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大型評書直播翻車現場
“小的來時,通知了當時在場的一位護衛前來,大人也許可以從他那裡瞭解一些情況。”仵作告訴隨便。
“快讓他進來!”隨便連忙通知。
然後,仵作便領了一位護衛打扮的人走了進來,來人個頭不高,留着兩撇小鬍子,一見到隨便他們幾人連忙行禮,然後就咧着嘴站在一旁傻笑,臉紅紅的,身上還有濃濃的酒味。
“你把當時的情況說一下。”隨便命令道。
“唉,唉,”那位護衛哈腰點頭,連忙稱是,然後就介紹了起來,“當時那情景呀……那可真是江山異色、風雲變幻那……”
護衛便準備開始講解。
“什麼?”隨便一愣,怎麼還有這樣一出。
“話說那天深夜,小的正在執勤,突然聽到‘抓賊’的聲音,於是,小的一個飛身,便來到了這座樓上,幸虧當時喝酒喝的有些高,不然那,根本不敢進這屋。”護衛介紹道。
“你……能‘一個飛身’就進這屋?”隨便看着護衛那歪三倒四的模樣,十分的懷疑。
“然後,小的提刀在手,圓睜環眼,倒豎虎鬚,提着大刀,飛馬大叫:‘三姓家奴休走!你家爺爺在此!’……”護衛繼續講道。
這一聲果然靈驗,就像警鈴一般,隨便一個機靈站直了身子,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臉迫切的問:“哪裡有飯?哪裡有飯?”
“這麼專注,不要打攪他!”獨孤千雪低聲對梅與飛說道。
聽了隨便的話,獨孤千雪一愣,隨後,立刻想到了什麼,有些不太情願的說:“6尺多一點……”
“專注?”梅與飛冷笑了笑,“恐怕不是吧……”
隨便聽了梅與飛的話,也不知道她是在誇讚自己,還是在調侃自己,撓着腦袋不好意思“嘿嘿嘿”的笑了笑,沒忍住又漏下了兩道口水,沾溼了前襟。
但是,隨便越聽越感覺不對勁:“不對吧,你這講的好像是《三國演義》吧?”
“我也不知道。”隨便搖了搖頭,“可以說明,他們的關係可能在改觀,至少說,他們的關係在明面上沒有太僵。”
“這個人不但案發當時酒喝高了,我看他現在酒就沒醒!”梅與飛看出了護衛的問題。
頓時,他有些尷尬,擦了擦嘴邊的口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纔睡着了……”
在這麼重要的命案現場,在這麼緊張的探案時刻,思考問題時,他居然能睡着了!
獨孤千雪徹底傻眼了。
難道梅與飛的體內,真的也蘊藏着什麼“潛能”不成?只是,這個“潛能”被什麼給壓抑住了。
這一段時間中,隨便就像一位入定高僧一般閉着眼睛立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梅與飛又喚了喚隨便,隨便依舊沒有動靜。
梅與飛翻了隨便一個白眼。
隨便點了點頭,然後,又仔細翻閱了其他資料,裡面並沒有看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便只好作罷了。
難道這個世道,真的越是古怪另類,越是高深莫測?
“被王爺命人連同其他物品一同封存了。”仵作告訴隨便。
“這……”梅與飛陷入了思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大內算不算勢力比較大的?”
但是護衛卻對兩人的對話絲毫不以爲意,依舊在那裡眉飛色舞的講解,講到興致之處,還在那裡“哇呀呀呀”的亂叫。
“不過,雪兄麼……”隨便仰頭看了看高大的獨孤千雪,又看了看牆上的刀痕,很是驚奇。
隨便向着四周看了看,只有驚訝萬分的獨孤千雪,一臉調皮的梅與飛,還有那位神色木然的仵作,哪裡有“飯”?
自己被梅與飛耍了!
“知府與大內的關係,似乎比你們想象的要好一些呀。”隨便告訴他們。
隨便聽了,搖了搖頭:“寄賀年信代表的是一種禮節,這裡只有王爺早些年寫的賀年信,這幾年的卻沒有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梅與飛點了點頭:“這幾個刀痕應該是兇手的,殺手武功的確比保鏢要高強許多。”
然後,獨孤千雪又進一步的想,會是什麼壓抑了梅與飛的潛能呢?是身份?是性別……難道是姓名?
那位腦袋的護衛又在一旁絮絮叨叨,說着那天他如何奮不顧身的“拍馬急追”兇手,如何在追趕的路上跌倒,如何跌倒後顧不得痛爬起來繼續追,如何追的褲子都掉了,他又如何一手提着褲子一手提着刀“哇呀呀呀”繼續追……
“反正……不會是我……”隨便看了看刀痕,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個頭。
“揚州王?”梅與飛也有些意外,“也許,他們都處在一個城,聯繫較多,沒有必要寫信吧。”
隨便看了看梅與飛,隨便這才發現,梅與飛竟然與自己差不多高,這讓他感到有些自卑:“也不會是你。”
“啓稟大人,那是碗銀耳粥,那天知府大人處理公務一直到深夜,於是師爺便命人給他做了一份湯做夜宵。”仵作告訴隨便。
隨便咧開嘴,笑了笑。
獨孤千雪一臉的迷茫,看了看梅與飛。
隨便醒來之後,便又開始了勘察。他仔細看着書架,上面一片凌亂,查看中,他發現了裡面面夾着一摞賀信,是這些年來過年和節慶時期知府的親友給他寫的賀歲信和賀卡,裡面都是一些賀詞之類的東西。
但是,不管有沒有開飯,但是還是要開工的。
於是梅與飛似乎明白了什麼,嘆了一口氣,喊了一聲:“開飯啦——”
“揚州知府也算是比較重要的官員,年節之時,高官之間面上的往來很正常吧……陰癸象徵性的給一些重要的官員寄賀年信,也沒有什麼特別呀。”梅與飛說道。
說完,梅與飛輕聲喚了喚:“隨兄……”
“這種習慣真是……”聽到隨便的話,梅與飛也有些不知該怎麼評價,“別人一思考問題就失眠,而隨兄……睡的這麼香,還真是有福啊!”
什麼?睡着了?獨孤千雪一愣。
“那個碗現在在哪裡?”隨便問道。
“認真?”梅與飛仔細看了看隨便,看着他的樣子,皺了皺眉頭,便要伸手拍一拍他。
梅與飛聽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什麼?還有馬?”隨便一愣。
隨便搖了搖頭,拿出了一張賀年信,只見信封的一角寫着“承恩觀箋”三個字。
隨後,隨便又走到書架旁邊,仔細看了看牆上和書架上的那幾道刀痕,還用手輕輕的摸了摸,明顯比前個刀痕深一些:“兇手……與保鏢比大小。”
隨便點了點頭。
獨孤千雪又想,若是梅與飛改名叫“梅與球”或者“梅碳”,會不會比隨便更厲害?
獨孤千雪已經陷入了這個思路之中了,他甚至想,自己會不會也有什麼“潛能”,因爲姓名的原因,沒有開發出來?
若是自己改名叫“獨孤青年”,或者是“獨孤寂寞”,會不會立刻變的天下無敵……
然後,隨便又翻了一遍那摞信,似乎又發現了什麼,問道:“這裡……近幾年怎麼沒有揚州王的賀信?”
“這一處刀痕平直,應該是平砍。”隨便指着牆上的一處刀痕說道。
隨便聽了,搖了搖頭,這條線索的確還不夠。
然後,隨便又來到了書架的旁邊,繼續勘察起來。
“這麼認真的思考……真是厲害啊!”獨孤千雪看着隨便認真思考的樣子,感慨讚歎道。
隨便搖了搖頭,指着那一摞信:“往年都沒有,只有今年有,似乎有些蹊蹺。”
隨便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又看了看牆上的刀痕,站在那裡,慢慢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深思,似乎在腦海中還原當時的情景。
獨孤千雪的思緒,此刻已經飄遠向了宇宙深處,完全不在這命案現場了……
衆人盯着隨便。
“你真厲害!”梅與飛由衷的讚歎道。
然後,梅與飛也打量了一下地面,然後又看了看牆上的刀痕,在心中估摸了一下,發現隨便說的果然沒錯。
“然後,結合地上的那個腳印大小來看,可以推測……”隨便仰起頭,皺起了眉頭似乎在估算什麼。
他先是蹲了下去,輕輕的吹去地上的一片浮灰,於是,一片腳印顯露了出來。他看了看腳印,然後又看了看牆上的刀痕,對着自己的身體比劃了比劃,略一沉思,似乎發現了什麼。
聽了隨便的話,梅與飛和獨孤千雪都好奇的湊了過來,只見信的落款是“陰癸”。
聽了隨便的話,梅與飛也意識到了問題,皺着眉頭回憶道:“知府與王爺的關係,的確有些微妙……畢竟,一個是領地在此,一個是主政一方,職權有些交叉,相互之間難免有些利益糾葛的。”
隨便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另一邊,雖然獨孤千雪的心中也是頗爲佩服,但是,他的心中更是困惑。每次隨便的結論,都像是在胡言亂語一般,梅與飛怎麼一下子便能猜出了他的意思?
許多內容已經不能用“業務本能”來解釋了,獨孤千雪甚至懷疑,梅與飛是不是也是精神有問題,所以與隨便才這麼有默契。
結果,梅與飛的手被獨孤千雪給攔住了。
“你有多高?”隨便問道。
“主政一方,面對各種利益瓜葛,一定會有得罪人的。”梅與飛告訴隨便。
“說明什麼?”梅與飛追問。
衆人看到隨便剛纔的表現,此刻對他均心中充滿了敬佩。因此,此時,隨便閉目思考的時候誰也不敢打攪他,生怕影響他的思緒……
我去,來了一個不正常的醉漢來講解案情……這是什麼操作?
隨便傻眼了。
而梅與飛聽到了隨便的話,頓時眼中露出驚喜又欽佩的神色:“你是說兇手6尺2寸?”
但是那護衛卻似乎沒有聽到隨便的話,繼續講解:“說完,小的便與那賊人大戰三百回合,正打的難分難解之時……另一本府護衛見了,把馬一拍,舞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來夾攻兇犯,三匹馬丁字兒廝殺,後有護衛長掣雙股劍,驟黃鬃馬,刺斜裡也來助戰。這三個圍住兇犯,轉燈兒般廝殺。八路人馬,都看得呆了,八路軍兵,喊聲大震,一齊掩殺,兇犯軍馬望關上奔走……”
隨便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一旁尷尬的仵作明白隨便的意思,連忙引着那個依舊手舞足蹈的護衛,“倒拖腰刀”、“飛馬退卻”了……
隨便點了點頭。
從隨便沒心沒肺的笑聲可以聽出來,此刻,剛被“開飯的呼喚”喚醒的隨便,此刻大腦中全是酒菜,還沒有吃飯,他已經進入了醉傻狀態了。
“這一碗……是什麼呀?”隨便指着那幅畫旁邊的一個碗,問一旁剛回來的仵作。
“身高6尺2寸左右……”梅與飛在腦海中思索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雖然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但是,且不說兇手會不會藏起來,哪怕他在外面閒逛,揚州城這麼大,身高6尺2寸許許多多,怎麼識別呀?”
被那個護衛鬧了這麼一出,隨便頓時也沒有繼續詢問其他人的心思,於是繼續在那裡查看資料。
隨便立即明白了過來。
“知府在揚州,有什麼仇家沒有?”隨便邊查看着現場邊問道。
梅與飛看了看刀痕,不知道隨便爲什麼對這個刀痕這麼在意。
“得罪的人,哪些勢力比較大?”隨便又問道。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好一會兒。
逢年過節寫一些賀信聯絡感情,是很普遍的事情,所以大家也不以爲怪。隨便慢慢的看着這些賀信,似乎有所觸動。
“兇手是又六又二!”隨便告訴大家。
隨後,隨便又補充說道:“我一思考問題就容易犯困……”
梅與飛的意思是感覺大內的嫌疑比較大。
“他講的就是《三國演義》!”獨孤千雪聽出來了,“而且好像是‘三英戰呂布’那段。”
護衛便介紹,便手舞足蹈的比劃,吐沫星子飛濺,一副陶醉的模樣。
“多多少?”隨便立即追問。
梅與飛也好奇的看向
“多2寸……”獨孤千雪支支吾吾的說。
頓時,屋子中一片安靜,大家無語,冷風幽幽,現場一片尷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