摺扇攤開,他扇了扇風,又合上,一隻手背到身後,一隻手從幾支香邊拂過,若無其事地抓出來了一根。
短的。
衆人都吸了一口氣。
厲君醉淺笑一下,將短香丟到地上,依舊注視着錦夏,反覆在幾個清香便點了幾下,又從中抽出了一根。
還是短的。
他笑意不改,但場下的看客卻都被激起了好奇心,更加用心地看起來。
又抽了一根,還是短的。
厲君醉的眉宇微微皺了一下,淺笑:“看來我今日的運氣實在不好啊。”他這樣說着,眼底卻沒有笑意,彷彿在很認真地觀察着錦夏。
然後錦夏卻依舊保持着一種表情,眼底沒有任何波瀾,道:“厲兄還有兩次機會。”
厲君醉的脣角微微揚了一下,道:“是啊,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在他們兩人沒有注意的時候,場下已經開始設了賭局賭究竟是誰的運氣會比較好。
氣氛好不熱鬧。
厲君醉並不被那些喧囂所擾,拇指和食指掐住了一支香,卻並不拔出來。
一秒。
兩秒。
三秒。
衆人皆屏住呼吸等待結果。
紅衣和綠意也開始緊張起來。
“短的!短的!短的……”
“長的!這麼多短的,總該長了吧。”另一羣這樣說道。
“短的!短的……”
“長的!長的……”
“快,拔出來,!拔出來!”
“拔出來。”
“拔出來。”
……
厲君醉忽而笑了一下,那笑彷彿是從鼻腔裡發出來的。
又一支……
衆人的視線跟着厲君醉的動作一點點移動。
那支香終於從錦夏的手心完全脫離。
又是短的。
臺下有失望的,也有驚歎的。
爭相喊着厲君醉取出最後一根香。
厲君醉的眼底掠過一抹淺淺的笑意,“夜兄的運氣果然好極了。”
錦夏微微挑了挑眉,“那是自然。”
若她的運氣不好,怎麼會穿越到這鬼地方來?!
“我猜,這支是長的。”厲君醉的手指停留在其中一支清香之上,雲淡風輕地說着,一邊注意着錦夏的反應。
錦夏就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那,應該是這支沒錯了?”他這樣說着,手指移動到了另一支上面。
錦夏還是一臉淡漠。
她的手上還有五支香,抓到長香的概率,有兩成。
“我就不信我運氣這麼不好!”厲君醉這樣說着,脣角揚了揚,忽而抓起了其中一支。
清香一點點地脫離錦夏的手心,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有等待奇蹟的,也有認爲事情不會有轉機的,還有些純粹只是好奇,但相同的是,他們都很想知道,這最後一支香,究竟會不會是長的。
桑兒也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忘記呼吸的。
她的目光落到厲君醉和錦夏的身上,與所有人一樣,她想要知道答案。但又不太一樣,這是她命運的轉折。
一支香,長或者短,就可以決定她的命運。
一點點地——
終於,那支香完全脫離了錦夏的手心。
衆人的視線都跟着一點點睜大……
紅衣大腦短路了三十秒。
綠意死了三十個腦細胞。
所有人死寂三十秒。
“啊——”綠意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