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原還板着臉,被她這麼軟軟糯糯的一親熱,頓時就繃不住了,伸手點了下她精緻的鼻子,笑罵道:“就你猴子一般,一天盡往外跑!”
唐穌摸摸鼻子,笑道:“我聽說三哥胃口不佳,早上去街市買了湯包和豆花,三哥吃的很高興。”
大夫人聽着,眼睛有些酸。
家裡上上下下,包括她這個親孃,都沒有想到去外頭買些可口的給陳丹玖吃。
唯有這丫頭想到了。
二夫人笑道:“怨不得個個都疼這丫頭,既是爲了陪你三哥,晚到一會兒也沒什麼,誰敢說什麼。”
她這話,明顯是給唐穌撐腰。
也是說給陳安珺聽的。
就在唐穌進來之前,她還在斥責唐穌不懂規矩,竟叫長輩等着。
陳安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忍着沒說什麼。
二夫人卻不打算放過她。
“我們家三公子受傷,說的難聽點,那都是爲了侯府小姐,這位小姐卻連一眼都沒來看過。倒怨我們穌兒呢。”
“二嫂子,你這話說的,恐怕您還不知道吧。”陳安珺面無表情的說,“雪兒昨夜回去的路上,被人攔截了馬車。”
二夫人慢悠悠道:“您剛纔已經說過不下十次了,我能不知道嗎。”
“雪兒被打折了胳膊!”陳安珺目光落在唐穌身上,緩緩說道,“穌兒,這事,是不是你做的?”
唐穌眨眨眼,搖搖頭:“不是我啊。”
“你還否認?雪兒都說了,就是你乾的!”陳安珺見她矢口否認,不由得有些惱怒,按着桌子站了起來,“雪兒親眼看見你了,你親手把她胳膊折斷!我實在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狠毒的人!”
唐穌朝老夫人懷裡縮了縮,垂下眼簾,有些委屈:“真的不是我,夫人,你爲什麼要冤枉我。奶奶,我昨晚一直待在家裡,只在飯後出去走了一會兒,何曾去攔截陸妹妹的馬車?”
老夫人心疼的拍拍她的後背,“姐兒別怕,有奶奶在,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她看向陳安珺,沉下臉:“安珺,你有什麼證據嗎?穌兒一個嬌嬌的女孩子,怎麼去攔馬車?”
“就是,”二夫人接話,“侯府的馬車豈是尋常人能隨便攔的,又是侍衛,又是下人的圍了一圈。侯夫人這是沒處撒氣,來冤枉穌兒嗎?”
陳安珺皺眉道:“母親,二嫂,我好端端的爲何要冤枉她?是雪兒回來後,親口說的。她現在還躺在牀上,右手整個被折斷了,也不知還能不能好……下手的人也太毒!”
她心疼的紅了眼圈。
“怎麼,只憑陸小姐一面之詞,就能定我們穌兒的罪了嗎?”二夫人冷冷說道,“我們穌兒說沒有,就是沒有!除非,你們還有其它證人。”
陳安珺語塞:“車伕侍衛他們都被打暈了……根本就沒看見動手的人。”
“呵呵。”二夫人笑了,“侯夫人您看清楚了,我們穌兒這麼一個嬌弱的小姑娘,你說她不但攔下馬車,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打暈你們的侍衛,然後扭斷陸明雪的胳膊?”
她說着,站起身,走到陳安珺面前,伸出一隻手,道:“你以爲胳膊是紙做的,說扭斷就扭斷?來,侯夫人不妨來試試,看你能不能把我的骨頭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