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諶微微眯着眼,依舊在笑。
“哦,這外部兵權還真是被陳家弄去了。”他點點頭,又看向趙侍,“還有呢?”
趙侍有問必答:“至於文官們,他們大多願意追隨餘首輔。”
餘珣?
趙諶的目光落到一直安靜的餘珣身上,神色終於有了一點點變化。
餘珣擡起眼皮,聲音古沉:“皇上,您確實該退位讓賢。”
“餘相,朕真的看不透你了。”趙諶微微擰眉,露出幾分疑惑,“你先幫我對付淳于越,現在又要幫淳于越?你覺得這樣很有趣?”
餘珣淡道:“陛下何出此言,老臣只做於國於民有利之事。經過這段時間,老臣已經知道,皇上雖然有才能,但並沒有德行。您屢施暴政,殘害忠良。老臣受先皇重託,不能再坐視不理。”
這段時間,趙諶爲了穩固皇位,確實收拾了一些端王和燕王的餘黨。
但這種事,在任何一個皇帝來說,都是最正常,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餘珣用這種藉口,實在令人笑掉大牙。
於是,趙諶就真的笑了。
他笑的有些癲狂。
在他昏迷生病的這三天時間,朝廷內外竟然已經完全不在他的手中,被淳于越一縷一縷的抽走。
他,就這麼被架空了。
成了一個光桿皇帝。
不相干的臣子趁機慌亂的向外跑。
也沒人攔他們。
女眷們更是尖叫着,連滾帶爬的向外跑。
趙鸞站起身,神情冰冷,轉身緩步離開,像是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知道先皇的死因,所以,她對趙諶也並無好感。
眼看着殿中人越來越少,趙諶笑夠了,轉身一把捏住孟紫君的脖子,咬牙切齒道:“孟紫君,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啊。”
孟紫君捏住他的手,臉色迅速漲紅。
孟國丈早已經嚇傻了,他慌亂跪在地上,拼命磕頭:“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這件事與孟家沒有一點關係。孟家誓死追隨皇上啊!絕不做亂臣賊子,求皇上繞過皇后……”
“絕不做亂臣賊子?國丈不如問問您的好女兒,她都對朕做了什麼?”
孟國丈瞪着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孟紫君:“皇后,你,你到底……”
孟紫君被緊緊捏住脖子,呼吸困難,根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讓朕來告訴你。你的好女兒,朕的貼心皇后,在朕與她圓房的當夜,給朕下了藥,讓朕昏迷了三天。你可別告訴我說,你不知道你的好女兒一直癡戀淳于越啊?”
趙諶根本不聽他的辯解,飛起一腳,把他踹下臺階。
孟國丈一頭撞在柱子上,滿頭是血,死了。
孟紫君雙眸陡然睜大,雙隻手拼命掙扎,哭叫道:“爹,爹——”
“賤人!”趙諶的手指慢慢鎖緊,想要直接掐死她。
“皇兄,別這樣,求求您快鬆手!”趙素白着臉撲過去,使勁掰開趙諶的手,哭着祈求,“皇兄,您現在還是先顧着眼前吧,別再殺人了!”
趙侍,餘珣,陳丹錦,全都看着他。
趙諶推開趙素,對外頭叫道:“淳于越呢?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出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