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擡頭,朝淳于越看過來,有些吃驚。
他的眼光毒辣,一眼看出,眼前這個長得極爲漂亮的年輕人,氣度不凡,絕非尋常人。
“老爺子尋晚輩來何事?”淳于越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老頭招呼他們倆坐下。
令狐不敢坐,就站着。
淳于越淡定坐下,回答:“淳于越。”
老頭點頭:“淳于這個姓,還是比較少見的。年輕人,這個紅包,是你送的?”
淳于越看了眼,點頭。
這紅包是他隨手用紅紙裁剪,然後親筆寫了字的,自然認得。
老頭的眼睛頓時亮了亮:“年輕人,能不能再寫幾個字給我看看?”
另一邊的長條桌上,擺着許多筆墨,還有上好的宣紙。
淳于越走過去,隨手拿起一支毛筆,掃了眼宣紙,搖頭:“這種紙用來寫字,不太好。”
老頭眼睛更亮:“你覺得什麼紙好?”
“我習慣用瓷青紙。”
淳于越喜歡用瓷青紙寫字,不過這種紙的價格,即便在古代也是奢侈品,一兩銀子一張。
何況在這裡。
恐怕很難找到真品。
老頭湊過來,眼巴巴的問:“我那裡還真有幾張,你若是喜歡,幫我寫幾個字?”
這一幕,差點驚掉了令狐洛的下巴。
自己這個在軍中德高望重的爺爺,竟然對一個二十左右的毛頭小子獻殷勤?
而那淳于越,也是一絲兒的不安都沒有,神情坦然淡定,擡起筆,落筆,寫了一副對子。
芝蘭茂千載,琴瑟樂百年。
這顯然是寫給令狐的祝福之語。
老頭子卻急吼吼的湊過來看,越看越是歡喜:“好,好,太好了!實在是好!我活了八十多年了,見過的字畫無數,也沒有比得上這一副字的!”
一旁的令狐洛吃驚不已。
他家這個老頭子,退休之後,最愛收藏研究字畫,雖然不算大師,但也還是有相當的鑑賞力的。
他這番誇獎也太誇張了。
令狐洛不太相信,二十歲的淳于越,能夠有多深的造詣,會比那些大師們寫的還要好。
“好,好……”老頭子捧着對子,目醉神迷,如獲至寶,“找人給我裱起來,我要帶回去掛在書房裡,給那幾個臭老頭看一看!”
令狐洛知道他嘴裡的幾個臭老頭,也都是跟他一樣的軍方大佬。
他的嘴角抽了抽,但也不敢違背老爺子,還是恭恭敬敬的應了,伸手要去接。
老頭頓時怒了,破口大罵:“洗手沒?戴手套沒?就敢亂摸淳于先生的這副墨寶?弄壞了,老子一腳踢死你!”
令狐洛:“……”
他是親生孫子嗎?
竟然還比不上淳于越隨手寫的一副字。
“爺爺,我可是丟下了婚禮把人帶來的,您就不能對我好點?”他抱怨。
老頭子呵呵:“不學無術的東西,你還結個屁的婚,一把年紀了,耽誤人家小姑娘!”
令狐洛:“……”
老頭看向淳于越,神情聲音瞬間變得親切和藹:“淳于先生幾歲了?”
“二十一。”
“可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