且不吐骨頭!而且,她還想吃你!所以,我們還是早點撤吧!”
六萬塊斜睨着我:“又在這裡說胡話了吧!”
我晃着他的胳膊:“我沒有說胡話,我說得都是認真的!如果我爸媽真的不讓我們回去,那,我們就私奔吧!”
六萬塊詭異的望着我。我繼續撒嬌賣萌裝可憐,帶我走吧!帶我走嘛!帶我走……
當天晚上,我就收拾好了細軟,興致勃勃的給六萬塊發消息說:“我已經準備好啦,明天一大早我們就走吧,你東西收拾好了沒有?沒有我幫你收拾!”
他回:“我可沒答應你,好好睡覺吧,別作了啊,乖。”
我頓時火冒三丈,當即衝了過去,猛拍他房間的門,他居然在裡面裝死。
走廊裡穿着睡衣路過的杜樂了,意味深長的說:“喲,這麼着急啊!被你爸媽看見了不覺得羞羞臉麼?”
我說:“你閉嘴!你也是夠懂的啊,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腦子裡的那些齷齪想法!”
她笑得花枝亂顫:“我可是什麼都沒說啊!怎麼理解,就是你的事了。”
我說:“你知道嗎?我現在就特特別想把你現在的樣子拍下來,給大家看看,什麼是名門淑女,大家閨秀。”
她臉色變了變,說:“杜啊,那你知道什麼是名門淑女,大家閨秀麼?”
我一愣,她笑道:“這兩個詞的重點都在前兩個字,不管你是不是閨秀,是不是淑女,只要是你是性別女,有前兩個字就夠了。”說完頓了頓,上上下下的看了我一眼繼續道,“即便是你這樣的人,只要你擁有這前兩個字,別人一樣會說你是淑女,是閨秀……”
最近一直都在被杜這樣的觀念洗腦吧,我覺得我的三觀已經岌岌可危。
我捂上了我的耳朵,轉身面對牆壁,她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六萬塊的門忽然開了,我走到他面前,幽幽的看着他,“你都聽到了沒有。你說,整天有個這樣的人在我眼前晃吧,一直碾壓着我的智商,這個家我還待得下去嗎?”
他揉了揉我的腦袋,說:“乖。”
我說:“那你還帶不帶我走?”
他說:“帶,但不是現在。”
我的臉立馬就垮了下來,他說:“等過兩天吧,最起碼過了年初五。”
我說:“那現在你這樣能等嘛?”
他說:“我原本就計劃陪你到年初六的啊。”
我說:“好吧……”
“好了,乖乖回去睡覺吧。”眼看六萬塊就要把門關上,我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裡,“別趕我走,我還想和你待一會兒。”
六萬塊輕笑一聲,摟住我退進房間,關上了門。
我背靠在門上,他笑着說:“你現在怎麼這麼粘人,讓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
我低聲說:“我粘你不好麼,你不喜歡?”
他邪魅一笑,說:“喜歡。可是,你應該知道,男人在晚上的這個時候都是很危險的,尤其是我這種單身了二十六年的男人。”
我笑着說:“我就不信你能在這敢對我做出什麼。”
他說:“喲,激將法啊。看來,我是不得不對你做點什麼了。”
他勾脣笑着,望着我,說完,溫涼的手就滑進了我的衣服裡。
感覺他有些涼的手滑過我的背脊,我忍不住一顫,他笑道:“怎麼,怕了?”
我說:“沒有。”
他說:“嘴硬。”
我說:“那是你的手太涼了。”
他湊過來,嘴脣若有若無的滑過我的側臉,說:“那你身上哪個地方最暖和,幫我捂捂。”
感覺到他噴在我臉上的熱氣,我的臉頓時像火燒一樣。微微一側頭,脣就碰到了他的脖子上,我攀着他的肩,吻了上去。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怕啊。”他的手緩緩往上游離,碰到了我的內衣釦,咔噠一下,就解開了。
我一怔,立刻捉住了他的手,說:“子陌,我們還不可以……”
他意亂情迷的氣息在我耳邊,他低低道:“莎莎,別怕,我會很小心的。”
“不可以。”我猛然推開了他,儘量讓自己的氣息平復下來,一隻手還不忘推開他,和他保持着距離。
六萬塊忽然滿意得望着我笑了,說:“表現不錯,沒有忘記我對你說過的話。”
我愣住了,驚訝道:“原來你剛是在試探我的?”
他說:“沒錯,滿分。”
我鬆了口氣,說:“你嚇死我了。”
“嘿。”他一手撐着門,歪着頭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你不會真以爲……”
我指着他:“打住!”
“不打擾你休息了,我走了。”我轉身就要走,鼻子撞到門板上,生生的疼。
“回來。”
他拉出我,忽然撂起了我背後的衣服。
我立刻警覺道:“你要幹嘛?!”
“你不會是想這樣出去吧。”六萬塊說着,我感覺到背脊上一涼,“咔噠”一下,他幫我叩好了內衣釦,還拉了拉。
我好像發現了什麼,轉身盯着他說:“爲什麼你解開和扣上女人的內衣釦那麼熟練,說,以前是不是經常做這種事情?!”
他無辜的看着我說:“這是需要技巧的事情嗎?”
我崩潰道:“因爲我自己每次都要弄半天!”
他輕笑一聲:“證明你蠢。”
我說:“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他說:“你罵人就罵人吧,幹嘛還把你自己搭上啊。”
我說:“誰是你家的了啊!”
他說:“你早晚都是我家的。”
我說:“起碼現在不是吧。”
他說:“嘎麼你想現在成爲麼?”
我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轉過身說:“不跟你說了。”
他得意洋洋的笑聲又從身後傳來。
不甘就次被捉弄,我再次轉過身來,盯着他說:“你剛纔是真的在演戲試探我麼,還是被我拒絕了之後不好意思才這樣說的?”
對於這種一觸犯死皮賴臉技能臉皮就比城牆還厚的人,敢挑戰他,簡直是在嘬死。
他不慌不忙的又往前走了一步,身子前傾湊上來對我邪魅道:“是演戲啊,不過差一點就要假戲真做了……”
我大驚,立刻一陣風一樣的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直到回到房間了還在大口的喘着粗氣。
“見鬼了麼,你是要嚇死誰?”一個聲音不滿道。
看見牀上正敷着面膜的杜,我的小心臟再次受到了刺激。
拜託啊姐姐,我纔是見鬼了好不?
剛纔慌不擇路,都忘了我的根據地已經轉移到客廳了。
雖然上次由於睡客廳感冒發燒,杜已經跟我道歉過一次了,她覺得那天晚上的做的的確是任性了些,讓我回房間和她一起睡……但你覺得那張lisa染指過的牀,我還敢再睡麼?
我也是有潔癖的人好麼?咳咳,雖然這句話說起來有些心虛。
躺在沙發上,我的腦袋裡一直不停的回放着剛纔的畫面,我把被子遮過頭頂,那個畫面還是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臉燒了起來,心臟也“噗通噗通”得跳得好塊。
其實,剛剛就差一點……
差一點,我就要守不住我自己了。
面對自己相愛之人的親密接觸,人其實是有一種本能。
本能的想要與他更加親密無間,給他想要的一切。他的一絲不悅麼,都會讓自己愧疚。我想,許多女孩,都是因爲太愛對方了,而沒能過自己那一關。
而我的子陌沒有生氣,對我的拒絕沒有一絲的不悅,而給我更多的寬容和理解,我越來越確信,這就是一個我值得交出我自己,和他相守一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