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一開始時，他不過只想找她與自己雙修……然，當她竭力去護着慕容墨言，但他發現她的心思在慕容墨言那裡的時候，他才終於發現，他的心，不知何時已改變，不知何時對她動了情……
他驕傲而殘忍，都不過只想維護自己的心不受傷害，但她卻還是任性地將他的心一點點割裂，那些散落的碎片，她何時能替他拼湊完整！？
他承認，他有時狠辣殘忍，但，這一切，都不過只是不想失了心，又失了她而已。
爲何無論他怎麼說怎麼做，她都不懂？
時至今日，就算他敞開心扉告訴她，他是如何愛她，她也不過只會以爲，那是爲了得到她而說的謊話吧。
爲什麼呢，明明近在眼前，卻彷彿隔着一整個世界！
他的吻狠狠落在她的臉龐，將她的淚吻幹……
“你，不適合掉眼淚。”姬薄宴的聲音有些顫抖，“我要你，我要你一件件地記下我對你的好，因爲，我是要你還的！”接着，他說了讓他自己痛苦了一世的三個字，“你，要誰！？”
那一刻，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震驚地看着他，久久不能吸收他那句話……
他不是第一次說這句話！
在幽蓮宮時，他曾讓她在花君憐和慕容墨言之間選一個人……
那時，他若被蒙了心，雙眼通紅地問她——你要誰！
那時，他痛苦地看着她，聲音變得那麼輕，他說——我要你一件件地記下我對你的好，因爲，我是要你還的！
時至今日，與那天的畫面重疊。
同樣的字句，爲何竟讓她覺得震撼至極！？
他居然妥協了！
明明她現在根本無法招架他的攻擊……
明明他得到她輕而易舉……
明明他也****焚身，幾乎無法自控……
可是他……
可是他……
卻終究沒有那麼做……
恍惚間，她好像又想起了那一次，想起他從她眼前消失的那一次……
他也說了同樣的話。
他說，我要你一件件地記下我對你的好，因爲，我是要你還的！
我，是要你還的！
那時的鳳傾狂並不知道，有些事，她永遠都無法還他……
*
“國師大人，別來無恙。”慕容墨言看着那白色的影子，想起他和鳳傾狂擁抱，青筋就有些暴跳。
花君憐並沒有說話，眼睛裡也是那麼淡淡的，好像什麼都沒有在看。
“本王的王妃，大概對國師大人有些小誤會，希望國師大人勿怪……”
花君憐的眉輕輕跳了一下。
他一定是聽到她抱着別人叫着‘師傅’，所以吃醋了吧？
他有吃醋的資格。
是啊，他有吃醋的資格。
可是自己呢？
可是，自己呢？！
這難道就是她今日的劫難嗎？
手指一掐一算，臉色突然大變。
然，翻涌在心口，差一點就要吐出喉嚨的鮮血，卻生生地告訴他，他此刻病情加重，功力大失，沒有能力救她！
能救她的人只有慕容墨言，而她，恐怕也只願那人救她吧……
爲何，心口無緣由地劇痛起來！？宛若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突然抽他心底抽離一般！
可是，明知她有難，他又怎能不管！？
他的臉色蒼白如蠟，聲音卻竭力保持着淡漠……
“她，有難。”花君憐開口，字字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