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決的兩隊倒是旗鼓相當,不過這動作有些大啊,好在那個許文強躲開了,不然就是個筋斷骨折的下場,那樣的話,湘兒那丫頭可就得疼死咯!”
觀衆席上,趙恆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很放鬆的看着球場上進行的比賽,雖然這副身體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但並沒有老眼昏花,加上他的位置離賽場很近,場中的一舉一動自然就被其盡收眼底。
劉娥和趙斌相視一笑,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他們當然知道某腐對於強哥的那份感情,究竟是如何的狂熱和迷戀的。
真宗見無人應話,也是繼續看球,俄而發現了球場中奔跑的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禁搖頭一笑,
“伯歧這小子,居然也參合到金球會的比賽裡來了。朕給他賜婚,讓他留在書院教書,就是希望他能夠安定下來,沒想到他也是個閒不住的主,跟着湘兒一起跑來京城胡鬧,我該說他是護妹心切呢,還是說他放蕩不羈呢?”
“父皇,我聽皇姐說,伯歧哥是被迫無奈,才和她一起上京的,如若不然,她便將以前伯歧哥的一些荒唐事全都告訴西門老師和紅姐姐。伯歧哥也是爲免後院起火,纔不得不跟了過來,說起這事,皇姐還一臉得意的跟我們炫耀,說是怕伯歧哥日夜操勞,累垮了身體!”
作爲兒子,又是和湘雲、孟良走的很近,趙斌接上話題,開始抖着孟大小姐的猛料,也不知道某腐知道後,會不會直接將他打死。
真宗聽了哈哈大笑,對這個女兒也不知道是怎麼去管教纔好,
“哈哈哈,湘兒這丫頭,還是這麼不着調,真不知道以後嫁人該怎麼辦了!”
“長公主殿下對許公子的情意,衆人皆知,皇上何不順水推舟,和其兄長一樣,也給他們倆一個名分?”
一旁伺候着的老太監聽真宗談起了湘雲,也是投其所好,試探性的給了個建議。
豈料趙恆竟然點了點頭,很以爲然的說道,
“善堂啊,你這個提議不錯,等這個金球會一結束,朕就給他們賜婚。總歸是要嫁做人婦的,湘兒的性子也應該好好收收了,不然老是這個樣子,嫁出去連相夫教子都做不好,即便是我這個父皇,到時候也是愛莫能助啊!”
“皇上說的是,上天皇后娘娘還和奴才說起此事,也是擔憂不已,正準備找個年長的宮女給殿下指導一下規矩呢!”
一聽真宗首肯,劉善堂心中也是一喜。如此一來,他也就再不必擔心長公主會說些什麼不得體的話讓自己暴跳如雷,而自己還無可奈何了。
“哦,是嗎?那很好,既然娥兒有此打算,便着手去辦吧。你是湘兒的母后,費點心也是應該的。”
趙恆見大家的心思都想到一塊去了,也就不操心這事,而是全權委託給了皇后劉娥,自己則當起了甩手掌櫃。
陪在一旁的劉娥點頭答應下來,正要說着什麼,就見真宗坐直了身體手指着場中道,
“沒想到這麼快就射門了,這力道倒是很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進了!”
原來他說話這會兒,也正是項虎接到傳球,起腳打門的時候。
衆人在真宗的提醒下,也是再次將目光集中向了球場,卻是沒有注意到,在旁守衛的周桐卻是將目光移向了觀衆席的某處,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想在我面前射門得分,別做夢了!”
而這時球場之中,皮球已經激射而出,身爲血狼會主力後衛的童強直接堵了上去,用自己壯如山丘的身軀硬撼那聲勢駭人的球彈。
“咚!”
皮球正好打在童強的肚子上,即便其有銅牆之稱,但面對項虎這個禽獸的射門,還是擋的太過勉強,不斷的後退,忽然被那球上的怪力給帶偏到一邊,坐倒在了地上。
童強悶哼一聲,好像身體被掏空,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竟是力氣集中在瞬間爆發,用岔了氣,導致此時整張臉都變得一片煞白。
然而球並沒有停下,雖是被擋了一下減弱了些許的力量,卻依然勢頭迅猛的往球門疾馳。
“彭!”
又是一聲悶響傳來,鐵畢一個魚躍卻是將球牢牢的抱在了懷裡,在地上翻滾了一圈,毫髮無損的站起身來,
“哼,想攻破我的大門,再去練個幾年吧!”
“什麼,可惡!”
勢在必得的一球居然被守門員直接撲住,項虎先是一驚,繼而氣得直跺腳,雖然預感到對方門將很強,但也沒想到其已差不多快到了自家隊長毛興的程度了。
隨着鐵狼的撲救成功,齊雲社的這次進攻也宣告失敗,鋒線上的幾人也不得不往回撤退,準備開始新一輪的防守。
奶奶個熊,這個牲口的力氣還真大,幸虧童強幫我擋了一下,不然我這雙手非斷了不可,竟然到現在還發麻,真他孃的是個變態!
有苦自己知的鐵畢將球大腳開出,隨即便將雙手背到身後,使勁的揉搓起來,緩解着陣陣僵麻的衝擊感,心中早已是罵開了鍋。
“老畢,沒事吧?”
揉着肚子的童強看到這樣的異狀,也是過來詢問了一句,銅牆鐵臂可是後防組合,若是垮掉了一個,他可就獨木難支了。
“沒事,就是手有點發麻,你跟其他人說一下,找個機會把這貨給廢掉,不然我這裡壓力太大了!”
鐵畢甩了甩胳膊表示沒事,不過言語裡卻是有些發狠,已經計劃着準備對項虎下黑手了。
童強直接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腦海中已經幻想着項虎那個人形野獸躺在地上哀嚎的悽慘場景,不禁獰笑出聲,
“好的,沒問題,這種事兄弟們最擅長了,保證搞的他欲仙欲~死的,嘿嘿嘿!”
本來還在懊惱自己錯失良機的項虎,忽然感覺後背傳來一陣殺意,彷彿是被某種不知名的野獸給盯上似的,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虎子,沒關係的,一次攻門而已,不進的話還有下次的機會,不要這個樣子,心態一定要擺正,不然纔是真的壞事了!”
見到項虎的異樣,副隊長尹山出言安慰着,目前人少,而且隊員受傷的陰影還沒有過去,大家心裡的壓力都很大,這個時候也就是他和毛興這兩個隊長要出來穩定軍心了。
“不是的,山哥,我就是覺得怪怪的!”
項虎想要解釋一下,卻不妙從旁走過的柳永卻是直接搶過了話題,
“別怪怪的了,專心踢球吧,對方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可不是在書院的時候,你現在也算是職業球員了,要有點職業素養嘛!”
呃,你們怎麼都這麼說,我並沒有沮喪什麼啊,就是覺得對方不懷好意罷了。算了,不想了,先定個小目標,進它三球再說!
項虎很無語的看着一個個過來勸慰自己的隊友,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默默無語的在心裡憋屈,卯着勁準備接下來就對對方的球門展開狂攻。
開球再戰,許仙謹記湘雲的不受傷原則,踢的十分的保守,雖然沒有給高俅任何下黑腳的機會,但自己也根本無法射門,只得頻頻將球傳出,自己的這條進攻路線算是被徹底封死了。
而通過剛纔的試探,血狼會這邊也是加強了對項虎的協防,童強更是寸步不離他左右,搞的他起腳都是很難。
其間在柳永的盤帶和傳遞下,孟良倒是有了幾次攻門的機會,只是其一直打的是中場的位置,射門雖是有些威脅,和項虎就沒法比了。
“哈哈哈,沒想到永兒對習武之事不太上心,這蹴鞠的技藝倒是有模有樣,在這金球會上也能大出風頭,不錯不錯!”
在茫茫人海的觀衆席上,卻有一處空處,一位賣相極佳的中年男子看起來與柳永有些相像,此時正撫着幾縷鬍鬚,臉上滿含笑意。
不過即便其長得再帥,衆人的目光也並沒有停留在他身上,而是紛紛盯着其身畔那位年輕的女子。
只不過此女雖然美若天仙,但性格太過冷厲,有好幾個不怕死的牲口意欲靠近,卻全部瞬間中招,連女子怎麼出手都沒有看清,就被人擡出了場外,以至於二人所坐的周圍成了禁區,再無旁人敢越雷池一步。
此女自然便是寧王手下絕殺軍的首領蝶雪,她從北方趕來京城的目的不明而喻,此刻見一旁的柳如是讚賞起自己的孫子來,急忙在一旁提醒道,
“柳前輩,此來是爲比武,兒女私情可否暫放一邊?”
“哼,小娃娃,不要以爲老夫欠你師傅一個承諾,你就可以對我發號施令。我柳某人做事還不需旁人多嘴,若有下次,就別怪老夫辣手摧花了。對了,既然你說來比武,那對手在哪,你要我來看這蹴鞠比賽又是何意?”
身爲江湖第一人,柳如是一向是喜怒無常,見蝶雪居然有責怪的意思,頓時面現怒容,說出的話絲毫不講情面。
只是爲了完成王爺的託付,向來孤傲的蝶雪也只得忍下這口氣,和聲解釋道,
“前輩誤會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一番。這次的對手是名滿江湖的鐵手鐵二爺,不過他一直在暗中保護那位孟家小姐。孟家小姐未到場,他自然也沒有前來。不過有許仙在,他二人必定前來,鐵手的功夫我領教過,一身少**功出神入化,還請前輩到時莫要輕敵爲好。”
“哼,你這小娃娃也太過小看老夫了。鐵手這小子武功確實不錯,不過當年卻也非老夫一招之敵。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倒是一直未見,趁此機會正好試試他究竟進步了多少!”
柳如是很不喜歡這個從骨子裡泛着冷意的女子,再次冷哼一聲,卻是有些期待和鐵手的再次交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