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沒有看我,依然笑眯眯的看着依依說:“他當時是怎麼跟你說的?是不是我演了什麼東北黑道30年呢?”
“纔沒有呢,胖哥哥說了就你這智商活不過30年,所以你演得是東北黑道三個月。”
依依甜甜的笑着,依然燦爛的像個精靈一樣。
而我卻在她的笑容裡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
“胖子那啥,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老王走到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冷聲說道。
“那個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大家就講一些開心的事情吧。”我尷尬的笑着,想要把事情圓過去。
但是現實來說這不太可能,因爲那一天大家的怒氣值都非常高。隨着老王拍了拍我肩膀後,曉東也走到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淡淡的說:“我們有點私人事情,來,我們到外面去說。”
“你們先吃好玩好喝好,哈哈哈,我們去外面一下。”挺挺最後打着圓場,然後眼睜睜的看着我,被老王和曉東拖了出去。
15分鐘後,我身上各種‘舒坦’的回來了。
依依看着我容光煥發的樣子,很疑惑的問:“胖哥哥,你們剛纔出去幹什麼了?”
“沒啥,就是處理一些緊急事情,當然了也沒多大事兒。”說着我還順帶瞟了一眼老王和曉東。
之後的好多天我都只能趴着睡覺而不能躺着,當然了,不要誤會我絕對不是菊花出現什麼問題了,只是單純的屁股有點腫,加上背後的傷口有點多。
老王這個混蛋果然是東北黑道30年,下手也忒狠了,一看拳頭傷害不了我,就拿幾個滅火器對我砸了半天。
邊砸老王邊喊:“防禦力高是吧?你肉多是吧?你油厚是吧?我看你是肉重還是鐵硬。”
瑪德,這下手實在太狠了。
……
不過那一天我們還是真的很開心的,我們帶着依依去逛了萬達,看了電影,吃了她喜歡吃的東西,還買了個大蛋糕。
最後我們去了服裝店,給依依新買了一套衣服。
這套衣服是爲了慶祝依依出院準備的,看着這個蕾絲花邊裙,我心裡當時特別的開心,我真的很想看依依手術成功後能夠穿着這個花邊裙,走在寧德午後的陽光之下。
……
那天出去,我們順帶也去看了一下武僧的家屬樓。
大隊長給武僧申請的家屬樓屬於臨時家屬樓,武僧也不能天天過去,但是每週二週五說好了讓他晚上過來陪夜。
當然了,第二天一早他還是要趕回部隊的,畢竟部隊的事情還是有很多的,這種事情屬於私事,是不可以打擾我們的正常工作的。
當然了,只要武僧回來,基本上我們就讓他休息了,反正這個樣子也幹不了什麼活。
……
那天回去後,我們船上也搞了一個捐款。大隊政委在大隊籌了很多的捐款,但是除了我們船以外,因爲我們當時在海上。
所以現在應該在我們船上籌捐款了。
然後真的讓我們捐款的時候,我就有點尷尬了。因爲所有人都盡心盡力的掏錢出來,爲我掏不出錢。
然後曉東就一臉鄙視的看着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無恥啊,買零食花那麼多錢,現在捐款一分錢沒有,就這樣你還說最疼依依?”
“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沒錢,我是全部被……”
“你太無恥了,我鄙視你這樣的人來班長這是我捐的8000塊。”老王一臉鄙視的看着我,然後給班長遞了8000塊錢。
我一臉懵逼的看着老王。
“就是,我也鄙視這個死胖子老班長,這是我的1萬塊。”大臉從兜裡掏出了1萬塊錢給了曉東,現在又狠狠的鄙視了我一下。
然後挺挺也重複了這個步驟,最後連隊長都沒忘記鄙視我一下。
臥槽,天地良心啊,我這捐不出錢是有道理的,因爲我所有的錢都被武僧拿走了,我身上現在就剩下9塊6毛2。你們還想我怎麼樣啊?
“現在武僧人又不在,隨便你怎麼說都可以啊。而且就你這個樣子,你身上會沒有存餘。”
“武僧所有的東西都是我提供的,連出租車都是我包掉的,你們還想我怎麼樣啊?你沒看到我最近一段時間吃糠咽菜,連外面一頓自助餐都吃不起嗎?”
“這個可能是你自己把自己吃窮了,和捐款沒有關係。”曉東想了想後對我說。
我當時差點沒給他跪下,這個傢伙腦補力怎麼這麼強啊?
於是那一天我就在全艦的鄙視中過了整整一天。
然後第二天武僧回來後,總算幫我解釋了這個問題。
呵呵,他要是再晚回來一天,我估計能被全艦的人活吃了。
……
講道理這個故事我很想寫到這兒就停止。
我覺得那一刻我的回憶依然是甜蜜的。
雖然我們嬉笑怒罵打打鬧鬧,但是那個時候我們全班全艦甚至全大隊,都盡心竭力的想去幫一個人。
但是有時候並不是我們盡心盡力,就一定會有結果的。
幾天後你的媽媽就打電話說你的手術排期已經排到了,她會去福州那裡做手術。
武僧特地請了一個七天的假,去那裡陪依依。
艦長最後同意了。
就這樣我看着武僧,陪着依依去了福州。
武僧去的那一刻,她們三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陽光下她們三個的身影,彷彿預示着美好未來的開始。
……
人生的成長是一條漫長的路,雖然開心也會讓人成長,但是遠遠不如悲傷來的快。
一週後武僧回來了,這一週裡武僧沒有打過任何一個電話,包括我們發信息他也沒有回。
但是我們想,他一定是想要親自把這個好消息帶回來給我們聽。
但是當我們回來的時候,我看着他臉上濃濃的悲傷。我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了。
“手術很成功吧,你那麼苦着臉幹什麼?”大隊門口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勉強笑了笑,希望這是武僧給我們的一個玩笑。
到現在我多麼希望武僧當時能夠突然間轉變個臉色,對我們笑着說:“我就是和你們開玩笑,我就是想嚇唬嚇唬你們,依依手術已經成功了,她已經出醫院了。”
然而實際上武僧沒有笑,依然拉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