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宿舍的菜特別的少,至於少到了什麼程度,八個人的飯菜估計只能吃飽兩個人。但是我們毫無怨言啊,畢竟武僧尿了司務長一頭啊。
隊長和賈區李區幾個區隊長坐一桌,吃了一筷子菜疑惑的說:“今天這菜怎麼那麼難吃啊?”
“是啊,不是鹹了就是淡了。”賈區看着眼前的飯菜一臉的無奈。
唯有李區拍了拍隊長的肩膀,指了指不遠處坐在儲物間臺階上,全身散發着陰鬱氣息的司務長。
“今天就算了吧,我看他可能是失戀了。”李區煞有介事的說道。
隊長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了一包榨菜接着吃了起來。
你以爲這事就這樣完了?當然不可能啦!雖然因爲這件事情太丟人,司務長絕對不會告訴別人,只能埋着頭生着悶氣,在儲物間裡面畫着圈圈詛咒武僧。
但是這件事情確實還在持續發酵。
第二天我剛起牀沒多久就看到救護車又開進了我們大院,然後不多時我就看到司務長被擡上了車。
我萬分詫異,這不昨天還好好的嗎?
在我包打聽的特殊能力之下,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原來是司務長腦袋上的傷口莫名其妙的化膿了,而且昨晚開始他就高燒不退,今天早上已經人事不省,只能用救護車擡走了。
得知情況的我們,立刻起誓絕對不能把昨天尿司務長一頭的事情泄露出去。
童子尿解百毒?這簡直就是放屁咧。
從此以後武僧在我們宿舍就有了一個全新的外號——尿毒症。
司務長住院了,至於是什麼病我也沒有去打聽,而且自從知道是武僧造成的以後,我們是儘可能避開這些話題。
而經過這件事後,武僧的洗澡變得勤快了很多,而且專攻…..大家都懂得。
暫時先不提司務長,讓他在醫院安心住一段時間。
說回我自己,經過尿炕時間後,我發現我真的需要鍛鍊身體了。好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而且更關鍵的是,我一個人很有可能會拖全隊的平均速度。
盤桓之下,隊長終於下了一個喪心病狂的決定。
從那一天後,我跑步那就是‘八擡大轎’橫衝直撞啊。別人跑步是一個人的事情,而我是六個人的事情。
前有一個‘領航員’,一邊跑一邊喊:“死胖子跑步,閒人退散。”
左右兩邊是兩個轎伕,一人一邊抓着我兩隻胳膊,拽着我往前跑。
後頭還有兩個‘幕後推手’,頂着我寬厚的背脊往前推。
而我就如同殭屍一樣,被人擡着手簇擁着,玩命的跑着。
我剛去部隊的時候,3000米最好的成績也要16分半。‘八擡大轎’讓我速度提升的很明顯,第一次我就直接跑到了15分鐘。
不過後果也很嚴重,我是上氣不接下氣也就罷了。那四位前拉後推的仁兄過了終點線,直接全部躺在了地上再起不能。
小天躺在地上,斜着眼睛大叫道:“毛哥,你再不減肥我就該死了。瑪德比石頭還重,不推根本不跑啊。”
切,要是我自己不動,你能推得動?
我們隊長看着地上的‘屍橫遍野’,一咬牙一跺腳,終於下了一個決心。
那天晚上,我和另外四個體重稍微重一些的胖子全部被拎了出來。
從那一天起,我們就不再原來的飯桌上了,而是五人組了一個單獨的飯桌,名曰減肥桌。
減肥桌五個人吃三個人的分量,雖然饅頭管飽,但是肉食特別的少,這算是隊長想出的解決方案吧。
但是隊長沒有想到的是,減肥桌組成第二天,我飯桌上的二胖就因爲人事調動被調到別的大隊去了。
第三天,三胖因爲生病住院了。
第四天,四胖和五胖也因爲人事調動去了三隊和一隊。
到了第五天,我就在所有人羨慕的眼光中,一個人吃着三人份的菜。那一天,我吃的可爽了。
好日子當然不長啦,我才吃了兩天隊長就又把我調回了原來的飯桌,於是我們宿舍的諸位又不得不過上和‘餓狼’搶食的日子。
我回來的那一天,飯桌上的另外六個,全部一個個護着自己碗裡的肉,生怕被我搶走。
我長嘆一聲:“至於這樣嗎?我是這種人嗎?來小天,我幫你嚐嚐毒。”
說着我就從小天的碗裡夾走了一塊最大的肉。
也許你們會問,新兵營那麼艱苦我不會瘦下來嗎?那怎麼可能,那時候我最瘦的時候只有172斤。那是早上五點起來一個三千米,中午一個三千米,晚上又是一個三千米熬下來的。
然而等我離開新兵營的時候我又恢復到了188,原因就是我最後二十天是在炊事班度過的。
練了一個月,好不容易我終於過及格線了,隊長也用老懷爲安的心情看着我的時候。我突然間就覺醒了宇智波家族的血統。
是的,就在我跑進十三分四十秒的第二天,我那做過激光手術的眼睛直接爆血管了。整個眼睛變成了‘寫輪眼’,紅的跟兔子一樣。
去青島醫院看了一下,醫生就給我開了休假單,然後我就停止了所有的訓練去炊事班幫廚了。
現在想來這也是必然的,就算意志可以抗住,身體也無法承受遠超身體負荷的運動量啊。
進入新兵營半個月後,我們一些‘特殊體質’的人士當時被額外喊到青島醫院又做了一次。
當時有個小夥子,不知道是年級特別小還是智商特別低,大巴上就坐我旁邊,一路跟我絮叨。
“哥,你說爲什麼我們要第二次體檢?”
“因爲你們都是歪瓜裂棗,所以需要第二次體檢。”
“哥,你也在車上呢。”
“我是因爲特別壯,軍隊準備特招我去日本比相撲。”
“哥,你真牛!”
小夥子對我豎着大拇指,一臉的羨慕。
到了醫院做尿檢(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尿檢不是檢查你的腎功能,而是檢測是否成陽性,有沒有吸毒的可能。),護士姐姐給我一個尿杯,於是我就去廁所接尿了。
等我們所有人都交完了尿杯後,車上和我一路絮叨的小夥子半天沒有來。正在我們奇怪的時候,那個小夥子端着滿滿一杯尿,小心翼翼的走向了我們。
護士姐姐一看這造型就驚呆了,大罵道:“臥槽尼瑪,你這是來敬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