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青城來了。
唐穌大爲歡喜,忙說:“快請四師兄進來。”
陳丹錦看她如此高興,笑道:“四師兄啊?我可是許久沒見到你那個師父了。”
“別說二哥你,便是連我也許久沒見到師父他老人家了,他這個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知又去哪裡雲遊了。”
“你上次說的人,就是說宮四爺?”
“對,四爺是師父的得意弟子,精於卜算,是沖虛的師父,比沖虛要厲害多了。”
陳丹錦對宮青城不瞭解,但他跟沖虛接觸的比較多,知道他一手算盤打的出神入化,別的方面不敢恭維,但算賬卻是一把好手。
幾十個鋪子的賬目,他能給料理的清清楚楚。
宮青城是沖虛的師父,能力自然比他強許多。
陳丹錦一向只聽過這位宮四爺的鼎鼎大名,卻從未見過,聽說他來了,也很有興趣認識一番。
片刻後,梨花引着宮四爺去了待客廳。
宮青城一路看着將軍府的景緻,都是大開大合,到了唐穌的院子,眼前景緻一變,變得清秀雅緻,梅花點點,傳來陣陣幽香。
“這裡一看,便是女兒家的住處。”他笑道。
梨花抿脣笑道:“四爺請來,大小姐和二公子都在比蘭亭等着您。”
宮青城站在待客廳門口,擡頭看了眼門上掛的匾額,不禁好笑:“這字,一看就是小師妹的字跡。”
這比蘭亭三個字,是唐穌隨意給待客廳題寫的匾額,連續遭到了淳于越許多天的嘲笑。
無非是嫌她寫字難看。
唐穌一氣之下,又寫了十幾幅字,拿去刻成匾額,趁着淳于越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拿去,給他掛在院門上,臥室裡,書房裡。
淳于越回來後看見,哭笑不得。
他嘴裡雖然嫌棄,卻並沒有讓人換下來,如今他屋裡的所有匾額,全都是唐穌寫的那手狗爬字。
他如今當朝一品,是皇帝最倚重的重臣,是權臣。
他書房裡來往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看見他書房裡那些大師寫的匾額都不見了,變成了狗爬字,心裡未免十分詫異。
但他們又不敢問,就以爲這是一種新興的字體。
更有甚者,爲了巴結淳于越,有人還詢問:“大人這是哪位大師題的字,當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啊!”
淳于越就斜睨他:“是麼?”
“是啊,是啊。看着頗有意境。求大人告知下官,下官也去求幾幅字,掛在屋裡,每日欣賞揣摩。”
他本以爲這番馬屁拍出去,淳于大人一定很高興。
哪知這位大佬直接沉了臉,手中的書一扔:“你今天說的這件事不妥,下回再說吧!”
那官員一看他沉了臉,嚇的後心一陣陣冒汗,慌忙跪地。
他出去後,心中大爲疑惑不解,經過多方打聽,這才得知,原來大佬屋裡掛的那些字,都是新晉的姝寧郡主寫的……
差點沒把拍馬屁的人給嚇死。
他們竟然敢張口跟淳于大人要姝寧郡主的字!
人家把未婚妻的字掛在屋裡,那是閨房之樂,他們夠膽子要,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