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提着王得意,找了一間大牢房,把他扔了進去。
那裡關的其餘四五個犯人,都是燒殺搶掠死不足惜的亡命之徒,只等着秋後問斬。
王得意被關到這裡,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臨走前,流雲又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頓。
走出牢房,流雲嘆了口氣,就聽見旁邊有人說話。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虐待犯人了?”
“嗯?”流雲扭頭一看,卻見侍書靠着一顆棗樹,抱着胳膊,板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
“是你小子啊。”流雲笑起來,走過去,一拳頭砸在他肩膀,“能不能別總是一張木板臉?很嚇人的。”
侍書道:“我從來都是這樣,你不知道麼。”
“是是是,認識十來年了,我就沒看見你笑過,我都懷疑你根本不會笑。”流雲隨手從樹上扯下兩個棗子,塞進嘴裡嚼着,臉色發苦,“這棗子可真酸!”
“若不是酸棗,早就被衙門裡的小崽子們摘光了。”侍書淡道。
“唉!”流雲皺着眉頭嚥下去。
“你怎麼了?”侍書冷冷問道。
“你纔回來還不知道吧?大人把海世良一隻手給砍了。”流雲搖着頭,“海世良雖然是個老王八蛋,死不足惜。但他那岳父可不是好相與的。我擔心大人吃虧。”
侍書把頭靠在樹幹上,仰臉看着天空,淡道:“你什麼時候看見過大人吃虧。我倒覺得你操心的不是大人,而是大人的那個救命恩人小姑娘。”
流雲呼吸一滯,神色有一絲不自在:“你胡說什麼。”
侍書冷冷道:“我看你對那個小姑娘挺上心的。我提醒你,這些年大人一直惦記那個救命小姑娘,你不要惦記不該惦記的人。”
流雲有些臉紅,低聲道:“可我怎麼覺得,大人對唐大姑娘更上心呢。”
“大人乃人中龍鳳,前途不可限量,誰說他不能有三妻四妾?”侍書冷着臉走開,留下一句,“不管那個姑娘是好是孬,都跟你沒關係,你敢打大人的女人的主意,我不會放過你。你知道,我從來說到做到。”
流雲朝他翻了個白眼:“死冰塊!”
……
書房內。
淳于越把匕首遞到唐穌面前,道:“拿着。”
唐穌看了眼匕首上面精緻的花紋,想到這把匕首才砍過海世良的手,不由得後背一陣惡寒,搖頭:“我不要。”
“拿着。”淳于越堅持,“你忍心拒絕我嗎?”
唐穌一想,也是,人家爲自己連上司都得罪了……
咦,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
她意識到自己算是欠了淳于越一個天大的人情。
淳于越看她把匕首握在手心裡,滿意的點點頭:“下次再有人欺負你,就拿這把刀子剁了他。”
唐穌苦笑:“你當這是尚方寶劍啊?我想剁誰就剁誰,大明朝的律法又不是你制定的,到時候我不得把牢底坐穿了!”
“你怎麼知道?”淳于越神情有幾分訝然,“它真的是。”
唐穌:“……”
這把矮短粗的小匕首,就是傳說中的尚方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