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蘭有些生氣,瞪了眼陳子闌,說道:“你懂什麼?上次,淳于越都把阿穌打成重傷了……你都不知道阿穌那段時間有多傷心……”
陳子闌道:“牙齒間還打架呢,何況兩個人?說不定,人家現在和好了。”
“和什麼好?”季心蘭怒道,“你好歹以前也喜歡過阿穌,現在看着她被欺負,就這麼無動於衷?”
陳子闌瞥了眼唐穌,神情有些尷尬。
唐穌笑道:“心蘭姐,我真的沒事,他沒有難爲我。”
季心蘭朝她身上看了看,忽然看見她脖子上的印痕,吃了一驚,“阿穌,你這脖子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淳于越打的?”
陳子闌也有些驚訝,順着季心蘭的視線,朝唐穌脖子看去。
唐穌臉色一紅,忙拉了拉衣襟,想要遮住。
季心蘭雖說和陳子闌已經有過夫妻之實,但只有那一次,卻是在醉酒的狀態下。成親後,因爲季心蘭小產不久,要養身體,夫妻倆也沒有同房過。
因此,她並不知道唐穌脖子上的印記,代表了什麼。
但,陳子闌是個男人,他卻一下子就看懂了。
他的心裡涌起幾分悵然,失落,以及窘迫。
“心蘭,你……別說啦。”他扯了扯季心蘭的衣袖。
季心蘭一把甩開他,拍桌子就站起來:“陳子闌,怎麼着,淳于越是你的主考恩師,你就不敢跟他對着幹了?你看他都把阿穌欺負成什麼樣了!我要去打死他!”
唐穌連忙抓住她:“心蘭姐,你別衝動,他,他真沒打我。”
“沒打你,你這脖子是誰弄得?”
“這……”唐穌漲紅了臉,“總之他沒欺負我。”
“你還護着他?”季心蘭氣的直跺腳,“這個混蛋,他出了長得好,還有什麼,你何必這麼癡迷他?天底下男人多了去了,憑你這般容貌,找個比他好一百倍的也有!”
她最不能忍別人欺負阿穌。
簡直要氣爆炸了。
恨不得立即衝到府衙,把淳于越亂刀剁成十八塊。
陳子闌又好笑又好氣,硬是把她拉到一旁,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話。
季心蘭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頓時也紅了臉,低低的啐了一口:“呸,還沒成親就輕薄阿穌,這還不是欺負麼。”
陳子闌有些無奈:“人家兩個人好着呢,偏你急脾氣,這若是鬧起來,豈不人人皆知了?”
“我怎麼知道?”季心蘭氣鼓鼓的,“那淳于越看着神仙一樣的人物,也會這樣……哼。你們男人……”
唐穌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有點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說道:“那,天色不早了,心蘭姐,你們倆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哎?”季心蘭忙過來,拉着她,“阿穌,你跟我們一起吃,吃完了再回去。”
她的眼睛,還有意無意的朝她脖子上瞄。
唐穌輕咳一聲,道:“將軍府有門禁,我回去晚了,表哥和阿大他們就該受罰了。”
她急急忙忙走了。
“阿穌你……”季心蘭有些茫然,回頭看向陳子闌,“天還沒黑呢,將軍府的門禁有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