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有什麼誤會?本王倒是寧願相信那是一個誤會,本王也想要這樣去相信。可是本王已經自欺欺人這麼久了。”南風瑾說着。
“她都已經說她的心裡有那個人了,本王還能夠怎麼辦?”南風瑾說着。
喝了一口悶酒。
不知不覺,幾壺酒早已喝光。
“薔薇,還拿酒來。”南風瑾說道。
薔薇本來想要勸,但是想了想今天這樣的境地恐怕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勸下了。
看來真的已經是傷了心。
世上竟然會有這樣的女子,對七王爺竟然也能夠全然不動心。七王爺這樣的人,傾盡所有的真心,花費那麼多的心思去愛的女子,竟然毫不領情。
世上還會有比七王爺還要優秀的人嗎?
是那個女子眼睛瞎了,還是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是真的說愛一個人不需要任何理由,愛就是愛,她愛別人,不愛七王爺,沒有任何理由。
“王爺……”薔薇喊了喊他。
見他早已經是醉眼朦朧。
便問道:“如果你見到一朵花,而那朵花彷彿就是您愛的那個女子一樣,您簡直是愛不釋手,心中歡喜不已。您會怎麼辦?是徑直就把它摘下來帶回去,還是每天細心呵護?”
南風瑾雖然是醉意中,但是聽了這個問題,還是回答。
如果他看到一朵花,那朵花是林悠悠?
呵……他真是想象不到林悠悠會是什麼樣的花。沒有牡丹般富貴繁華,也不似蓮花潔白無瑕,也不似梅花般高潔孤傲。
她真是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花來形容。
也許是一朵玫瑰,一朵很美很美的玫瑰。紅得似火,如同林悠悠那永不凋謝的熱情和生命力一般。
而且還長着刺。林悠悠就像是一朵扎人的玫瑰,上面長着刺,不僅刺地手疼,還會刺地人的心都跟着疼了。
“會摘下嗎?”薔薇見南風瑾沒有回答,又問了一句。
普通人喜歡就一定會摘下吧!因爲喜歡就想要得到,不是嗎?
只是不知道南風瑾會怎麼回答。
還是就如同一般人那樣,都是那樣回答呢?
但是仍舊還是期待着望着南風瑾,七王爺的答案無論如何都還是讓人期待的。
南風瑾想了想這個問題。林悠悠是一朵帶刺的玫瑰,摘下來的話,他雖然是得到了玫瑰,但是她應該會疼,應該會凋謝的吧!
“本王不想摘下它。”南風瑾回答着。
“爲何?”薔薇繼續問道。聽到這這個答案彷彿也是情理之中,她並沒有感覺到那樣意外。而是想更進一步知道原因。
南風瑾聽到眨着眼睛,撐起了額頭,擡眼望着薔薇。
薔薇見他醉眼迷濛,便知道他大約已經是醉了。
酒後吐真言,大約是最爲真理的話了。
只聽得南風瑾說道:“如果摘下了它,花應該也是會疼會傷心的,而且花也會因爲本王摘下來,而提前凋謝。”
“本王怎麼會捨得她讓他疼讓她傷心,讓她凋謝。”
“七王爺果然是性情中人。”薔薇感嘆道。
所以世上這般的男子,即便是那個女子不愛他,他也依舊是爲她着想的。
又聽到南風瑾說道:“若是她是那花,本王會每天澆水,下雨天唯恐它被淋着,豔陽天唯恐它被曬着。本王會守着它,不會讓它受傷任何的傷害,本王會看着它茁壯地成長起來,繼續開出最美的花朵。”
南風瑾說着,腦海中已經是浮現出林悠悠的模樣。而林悠悠變成了一朵花,一朵無比美麗的花。
若是林悠悠是花倒是好了,他就可以好好養着,好好呵護着,天天看看就好。哪裡像現在還要傷心這傷心那,卻也根本沒有辦法。
薔薇聽着,心中已經是非常明瞭了。
聽着也非常歆羨起來。
無論是那個姑娘,還是他願意呵護的那花,此刻,那花和那姑娘彷彿是已經不分彼此了。無論是花還是那位姑娘,都實在是非常幸運。
生命之中能夠遇到這樣的人,都真的是十分幸運,十分想讓感到羨慕。
然而並不是所有的愛情都能夠得到成全,王爺的單相思也沒有得到上天的成全。
既然如此,她便只能夠開導他了。
“王爺,既然您也知道這個道理,其實您心中都明白,不是嗎?”薔薇說道。
南風瑾迷茫了,眼中閃着苦澀說道:“什麼道理?本王不明白。”
薔薇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愛的人和那你愛的花一樣,若是真心喜愛的人,是不會忍心傷害它的。喜歡那花的人會毫不猶豫看到它美就摘下它,但是愛花的人會呵護着它,讓它一直美下去。”
南風瑾聽了沉默着沒有說話。
“喜歡是佔有,愛卻是成全。這便是喜歡和愛的區別。”薔薇說着。
所以,南風瑾真的是很愛很愛這花,也很愛很愛這姑娘。絕對不會忍心傷害,絕對不會摘下來。
“喜歡是佔有,愛是成全?”南風瑾呢喃着這樣一句話。
薔薇點點頭。
“王爺,您好好想想這話,薔薇就不打擾了。”薔薇說着,便出了房間。
房間裡面只剩下南風瑾一個人。
而他目光幽幽地擡起頭望着窗外,嘴中仍舊是呢喃着這一句話,“喜歡是佔有,愛是成全?”
說了不知道幾遍,撲通一聲便倒在了桌子上。
而另外一邊,林悠悠見天色已晚便回了林將軍府。不,現在是已經是鎮南王府了。
世事變化這樣快。不過林悠悠一看到鎮南王府四個字,總覺得沒有那麼大的榮耀之感,彷彿還籠罩着一種陰影一般。
曾經的丞相府也是如此顯赫,熠熠生輝,門庭若市。然而現在呢?不過是荒涼一片。
再繁華也許有一天也會消散。權勢永遠是一把雙刃劍,得到它帶來的好處,也許也會得到它帶來的傷害。
盛極必衰。
古代不是一次講述着這個道理。
希望爹爹也能夠明白這個道理,也許她該哪一天和爹爹說說這個問題。
林悠悠想着,便回了院子。
卻見房間裡面放着一隻已經冷掉了的燒鵝。
“誒?”林悠悠想着。
“難道南風瑾來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呢?
林悠悠想了想,要不要去找他?
可是擡眼又看了看月色,月黑風高的,她自己去,豈不是送上門給大灰狼吃的小白兔嗎?被吃幹抹淨怎麼辦?
到底去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