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圍着唐家大門口議論紛紛。
兩個二十左右的年輕男人結伴走過來,都揹着包,穿着學子儒服,顯然是附近學院的子。
“哎哎,這不是唐家嗎,怎麼這麼多人圍在這裡,又出什麼事兒了?”其中一個拉着另一個朝門口走,“沈兄啊,唐家大小姐不是你的未婚妻嗎,走,看看去!”
“胡永良,你怎麼這麼無聊?”
沈哲雖然不太願意見到唐家那個庸俗的無腦花瓶,但又忍不住有些好奇,於是就任由胡永良拉着走到唐家大門外。
這時正好馬德明正指揮幾個學徒把唐穌的牀搬出來。
胡永良戳旁邊人:“哎哎,這怎麼回事啊,不是說唐家的東西都被搬空了嗎,怎麼又往外搬了?”
那人瞥他一眼,滿臉八卦的說:“我聽說那是唐家小姐的牀呢。”
“真的假的,唐家已經窮成這樣了?”胡永良感慨了一會,用胳膊肘去戳沈哲,擠眉弄眼的說,“你未婚妻的牀哎,你不出手買下來?”
沈哲面無表情:“跟我沒關係,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已經跟她退婚了,以後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喲喲喲,還挺無情。”胡永良嘖嘖了一會兒,“話說回來,那位唐小姐我雖然沒見過幾次,但也知道她是位難得的小美人,你爲什麼不喜歡?”
“長得美就討人喜歡麼?”沈哲反問。
“那當然啦,我就喜歡美人!”胡永良哼了聲,“我看你是心有所屬吧,所以纔不願意跟唐大小姐成親。”
“你胡說什麼?”沈哲皺眉。
“譚家的小姐,那個有名的才女,你不是早就惦記上了嗎?”胡永良冷笑,“當我不知道呢,頭前元宵燈節時,你們兩個躲在燈籠後頭眉來眼去的,以爲我沒瞧見?我都不稀罕說你!”
沈哲有點惱羞成怒,隨即又變得平靜自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兒大丈夫,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這時唐穌從門口走出來,一身淡青色襦裙,布帶束着一頭青絲垂在後背,袖子挽到胳膊肘處,露出一截藕節似的雪白胳膊,衝兩個長工張牙舞爪的,指揮他們把一副棺材搬出來。
胡永良眼前一亮:“哇,這小妞挺有精神嘛,我還以爲被你退婚了會要死要活呢。”
沈哲朝她看了眼,見她容色鮮妍,精神百倍的樣子,確實絲毫沒有受到退婚的影響。
她竟然不在意?
沈哲可不信。
都是裝的罷了,這些粗俗無聊的小女子把戲,他一眼就看穿了。
上次七夕時,她不是還要自己的丫鬟給自己送香包,求自己跟她見面的嗎。
真是不知檢點。
沈哲有些嫌惡的收回視線,轉身走開:“我要回家了,胡永良,你自己在這兒看吧。”
“哎沈兄你等等我啊!”胡永良有些不捨的看了眼唐穌,拔腳追上沈哲,說,“我看唐家這小妞挺帶勁啊。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沈哲不悅道:“能不能別在我面前一直提她?”
胡永良:“行行行,不提就不提!對了,馬上重陽節了,聽說譚家小姐要去茱萸山遊玩登高,你去嗎?”
“無可奉告。”
“哎你這個人真是……”
兩個人逐漸走遠。
唐穌指揮張三和李四把棺材給擡到大門口,圍觀的人一看,這多晦氣啊,誰樂意好端端的看一副棺材?
立即一鬨而散了。
唐家大門口恢復了安靜。
唐穌兩隻手掐着細細的腰身,問道:“小藍,你們當初在哪兒買的這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