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休撇撇嘴。
“你這是什麼表情?”陳安珺不悅道。
“母親不想讓她留下,還帶她回來作甚?在將軍府您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不那麼說,你外祖母把她當心肝一樣的護着,我怎麼能把她帶走?”陳安珺淡淡的說,“我本也沒想把她帶走。只是當時有些生氣。不管怎麼說,她扭斷你姐姐的胳膊,我總得教訓教訓她。”
“哦,您帶她回來,就是要教訓她啊?”陸明休嘖嘖嘆氣,“您能怎麼教訓她啊,難道您還能把她胳膊也打折?外祖母恐怕會跟您拼命。”
“我當然不會打折她的胳膊。”陳安珺語氣不悅,“只是,唐穌性子狠毒,對自己親妹妹下手這麼狠,不教訓她,以後豈不翻天?”
“姐姐也總闖禍,也沒見您教訓她……”陸明休嘀咕。
“你說什麼?”
“兒子沒說什麼。”陸明休撐着下巴,把臉扭過一邊發呆去了。
……
唐穌自從學會騎馬後,這還是頭一回騎陌生的馬匹,起先還有些緊張,擔心這馬性子暴烈,誰知比她的棗紅馬還要溫順。
清晨有風,除了有點熱,一切都很好。
她擡手看了看手腕,距離劇組要求的開拍時間,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應該……來得及。
唐穌按下心思,安心騎馬。
將軍府與宣平侯府距離不很遠,即便只是慢悠悠的騎着馬,也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便到了。
宣平侯府照例是大宅大院,朱漆大門,門口蹲着大石獅子,長得有點搞笑。
唐穌跳下馬,把繮繩交給小廝,也不等後頭馬車裡的陳安珺母子,直接擡腳朝邊上開着的側門走去。
高門大戶的正門是不會輕易開的。
一般平常進出,都是走側門,角門。
門口守着的小廝看見一個美的炫目的少女,揹着手,腳步輕盈的走來,一時間竟然無人記得上前阻攔。
只因這少女,長得與自家侯夫人,實在太像。
竟就這麼讓她暢通無阻的進去了。
陳安珺扶着陸明休的手,下了馬車,擡頭看見這一幕,不由得臉色一沉。
她帶着下人走到角門時,對婆子說道:“這幾個門子沒用,連個門也守不住,一人掌嘴二十攆走!”
幾個門子嚇的慌忙跪下求饒。
陳安珺卻連看也不再看他們一眼,冷着臉走進去。
唐穌揹着手,扭頭看見了,微微笑着,等她走近,道:“侯夫人好大的威風呀。”
“唐穌,因爲你不守規矩,才害的他們受罰。你不反省,倒說風涼話。看來你爹真是一點都沒好好教你。”陳安珺冷道。
“是啊,我爹一個鄉下農民,自然什麼都不懂。因爲妻子私奔,導致他過度傷心染上賭癮,散盡家財最終自盡,我倒想問一句侯夫人,這又是誰的錯呢?”
陳安珺微微一怔,隨即皺眉:“你爹自盡是他不上進,自甘墮落,與別人何干?”
唐穌聲音輕笑:“是,錯都是別人犯的。您高貴的侯夫人,自然什麼錯也不會犯!那些爲了榮華富拋夫棄女的人,教出的女兒,自然也什麼錯都不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