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來到偏廳,一口氣吃了三碗粥,兩個饅頭,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碗。
因爲吃的太撐,她便打算出去走走,順便去桐軒看看侍書的情形。
畢竟,侍書完全是因爲救唐藍才受的傷。
再過兩天就是過年了。
暗灰色的天空下,純白的雪紛紛揚揚下個不停。
她把斗篷的風帽遮在頭上,踩着雪,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四周靜謐無聲,走在雪地裡,眼前是簌簌的落雪,有一種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的錯覺。
她把門栓取下來,朝手上哈了口氣,搓搓手,打開門走出去。
沒想到門口,已經站了個人。
他背對着自己,舉着一把紙傘,披着紫色大氅的挺拔背影,像是和夜色融合在了一起。
“阿越?”唐穌驚訝。
淳于越轉過身來,清俊眉眼露出一個溫柔如初雪的笑容:“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不知道啊。”唐穌把門帶上,走到他面前,仔細看着他的臉,“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你累了一夜,現在應該去睡覺。”
淳于越把紙傘舉到她頭頂,另一隻手覆上她的臉頰,柔聲說:“不來看你一眼,我睡不着。”
他的手真的好暖。
唐穌垂下眼簾,不敢與他含情脈脈的眼神對視,低聲說:“想見什麼時候不能見,也得休息好了再說。”
“我想現在就見你。”淳于越摩挲着她微涼的柔嫩臉頰,聲音低低的。
這還是大白天,桐軒門口不時有下人出入。
卻沒人敢朝這裡多看一眼。
唐穌有些難爲情的說:“我本想去看看侍書。”
“侍書沒事,只有一處輕傷,養養就好了。”淳于越說道,“倒是你妹妹情況比較嚴重,她現在如何了?”
“藍藍身上的傷也沒什麼,只是她的臉有些麻煩。”唐穌嘆了口氣,“她還是個孩子,實在不能接受自己的臉有一絲損傷。何況現在這樣。”
按照她的估計,唐藍右邊臉頰上,起碼有兩道比較大的傷,會留下疤痕。
其中被刀子劃傷的那道,從右眼角延到臉頰上,又在山石上翻滾摩擦,傷口撕裂,情況還是比較嚴重的。
“這個給你。”淳于越從袖子裡摸出一隻手指大的精細瓷瓶。
“這是什麼?”唐穌接過來。
“是御中用的藥膏,據說用了不容易留下疤痕。”淳于越道,“我手頭只有這一點,我會命人儘快再去京城取一些來。”
唐穌把瓷瓶小心收好。
她並不認爲憑藉一個藥膏,就能把那樣的傷口完全消除掉。
不過這畢竟是淳于越的心意,她還是萬分珍惜的收好,能有一點效果都是好的。
說起祛疤藥膏,她倒是想起了現代醫術,尤其是韓國的醫學美容,對於祛疤這種小事應該不是問題。
沒等她高興,元元的涼水就猝不及防的潑了過來。
“主人就別異想天開了,您想把唐藍帶到現代去美容,還不如讓她跳崖算了。”
“你個只會花錢的破系統!”唐穌在心裡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