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萱兒聞言驀然看向他,似乎只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內心去。
他這是鐵了心了要包庇他兒子了,他所言的隨便找幾個證人,無非就是想隨便收買幾個人。
果真是父子情深啊,爲了他兒子他可以什麼都不顧了。
嘴角勾勒起一絲冷笑,萱兒仍然毫不示弱的道:“姑且不說他平時爲人如何,至少是他主動來招惹我的,我爲求自保,才動手打人,於情於理,哪有不合?”
周子蕭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轉向李財道:“若不是你兒先去招惹葉萱兒,又如何會引來這個禍端,歸根結底,此事還是你兒先挑起來的,葉萱兒會反擊,那也是情理之中。”
古墨離見此眉頭微微一皺,大人這是有意的在幫着葉萱兒。
無論怎麼說,葉萱兒如此出手傷人都是不對,又如何能在情理之中。
李財是個老江湖,自當能從每一句話中聽出破綻來。
當下就沉下臉反駁道:“周大人此言差矣,就算是爲求自保,也不能如此傷人,她既然有本事將我兒打的半死不活,那自然就有本事帶着他來跟我討說法,若是我兒真對她無禮,他大可來我家討說法,我自當會好好教訓我兒補償她的。”
葉萱兒聞言頓時冷笑起來:“討說法,你兒子能有今天這番作爲是被誰給慣出來的?我怎麼敢去你家討說法?真是可笑。”
上他家討說法無疑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她可沒那麼傻。
“葉姑娘說話可注意分寸,我兒有何不好的作爲你要如此詆譭他,打了人還在公堂強詞奪理,該說葉姑娘你太自信還是太狂妄呢?”李財冷冷的瞥着她,說話毫無溫度。
葉萱兒氣的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的,這纔是真正的睜着眼睛說瞎話,真正的強詞奪理。
公堂上面,古墨離和周子蕭也在不斷的進行眼神交流,古墨離在不斷的提醒他要秉公執法。
周子蕭眉頭皺的很緊,看着萱兒那氣急的模樣,欲言又止。
“李老爺是認爲有錢就能夠一手遮天嗎?你又是太自信還是太狂妄呢?”冰冷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那外邊的圍觀人羣一陣譁然,一身不染塵埃的白衣男子緩緩走了進來。
面如刀削,輪廓精緻,神色清冷,面無表情。
“獸醫。”
萱兒豁然一驚,情不自禁的叫出了聲。
竟然是獸醫白青巖,真的是他,他怎麼會來城裡了…
王慧和李財也看到了,王慧愣了瞬,趕忙起身朝着白青巖跑過去:“白大夫,白大夫我家大富怎麼樣了啊,沒什麼大礙了吧,要不要緊啊?”
白青巖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冷冷的走進公堂。
此刻的萱兒又驚又喜,就那麼直直的看着他,忘記了動作。
白青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驀然將目光轉向李財。
雙手冷冷的負在身後,他面無表情的道:“李老爺是不是認爲用錢真的就能夠收買一切呢?包括人心?包括良知?包括事實?”
白青巖的出現完全出乎李財的預料,他眼底閃過幾道侷促的光芒,一下子就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