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低聲說：“昨兒晚上。剛纔流雲特意送來消息，昨晚皇上命人送了毒酒去牢裡，強迫趙婉柔飲下。”
“那她現在？”
“說是當場就去了。”梨花低聲說，“被刑部的人用一張草蓆裹着送回了瑞慶王府。”
唐穌沉默片刻，輕輕吐出一口氣。
趙婉柔謀害皇嗣，趙侍那般冷情之人，自然不會放過她。
回想過往，在清徐的時候，趙婉柔打死立春和大咪小咪，被她一路追殺，在京城徹底敗壞了名聲，成爲笑柄。
她很是沉寂了一段時間。
如果她就這麼安分守己下去，唐穌也不至於再去對她趕盡殺絕。
只可惜，她自作孽，把心思打到了皇嗣身上。
若是換做從前，趙侍也不可能一杯毒酒賜死她。
以前瑞親王大權在握，淳于越上位後，爲了讓唐穌收拾趙婉柔更方便，直接設計把瑞親王的權利給擼了，還奪了他的親王封號，降爲平民。
也正是因此，趙侍賜死趙婉柔，纔不會有任何阻攔和後患。
如果當初趙婉柔沒有打死立春，便不會惹怒唐穌，瑞親王也就不會招致淳于越的打擊報復，也就不會有她的今天。
這也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唐穌去前院查看賬本和年貨，看見立秋正指揮幾個小丫頭搬東西，便把她叫到跟前。
“立秋，趙婉柔死了。”唐穌說。
立秋一愣，隨即眸中涌上一層淚光，直接給唐穌跪了下來，低聲說：“奴婢替姐姐的在天之靈，謝謝大小姐。”
她的淚水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唐穌伸手扶她起來，拿着帕子爲她擦掉眼淚，“別哭。”
立秋哽咽道：“大仇得報，姐姐在天之靈，總算得到了安息。奴婢們這般卑賤之人，大小姐卻肯爲姐姐報仇，奴婢……不知說什麼好。但奴婢一定會用下半輩子報答大小姐。”
“傻丫頭，我不要你報答。只要你以後過得好，也算我沒辜負你姐姐的囑託。”唐穌拉着她的手，笑道，“立秋，謝陽已經等了你許久，你們是不是該把親事辦了？”
立秋還紅着眼眶呢，聞言又紅了臉：“大小姐都還在守孝，奴婢怎麼能成親？況且，就算成親，也該是梨花姐姐和殷弘大哥先成親。”
梨花一聽就啐了她一口：“你也知道大小姐在守孝，竟敢朝我身上甩，看我不撕了你這小蹄子的嘴！”
她說着就上前要握她的嘴。
嚇的立秋直朝唐穌身後躲。
唐穌就笑道：“你們兩個誰也別躲，我已經想好了，等過了年，給你們兩個一起辦親事，誰也不偏着誰，還熱鬧，豈不好？”
這下立秋和梨花都待不住了，胡亂找了藉口走開。
唐穌笑眯眯看着她們跑遠，與陳貴看過了過年準備的節禮後，又擬定了送往各府的禮單，包括老夫人，幾位公子以及趙素的新裁製的衣物等，全都細細一一過問，不肯有一絲馬虎。
眼看就要過年了，這是老將軍過世後的第一個年，加上二位舅舅和舅母都不在家，府裡難免要比以前冷清。
唐穌不想讓老夫人覺得冷清傷感，便特意大力操辦，必定要讓這個年過的熱熱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