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連忙捏他的臉，“你又胡鬧啦，快放我下來，別人看着像什麼樣子？”
“我纔不管別人怎麼看。”淳于越抱着她不放，“你不願回去，我就抱着你逛，直到你肯回去爲止。”
“……無賴。”唐穌正準備妥協，旁邊街角忽然撞撞跌跌撲過來一個人，差點撞上他們。
淳于越急忙閃過，聞見那人身上有濃烈酒味，只當是個喝醉酒的醉鬼，皺皺眉打算離開。
“咦？”唐穌忽然發出一聲驚訝的聲音，“阿越等一下。”
她從淳于越懷中跳下來，一把拉住那人的袖子：“你是……陸湛？”
那人身子一僵，回過頭來。
赫然便是從前的宣平侯陸湛。
此刻的他狼狽不堪，頭髮衣衫有些亂，臉上潮紅，顯然剛喝過酒。
看見他，淳于越也有些驚訝。
沒想到他竟然變成了這副樣子。
唐穌看他臉上似乎還帶了傷，就問：“姑父，您這是怎麼了？”
“我，沒什麼，剛纔不小心撞到的。”陸湛掩飾着說道。
唐穌卻看得分明，那隻可能是人打的，不可能是撞到的。
這時後頭又涌來一羣人，罵罵咧咧的一把揪住陸湛，罵道：“你個老王八，竟敢欠債不還？老子就割了你的手指頭！”
“住手！”淳于越喝道。
“你們是什麼人？”唐穌皺眉看着他們，“爲什麼難爲他？”
領頭的看見他們倆衣衫華麗，氣質高貴，知道是不能惹的貴人，便緩和了語氣回答：“這個混賬借錢不還！還敢跑出來喝酒！”
唐穌道：“放開他。”
“放開他，你們給錢？”
“他欠你們多少錢？”唐穌問。
“不多，五百兩！”那人伸出一個巴掌，“對於你們來說，應該是小意思吧？”
陸湛擡頭：“我只借了二百兩，什麼時候變成五百兩了？”
“廢話，利息不知道嗎？”那人怒道，“少廢話，要麼拿錢來，要麼就留下你的手指頭！”
這種高利貸，利息都是高的嚇死人。
不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也沒人逼迫他去借錢，既然借了，就得還。
唐穌道：“你們放開他，我幫他還。”
那人立即大喜。
唐穌取出兩張銀票，道：“這是天下第一莊的銀票，你們去了就能兌銀子。”
那人接過銀票看了看，立即痛快的放了陸湛，笑道：“這位爺，得罪了哈。您說您既然有這麼有錢的親戚，幹嘛不早說呀？下回有需要再來找小的哈！”
“還不滾。”淳于越冷冷道。
“是是，小的這就滾。”
待他們走快，陸湛說道：“唐穌，我會把錢還給你的。”
“姑父，”唐穌叫住他，“您爲什麼突然需要這麼多錢？私房菜館的錢不夠您用的嗎？”
陸湛沉默片刻，搖搖頭，沒說話。
淳于越朝唐穌使了個眼色，唐穌就不再追問，頓了頓，道：“姑父，我這裡還有幾百兩銀子，你……”
“不必。”陸湛已經覺得很難堪，又如何會繼續要她的銀子。
他擺擺手，踉踉蹌蹌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