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的手頓了頓,平靜的道:“我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
“你真的不知道嗎?”趙諶勾脣笑了笑,“我倒要問問你,你這血是哪裡來的?”
“我的。”
“你的?”趙諶側頭打量着她,“傷口在哪兒?”
“怎麼,你要檢查?”唐穌冷冷掃視他。
趙諶呼吸一滯,停頓片刻,忽而笑道:“趙婉柔已經被你整的很慘,你還不收手嗎?”
“她完全是自作自受,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唐穌平淡的說着,站起身,看了看滿身的血,乾脆把外衣一扯,只穿着一身斜襟的素白色貼身襖裙,擦乾淨臉,沒了先前那般血腥模樣。
趙諶看着她的動作,目光深深:“趙婉柔畢竟是我的堂妹,你就不怕我告發你嗎?”
“殿下,沒有證據可不能隨便冤枉好人。”唐穌淡定的笑道。
“證據?”趙諶嘆了口氣,“如果我沒記錯,趙婉柔打死了一個你很喜歡的奴婢,還摔死了你的兩隻貓。這算不算是動機呢?”
唐穌目光微沉:“照您這麼說,趙婉柔從小跋扈,得罪的人可不止我一個,豈不是人人都有嫌疑?”
“你說得對,她這個人確實得罪了許多人。不過真的有膽子動手對付她的,可就不多了。”趙諶微笑道。
“既然殿下這麼有把握,就去告發我。”唐穌看了看沾滿血的雙手,擔心一會兒嚇着唐藍,乾脆動手把紗布都扯掉,打算重新包紮。
雙手上觸目驚心的傷口露出來。
趙諶瞳孔微縮,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那天她死死握住匕首,雙手被割裂的一幕,又清晰的出現在眼前。
他拿出自己的帕子,拉過她的手,慢慢幫她裹好雙手,輕聲說:“別說你要殺趙婉柔,就算你要殺了我,殺了全天下的人,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唐穌看着他眼角那粒痣,讓他看起來有幾分天真,安靜的時候,又多了許多憂鬱。
她道:“殿下,你明知道,我救你,並不是爲了你。”
“我知道。”趙諶幫她裹好雙手,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你這雙手,不要再亂動了,會留下病根的。”
唐穌把雙手縮進袖子裡,站起身,道:“多謝殿下。我要進去看看我妹妹。”
趙諶跟着站起身:“小野貓,就到這裡吧。”
“什麼?”唐穌皺眉。
“我說,趙婉柔已經受到了教訓,到此爲止吧。”趙諶說道,“她是瑞王唯一的女兒,視若掌上明珠,你不能再繼續跟她作對,對你沒有好處。把東西拿來。”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你在趙婉柔身上用了什麼,總有解藥吧?”趙諶緩緩道,“我想,在湖心島上,趙婉柔那樣,跟你也脫不了干係。把解藥給我,我幫你擺平這件事,我保證,趙婉柔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唐穌彎脣笑道:“殿下,她腹瀉跟我有什麼關係。那是她落了水受涼了。”
“我聽說,在那之前,她在你那搶了一樣東西。”趙諶眯眼,“我想,以你的性子,不會隨便被她搶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