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不要讓我下場,我還能堅持。放心吧,這點小傷還打不倒我,我一定要用進球來回敬他們加在我身上的傷害!”
毛興的話音剛落,項虎就直接坐起了身,連帶懇求的表情回着話,竟是還想上場比賽,報這一箭之仇。
“絕對不行!你的腿傷成這樣,怎麼可能繼續上場,這樣傷勢根本沒法遏制,一旦惡化,後果就嚴重了,甚至有可能直接廢掉!”
一聽這話,教頭黃如意首先就一口否決了那個人形野獸的請求,爲了這個弟子的未來和生命着想,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上場。
誰知項虎聽聞自己竟然無法再次上場,直接便翻身跪地,嚎啕痛哭着再次懇求,
“教頭,就讓我上場吧,金球會冠軍一直是我的夢想,爲此我苦練多年,等的就是現在這一刻。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哪怕是腿斷了,我也會用頭將球拱進球門的。教頭、隊長,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這……”
看到項虎如此激烈的動作和話語,黃如意也不禁勃然動容,他猶豫着看了眼毛興,發現他也是猶豫不已,心中微嘆,竟是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持,我也不想做這個惡人,讓你怨恨一輩子。不過上場之前我必須和你約法三章,若是發覺你支持不住,我會立刻將你換下場,到那時你就不要再開口求我了!”
“謝謝教頭,謝謝教頭!”
見自己的懇求終於打動了教頭,項虎激動萬分,不住的給其磕頭,只是在起身之時卻是不小心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讓人不得不爲他的傷勢擔心。
“小心點,實在不行就直接下場,別太勉強!”
見教頭都答應下來,身爲隊長的毛興也不會多說什麼,目前球隊傷員太多,根本沒有多餘的替補,既然能撐,那就強撐一會兒,實在不行再下來,只是在看到褲腿上那大片的血漬時,仍舊叮囑了一句,總歸是放心不下。
“嗯,隊長,我知道的!”
項虎鄭重的點了點頭,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場中,看得衆人無比的揪心,卻是對其更加的敬重。
即便湘雲還未到場,看到這一幕場景的拉拉隊員們,也是自發的喊起了加油的口號,爲這位血染沙場的真正戰士鼓勁助威。
“這傢伙傷成這樣還能踢球嗎?”
“不管能不能踢球,我覺得他能上場就已經贏了!”
“贏個屁,你們不知道血狼會多麼兇殘嗎?他們可沒有一點的同情心,這下子這個叫項虎的更危險了!”
“血狼會還真是膽大包天,明知道皇上就在看臺上關注,竟然還敢搞這些小動作,他們就不怕死嗎?”
“我聽說血狼會裡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他們從來就沒有怕過什麼!”
“那項虎還要上場?這不是自己送死嘛,唉,真是死腦筋!”
“你個白癡,蹴鞠就要有這種不服輸的精神纔好看啊,你懂不懂球?”
“好了,別吵了,項虎上場也是種勇氣,不管接下來怎樣,我們先爲他加油吧!”
觀衆席上也是議論紛紛,不過衆人所說的無非就是對項虎的敬佩和對血狼會的不忿,竟是隨着拉拉隊的加油聲自發的喊起了口號,聲震全場。
“哼,就算有再多的人爲你加油,那又怎麼樣?站都站不穩了,還想射門得分,簡直就是在做夢!別以爲這樣我們就不敢下手,張俊,待會給他來記狠的,讓他徹底廢掉!”
面對一面倒的加油聲,高俅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若是民心都不在他這邊,他要這個冠軍何用,又能拿什麼來保住自己的性命?
眼見於此,這位血狼會的首領決定快刀斬亂麻,在短時間內將項虎直接送下場,最小化的消除他的影響,於是朝着張大低聲吩咐着。
“好咧,高老大,你就放心吧,這次我一定讓他爬都爬不起來!”
張俊聞言,臉現陰狠,冷笑連連間已是摩拳擦掌準備下黑手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齊雲社這邊,正有一個人盯着他倆的嘀咕,在那喃喃自語着,
“唉,好多年不踢球,我那王牌殺手的稱號都被人淡忘了啊。你們這些陰招都是爺以前玩剩下的,既然要玩,我就陪你們玩玩,血狼會的孫子們,想再動這個樣子的項虎,先問問爺我同不同意!”
回想着曾經球場上的血腥和暴力和如今隊友的受傷,孟良終於恢復了久遠的冷酷,綻發出另一種鬥志來,開啓了自己在球場之上讓人聞之色變的黑化模式。
哨響開球,計時的香已經燒了一半還多,雙方的比分還定格在零比零,雖然沒有進球,但激烈程度卻是絲毫不減,甚至可以說是慘烈。
得到命令的張大直接衝向了項虎,伸出右腳就向其腳踝踢去,準備瞬間就將行動不便的人形野獸給廢掉。
不過在下一秒,他卻感到小腿處傳來一陣劇痛,再看時孟良的左腳卻在不經意間恰好踹在了自己的膝關節外側。
張俊強~奸不成反被艹,望着那已經變形的右腿,痛的在地上不住的哀嚎翻滾,顯然即便不斷也是折了。
這一幕讓全場觀衆再次譁然,裁判及時的衝上前,制止了雙方球員衝突的擴大,再次對兩方隊員進行了嚴重的警告,若是誰要是再犯,便取消他下一屆的金球會比賽資格。
賤男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反正他就是過來打醬油的,也不指望靠蹴鞠混飯吃,即便是取消他的資格也沒有任何的影響。
帶着這樣的心態,他冷笑的看着血狼會的衆人,那意思好像是說,有本事就過來比狠,看誰斗的過誰,老子黑化模式已經開啓,就問一句你們怕不怕!
看着賤男首如此囂張的樣子,高俅卻出奇的冷靜,制止了血狼會其他人的衝動,只是吩咐着將悽慘的張俊給擡下場去,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對於他來說,只要能獲得這場比賽的勝利,自己活命的機會就大了一半,以後靠着自己的球技,未必不能走上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
爲了這一即將實現的期望,哪怕血狼會其他人全部被廢,高俅也不會皺下眉頭,他的目的只要贏球而已。
只不過他雖然沉默了,全場的觀衆卻不會沉默,紛紛議論着這屆的金球會會不會直接演變成全武行,失去了蹴鞠的本意,只剩下最野蠻、最原始的肉搏而已,而剛剛繼續的比賽也被迫不得不暫停了下來。
“師師,你們都到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湘兒還沒有過來?”
看臺上,皇后劉娥見真宗不時的望向通道口的方向,知道皇帝的心意,不由向提前趕來的師師二人詢問着。
師師也是一臉的無奈,只能估摸着猜測道,
“姐姐讓我們先過來陪着父皇和母后,她馬上就趕過來,算算時間,想必也快到了吧?”
正這樣說着的時候,這位太子妃就看見在通道口出現的姐姐和小乙,瞬間驚喜異常,連忙指向了那裡急切道,
“母后,你看,是姐姐,姐姐趕來了!”
“哦,是嗎?我看看,果然是湘兒,害的朕等她到現在,看個球都心神不寧的,等她過來,看我不好好的罰她!”
聽到師師的話,劉娥還未出聲,真宗已是直起了身體遠眺,果然看到自己的女兒,隨後佯怒着說着話,臉上卻是一片歡喜的表情,任誰都能看出他的言不由衷來。
“呼,已經開始啦,還好比賽正常進行了。小乙,你先去休息區待命,如果有人受傷害需要你去救治,我還要去給父皇他們請安,回頭見!”
跑的氣喘吁吁的湘雲滿臉通紅,越發的明豔動人,不過她卻絲毫沒注意到這一點,而是瞄了眼賽場中的情況,發現沒出什麼大的紕漏,便朝着真宗所在的看臺跑去。
“兒臣,呼,呼,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剛出了點突發的狀況,勿怪,勿怪,嘻嘻!”
湘雲幾乎是一口氣奔到了真宗的面前,喘息着同其打着招呼,不過那嬉皮笑臉的模樣使得趙恆也沒辦法再板起臉來訓斥,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這丫頭,總是這麼瘋瘋癲癲的。好啦,既然來了就別再亂跑了,安心的陪朕看球,也看看你那個什麼強哥的精彩表演,哈哈哈!”
“是,湘兒謹遵聖喻!”
某腐又是賣了個萌,逗得真宗哈哈大笑,皇后劉娥則是嗔怪的翻了個白眼,卻也不自禁的輕笑出聲,對這個開心果是毫無辦法。
於是在孟大小姐的帶動下,包括皇帝在內的一衆人等心情大好,其樂融融的欣賞起了接下來的球賽。
只是相比於他們的輕鬆愉悅,暗中跟隨湘雲而來的鐵手,在悄然進入場中的剎那,便感受到了好幾股強者的氣息,臉色不禁嚴肅了許多。
怎麼這麼多絕強的氣息存在?對了,皇帝也來看球,勢必會出動許多的高手隨駕保護。湘兒去的那個地方正是皇帝的所在,在其旁邊的幾股氣息果然不弱,沒想到連周兄也來了!汴京城藏龍臥虎,高手衆多,真的是名不虛傳啊!
鐵二爺立定身體,環視了一下全場,先是跟着湘雲的身影尋到了真宗的地方,隨即便發覺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感知一轉,卻是面色大變,
這,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氣息,難道說皇宮中還隱藏着一位不世出的老怪物,專門來保護皇帝嗎?這種強絕的氣勢究竟是誰?皇家在百年內,並沒有在江湖上特別出名的人物啊,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