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萱兒看着這感人的一幕也瞪大了眼,這古墨離,不會是喜歡周子蕭吧?
這這,也太荒唐了些吧?
白青巖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古墨離是一個不太會表達自己內心情感的人。
但是,並不代表他不重感情。
此番,一定是爲了感激今天周子蕭自降身份爲他說話,所以才這麼做。
周子蕭能有這麼一個聰明機智,恩怨分明,重情重義的人陪着,實在是幸福。
將來的官路,少不了古墨離幫忙。
陶然向來就善於觀察,對於古墨離的做法,他了然於心,因此那如水的眸子當中並無多大的波動。
天際晚霞絢爛如燒,美的妖嬈。
夜色如水,轉眼即逝。
天才剛剛亮,古墨離安排好的馬車便到了陶家外面不遠處的大道上。
臨別前,周子蕭依依不捨的看着萱兒:“再見面,或許你就是孩子他娘了,白大夫就是孩子她爹了……”
“有什麼區別嗎?”葉萱兒雙手環胸,挑眉看着他:“我現在不就是孩子他娘,青巖不就是孩子他爹,不過沒出生罷了,周大人你至於這麼一副滄海桑田好像幾萬年不能相見的感覺嗎?”
聽着葉萱兒的話,周子蕭瞬間就收起了滿臉的不捨,無所謂的擺擺手:“罷了罷了,白大夫說的對,你這女人毫無情調。”
還想跟她演繹一出生死離別的那種感覺以示他們情深,誰料這女人演戲都不會演。
葉萱兒橫他一眼:“如今天底下有情調的女人少了。”
二十一世紀可都是女漢子。
“陶公子不就很有情調。”周子蕭不甘示弱,目光轉向陶然。
陶然無辜躺槍,緊皺起眉頭:“我是……”
“我知道你是男人。”周子蕭不等他解釋完就打斷,沒來由的正色起臉:“陶公子是一個真男人,以前多有冒犯還請多多擔待,能認識你,是我周子蕭的福分。”
陶然面色稍稍一變,周子蕭突然這麼對他說話,他倒是不習慣了。
“哈哈哈。”周子蕭一下又爽朗的笑起來:“那我就先走了,大家有緣再見。”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最傷情的,便是離別。
“周大哥難道是要升官了?”葉萱兒始終覺得今天的周子蕭有些不對勁,突兀的問出口。
就這麼歪打正着,倒是問對了。
周子蕭的臉驀地一僵,沉凝了片刻,嘆氣道:“皇上下了命令,下月會調離衛城,皇命不得不從。”
今後再要見到他們,可就困難了。
世事難料,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原來如此。”葉萱兒點了點頭,目光看了白青巖一眼。
又有一個朋友離去,世道果真是殘酷的,昨日還在一起飲酒作樂,今日一轉身,便是一輩子了。
白青巖伸手揉了揉她的秀髮,沒有說話。
周子蕭與他們的身份本身不同,早晚會成爲陌路人,今日一別便各自天涯,其實也沒什麼捨不得的,這一切只是比預料之中來得更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