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誡搖搖頭:“你啊,是典型的年少輕狂。”
唐穌道:“人不輕狂枉少年。”
“牙尖嘴利。”段十誡探頭朝外看看,“你要買下雲中天這間茶樓?”
“不,是租下來。”唐穌笑道,“我連住的宅子都是租的,哪裡有錢買這麼大的茶樓?”
“我聽你說,這錢莊是官府在背後督辦的,他們就不出資幫你盤下來?”
“他們出錢?他們一文錢都不會出。”唐穌冷笑道,“官府只會往兜裡裝東西,您什麼時候見過他們往外掏東西?”
“這倒也是。”段十誡問,“你在清徐開的錢莊,也是自己出錢?”
“嗯。”唐穌笑道,“清徐畢竟是我的大本營,做什麼都方便,鋪子什麼的也便宜,人手也好找。不像京城,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錢啊。”段十誡道。
“那是,我要是沒有錢,您怎麼願意收我爲徒呢?”唐穌似笑非笑道。
“你這話就有點瞧不起人了。你沒看小四子窮成啥樣了?我不照樣收他爲徒?”
“四師兄八成是被老師您吃窮的吧?”
“你……不孝徒!”段十誡有點惱羞成怒。
“學生錯了,當我沒說。”唐穌忙笑道:“老師,剛纔殷弘回來說,知府大人已經回府衙了。我這就去見他,趁這個時間,您去幫我找到畫像裡的男人,好不好?”
“他叫什麼?”
“淳于越。”
“什麼?”段十誡懷疑自己聽錯了,“我怎麼記得這順天府現任知府就是淳于越?你去見他,又讓我找他?”
“老師,這正是我想要請教您的問題。”唐穌的神色嚴肅起來。
她心裡清楚,現在要憑她自己,是絕對沒辦法鬥得過神茶的。
既然要藉助老師的力量,有些話,她就必須跟他說清楚。
“這麼嚴肅,什麼事,說罷。”段十誡稍微坐直身體。
雖說他收唐穌爲徒,確實有混吃混喝的嫌疑,不過好歹他也吃喝這學生不少了,學生有事,他也不能看着不管。
“老師,我讓你找的人是淳于越。”唐穌開口。
“我知道,你說過了。”
“他失蹤好久了。”唐穌又道。
“失蹤?”段十誡蹙眉,“你的意思是,現在府衙裡的那個知府,是假冒的?”
“對,他叫神茶,是個非常厲害的高手。”唐穌沒有提殺手組織的事情。
段十誡看她一眼:“你的傷都是比他拜他所賜?他爲什麼要冒充淳于越?”
唐穌默默搖頭:“我不知道神茶的來歷和目的,我只是擔心淳于越。所以,學生懇求老師幫我這個忙。”
段十誡忽然笑了:“徒兒,你喜歡淳于越那小子?”
唐穌臉色微紅,沒有否認。
段十誡嘿嘿笑道:“好,我徒兒喜歡的小子,我總得保他平安。”
唐穌有些感動:“老師,神茶很強大,雖然有我拖住他,但難保他身邊沒有其他厲害的人看守。您可一定要當心些。”
段十誡老懷寬慰:“算你還有點良心,沒讓我這個師父給你心上人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