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三角箭試飛成功的事,皇甫奇終於將許仙從大牢裡撈了出來,成爲自己飛行小隊中的一員。
可惜輪到湘雲時,因爲其所捅的簍子實在太大,老帥斷然拒絕了孫兒的懇求,依舊是沒有放鬆對孟大小姐的監禁。
於是毫無辦法的皇甫奇三人只得來到廂房,徵詢湘雲的意見,順便講出了自己等人的逃跑方案。
誰料這個方案竟被某腐駁斥的體無完膚,隨後便給出了駕駛三角箭安全迫降,逃出延安府的絕妙點子。
皇甫奇三人聽完並沒有拍手叫好,爲這個精妙絕倫的計劃點贊,而是面面相窺後,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色,
“湘雲,不是我們不想這樣做,而是這實在是徒勞無功的一件事,我們偷溜出城,至少還可以帶着馬匹出去,只要過了城門這一關,那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我們前進的障礙了。可一旦迫降的話,爺爺肯定很快就能知道,到時候派出大量的騎兵前來追趕,我們兩條腿如何能跑的過四條腿啊?無論怎麼看,最後只有徒勞無功的被抓回去這一種可能了!”
“就是因爲不可能,那個臭老頭纔想不到你們會採用這樣的方法,至於馬匹的問題,你們不用操心,交給我就好了,保證給你們安排的妥妥的!”
某腐似乎是胸有成竹,很是槓槓的拍板說道。
“好吧,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我們就把寶壓在你身上了,畢竟你也有過出逃的經歷,雖然孟府不比這裡,但你能不動聲色的逃出來,也算是一朵奇葩了,相信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皇甫奇想了一下,看着湘雲自信滿滿的樣子,再聯想到先前她光輝的逃脫史,覺得還是和她賭一把的好,至少古靈精怪的孟大小姐還從來沒有失敗過。
“就是嘛,你相信我是正確的選擇,等到逃出去的時候,你就會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某腐不無得意的揚起了自己那精緻的下巴,屁股在椅子上都坐不住了,感覺要是有條尾巴的話,都能翹到天上去。
好在她還保留了一點清醒的意識,在興奮過後陡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於是停下搖頭擺尾的嘚瑟,一邊思考一邊問道,
“對了,你們誰能搞到延安府附近的地圖,我得考慮周圍的地形來策劃接應的地點和逃跑的路線!”
“地圖這東西可是升級打怪必備的道具,萬一跑錯了場景,可是非常容易悲劇的,我們自然是隨身攜帶着,呶,給你!”
周澤好不容易有了表現的機會,立馬從懷中掏出一個卷軸,很大氣的遞了過去。
某腐倒是沒有客氣,一把抓過就在桌上鋪展開來,手指順着洛水的標線不斷的移動着,
“按照圖上的標誌來看的話,你們迫降的地點最好選在城南二十里外的甘泉,這樣我接應好你們後,便可買下一艘漁船順流而下直至華山,然後再轉道向東,便可迅速的趕回汴京城了!”
“妙,妙計啊!如果按照湘雲你的計劃一切順利的話,那我們去到京城,總共也用不了十天的時間,雖然日程上有些耽擱,但卻可以有效的躲避追兵。即便是狄將軍的斥候輕騎,或者是種將軍的涇原鐵騎,卻也只能望河興嘆,鞭長莫及了!”
看着孟大小姐那纖細的手指在地圖中畫出來的路線,皇甫奇頓時拍案叫絕,立馬就敲定了這個行動方案,併爲之命名爲飛渡計劃。
於是,第二天。
“湘雲,你幹嘛在那端茶遞水啊?還有小翠,你眼睛瞎了嗎,沒看到長公主在做事啊,你怎麼能坐在那裡悠閒的喝茶!”
皇甫奇三人再次來到廂房,便看到了非常違和的一幕,身爲長公主的湘雲忙來忙去,而小丫鬟卻在一旁優哉遊哉的翹着二郎腿,品茗休息,少帥當即就怒了,對着自家的小丫鬟就是一頓懟。
哪知小丫鬟依舊沒有起身,反而擺擺手道,
“你們也別難爲小翠了,剛化完妝的時候,這小妮子的魂差點都給嚇沒了,好不容易纔恢復過來,你們再這麼一吼,是準備讓她精神分裂嗎?”
看到那熟悉的動作,聽到了熟悉的語氣,皇甫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認不是眼花,這才驚疑不定的指着對面的小丫鬟,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抽動起來,
“你,你是湘雲?!”
切,真是沒見識,要是有足夠的道具,就是把你化成範爺那也是妥妥的沒有一點困難,就這點程度就讓你們驚訝成這樣,不得不說古人果然是可愛的蠢萌蠢萌的!
“要不然呢,你以爲我是誰?”
看到曾經的班長被驚到永垂不朽的地步,某腐這才頗覺好笑的站起身來轉了個圈,嘴角掛着一絲弧度反問道。
衛臺的嘴巴已經是合不上了,瞪大了雙眼上上下下的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卻是沒有找到一絲的破綻,不由歎服,
“天啦嚕,這簡直就是神乎其技啊,要不是跟你同學過,完全就看不出你竟然就是湘雲,還以爲你是小翠呢!”
“行啦,整天小翠小翠的,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放心吧,是你的永遠跑不了,等這次事情結束了,保準一回來就讓你娶小翠過門,過上沒羞沒躁的性福生活!”
某腐則直接對其翻了個白眼,調侃起來,惹得旁邊的兩人哈哈大笑。
只是笑了一會,周澤反而皺起了眉頭,
“湘雲,我們空襲的時間定下來了,就在三天後的初八。你的化妝術確實是神乎其技,不過現在就進行的話,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不早不早,總得先試試水,而且我還要親身探查一下接頭地點,順便把船給買好,這樣纔不會誤了大事!”
某腐擺了擺手,對坑貨的顧慮不屑一顧,將自己的行程敘述了一遍,很有點運籌帷幄的架勢。
可皇甫奇一聽,臉色就變了,立馬搖頭道,
“什麼,你要去甘泉?這絕對不行,不說這樣容易穿幫,你一個女子,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一個人出去,萬一遇到歹人或是敵軍,那可怎麼辦?我不會讓你去的,哪怕計劃失敗,也沒有你的安全來的重要!”
“還是班長呢,你腦子不好使嗎,誰說我要一個人去了?我正準備讓你給我派兩個人充當苦力呢,做戲做全套,第一次出城,即便我現在的身份是將軍府的小丫鬟,但那些城衛肯定也會認真檢查,不過只要我按時回來,等到真正行動的那天,他們就會放鬆警惕。這樣我帶足路上的補給出城,也更方便點,這就叫慣性思維,嘿嘿!”
孟大小姐瞥了少帥一眼,表情顯得很嫌棄,轉而問起了最關心的話題,
“對了,強哥怎麼樣了?”
“強子現在住我家裡,生活起居挺好的,和我們也一起正常訓練,你放心吧。哦,對了,我寫了封信託我帶給你,差點給忘了!”
許仙的狀況如何,衛臺最有發言權,畢竟人住在他家,這個夯貨自然是各種好話,順手還掏出一封信來。
聽到強哥惦記着自己,某腐頓時心花怒放,頗有些嗔怪的白了衛臺一眼,一把搶過了書信,
“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信你怎麼能夠忘記呢!”
信中的內容沒什麼好說的,無非是些我很好,你好不好,我們都要好好的之類關心之語,缺乏各種後現代主義的激情。
然而就是這樣一封平常到乏善可陳的書信,孟大小姐卻是看的甘之如飴,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反覆閱覽,只得其他幾人不斷催促下,這纔不情不願的將信揣在了懷中,打開了房門,
“殿下,你放心吧,奴婢一定把事情辦的妥妥的,不會漏下一件物品的!”
湘雲的聲音很大,似乎是故意要說給某人聽見,門口的侍衛們倒是沒覺得什麼異樣,因爲在他們眼裡,說話的是服侍長公主殿下的小丫鬟,她的人身自由完全不被限制。
而且一同出來的是少帥三人,侍衛們當然也是躬身行禮,禮送着幾人離去,殊不知他們一直看守的長公主殿下藉着天朝那強大的化妝術,已經成功的走出了小黑屋。
“劉叔,你們這麼早就站崗啊,辛苦了!”
將軍府的大門口,化妝後的湘雲很是嫺熟的演起了小丫鬟的角色,同站崗的大頭兵們熱絡的打起了招呼。
“過了,過了,別說話,跟着我就行!”
聽到湘雲大呼小叫的,皇甫奇三人的臉都綠了,脆弱的小心臟不爭氣的噗噗直跳,於是趕緊拉了拉孟大小姐的衣角,讓其專注於角色的自然淳樸,不要表演的過於浮誇,以免讓人看出破綻。
“我說老劉,你啥時候和小翠這麼熟了?好啊,你個禽獸,老實交代,你丫的是不是想老牛吃嫩草了?”
大頭兵們也是被這一出搞的有些懵逼,其中一個長着一張豬腰子臉的小聲的問着身邊的老劉,準備深挖一下其中的猛料。
老劉一聽,卻是勃然色變,卻也不敢大聲說話,只好憋紅了臉,低聲喝罵道,
“死腰子,你特麼能不能少放點屁!關於小翠這丫頭,衛公子已經向老將軍提親了,你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嗎?”
“確實,腰子這話有些欠妥,不過小翠這丫頭今天也是過於活潑了點。唉,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想她每天伺候的那位,想必也被毒害的不淺吧!”
旁邊的隊長做了一下總結性報告,便警告了低聲私語的二人,隨後依舊將腰桿挺的筆直,繼續看守着將軍府的大門。
而準備去採購一番的湘雲此時正站在一輛馬車的前面,皇甫奇特意給她指派了兩個威武雄壯的漢子,赫然正是剛剛以軍功遷進近衛營的熊大、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