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不是這裡的人，我們跟同伴走失了，真是謝謝你們救了我們。”淳于越說道。
“沒什麼，一點小事。”卓陽看起來很健談，手腳麻利的收拾東西。
唐穌扒着羊骨頭啃，淳于越一邊喝着奶茶，一邊與卓陽說話。
“你說打仗啊？”卓陽笑道，“早就不打啦。咱們的大漢跟明和解了。還派了公主出使和解呢。不然咱們哪裡有這麼平靜的日子過？”
淳于越問：“那明的軍隊也都撤回去了？”
“應該是吧。”卓陽笑道，“反正咱們已經幾個月沒見過那些人了。其實吧，以前他們在的時候，也沒怎麼禍害過咱們牧民的。聽說都是明的那位好將軍的緣故。”
卓陽說着嘆氣：“不過，我聽說，那位好將軍帶着個美麗的女子跳進鏡湖了。當時好大的場面呢，幾萬人都下去撈他們。”
淳于越心中微動，看了眼唐穌。
唐穌啃着羊肉，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就擡頭衝他一笑。
淳于越也對她露出一個笑容，繼續問卓陽：“那他們打撈上來了嗎？”
“我聽別人說，只撈上來那個美麗的女子，至於那位好將軍，卻是怎麼也沒找到。別人都說，將軍太好了，長生天不肯收他，所以，他也許還活着。”卓陽說着行了個禮，“願長生天保佑他。”
淳于越又與她談了一會兒，得知陳丹錦早就帶着軍隊班師回朝，心中大概有了計較。
待卓陽離開，唐穌問：“你們都說了什麼？”
“卓陽說，你二哥他們已經早就離開蒙古了。”淳于越大概與她說了一遍，“蒙古大汗還派了公主出使大明和談。”
“呀，會不會是塔娜公主？”
“這倒是不知道。卓陽只是個普通牧民，這些都是她聽來的。”
“不管是誰去，總之和談是好事。”唐穌有些高興，“二哥三哥和十三他們，這回建功立業了。”
淳于越輕輕點頭。
唐穌見他神色有些凝重，有些好奇，笑道：“你怎麼了？如今仗打完了，百姓也能過好日子。你不高興嗎？”
“自然是高興的。”淳于越揉揉她的頭髮。
她的頭髮已經長到了後背上，算是長髮了。
“你怎麼不太高興的樣子？”
“也沒有不高興。”淳于越輕聲說，“剛纔卓陽說，陳丹錦他們派人下海打撈我們了。”
唐穌怔住，好一會兒，才問：“結果呢？”
“他們打撈到了她，但沒找到我，他們都懷疑我沒死。”
“你本就沒死啊，這是好事兒。”唐穌笑道。
“可是，你呢？”淳于越神色凝重，“我本想着悄悄的把她打撈起來，好好埋葬了。可是卻被陳丹錦他們帶走了。”
唐穌道：“這也沒什麼……”
“你真的這麼認爲嗎？”淳于越搖頭，“這樣一來，你在這裡已經是死去了，你沒法再用原來的身份了。你怎麼回去？”
唐穌的手慢慢停下來。
是啊，他們已經帶回來唐穌的身體安葬。
將軍府的姝寧郡主已經死了。
那她呢，又該以什麼身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