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睡的迷迷糊糊,隱約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額頭。
她以爲是梨花,便閉着眼嘟囔道:“好梨花,別鬧。什麼時辰了,是不是該起了……”
梨花端着盆走到門口,聽到唐穌喊自己名字,忙推門進去,卻看見一襲紅色官服的淳于越坐在牀邊。
她怔了怔,連忙垂下頭,放輕腳步退出來。
淳于越凝視着唐穌的臉龐,把她額頭髮絲撫開,用指腹輕輕撫摸着她額頭的紅腫,神情溫柔,卻又有一絲惘然。
他收回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處。
現在,即便他撫摸着唐穌的臉龐,痛苦也已經不再強烈。
甚至,對她的那股悸動和溫柔愛意,也似乎少了許多。
這樣的變化,讓淳于越有些惘然。
不知什麼時候,唐穌睜開眼,看見他坐在牀邊,眸中閃過驚喜之色,忙坐起來,“阿越,你什麼時候來的?”
淳于越說道:“我路過這裡,來看看你。你頭上是怎麼了?”
唐穌擡擡手摸摸額頭,笑眯眯道:“練武時撞樹上了。”
“撞樹上?”淳于越失笑,“你是小兔兔嗎?”
唐穌有些羞赧的笑了。
“練武是很辛苦的事情,若覺得累,就別練了。”淳于越柔聲說,“你是個女孩子家,只要平平安安就好了。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可是,我也有想要保護的人啊。”唐穌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神情充滿了依賴,“阿越,等我學的很厲害了,我也能保護你了。”
淳于越笑道:“傻瓜,我保護你。”
“我也要保護你。”她執拗的說。
“好。”淳于越笑道,“你能把我從府衙偷出來,就表示你已經很厲害了。有的人,並非要學很厲害的武功,才能夠保護別人。你就是屬於這類人。”
“學了總沒有壞處嘛。”唐穌用手指勾着他的衣襟,卷在手指頭上玩,軟聲說,“阿越,你還沒告訴我,你上次是怎麼受傷的呢。”
淳于越說道:“只是一次意外。”
“什麼意外?”唐穌追問。
“嗯……就是查案子的時候,被兇手打傷的。”淳于越笑道。
“騙我。”唐穌瞪着他,指着他的眼睛,“你說謊的時候,眼睛向右下方看,這表明你在編謊話騙我!”
淳于越微怔:“爲什麼向右下方看見就是騙你?”
“你說是不是?”
“……”淳于越失笑,“我只是不想你擔心,好吧,我是被神茶打傷的。”
“爲什麼?”這下輪到唐穌吃驚,“我看他好像很緊張你,還幫你治傷。”
“我跟他亦敵亦友。”淳于越說道。
唐穌將信將疑。
她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別想這件事了,我現在不是好了嗎?”淳于越溫聲說,“我聽說,你也要去赴宮宴嗎?”
“你也去?”唐穌問。
“邀請了。”淳于越看她懵懵懂懂的,就笑着解釋,“其實這所謂的花宴,是慣例了,宮裡每年春天都舉行。四妃輪流主持。今年剛好輪到了孟良妃。”
唐穌好奇的問:“主要的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