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掌櫃的發問,湘雲咕嚕幾口灌下一大碗水,乾燥的火氣下去了不少,這才嘆口氣道,
“唉,別提了,連去了兩次,連人都沒見着。也不知道血狼會的高老大天天忙什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根本就不在駐地。”
“公子爺這話說的倒是實情,自從兩年前血狼會在這裡突兀的出現後,他們那個高老大我也是隻聞其名,真正見到他面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而且都是匆匆一瞥,好像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一樣。”
見果然如自己猜測的那般尋人無果,莫掌櫃也是感同身受,說出了一直以來高老大的神出鬼沒,安慰着湘雲那顆憋屈的心。
“那要怎麼辦才能找到他呢?”
掌櫃的話讓二人更加的失望,許仙漫無目的的問了句話,只是連他自己都沒覺得有人能給出什麼好辦法,純粹是用來自嘲的。
誰料莫掌櫃卻老神在在的接過了話題道,
“這位公子莫急,想見到這個高老大,辦法還是有的。”
“哦?,掌櫃的有什麼好辦法,趕緊說來聽聽!”
原本已經有些灰心的湘雲,此時也是坐直了身體,睜着一雙大眼睛死死盯着莫掌櫃,彷彿他的臉上長出了朵花一樣。
掌櫃的見二位少年都是這樣的眼神看着他,頓覺壓力山大,嚥了口唾沫才說道,
“兩位公子爺不必心急。大宋金球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那血狼會是肯定要參加的,到了比賽的時候,高老大就會出現,依小老兒所見,二位若是那時去找,應該不會再尋不到人的!”
是啊,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怎麼就想不到呢?既然參加比賽,那他肯定是要上場比賽的,到時候就不信掐不住他!
掌櫃的話如同黑夜裡的一盞明燈,照亮了迷途的羔羊,也照亮了湘雲二人那執拗的腦袋。
某腐懊惱的差點將自己拍暈,隨即腦洞大開,瞬間想到了一個點子,
“掌櫃的說的是,強哥,要不我們也找個球隊參加比賽吧。血狼會的那些人出門都戴着眼罩,想必比賽時也是這樣。想找到高俅還是有些難度的,若是你在比賽中遇到,再怎麼隱藏他也總有破綻露出,到時我再通知包大人將其拿下,那些罪證就好收集了!”
“方法倒是不錯,可離金球會只有月餘的時間,大部分的球隊都已經磨合的差不多了,現在去加入他們,不說能不能贏球,對方讓不讓加入還是個問題呢!”
許仙初始聽來頓覺眼前一亮,只是細細一琢磨,便知道這事的可行性概率實在太小,不由苦笑兩聲,搖頭不已。
“原來二位是官爺,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還望二位多擔待些!”
他們的話,莫掌櫃也聽到了,心頭一驚,趕緊上前請罪,不過腦子裡卻是非常的叫好,血狼會這幫人平時沒少欺壓鄉鄰,這要是被逮進去,那絕對是大快人心的一件好事。
湘雲一聽便知道掌櫃的誤會了,趕忙解釋了一番,聲明自己二人也是受害者,只是想借助官府之力報仇雪恨而已。
掌櫃的一聽也是感慨不已,也說起自己這小店被血狼會欺凌的舊事,信誓旦旦的保證着,只要是爲了將血狼會連根拔起,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只管和他說。
湘雲二人聽後連聲稱好,只是一想到沒個好辦法找到高俅,眉頭頓時又皺了起來。
“公子不必惋惜,若是真想參加比賽,小老兒倒是有個推薦的球隊,而且公子進入的可能性非常大!”
見許仙面有難色,莫掌櫃趕緊出聲言道,若是因此和這二位攀上交情,說不定還有什麼好事發生,最不濟也能多認識兩個朋友,而自己也不過是多句嘴的事,何樂而不爲呢!
許仙本來都已經準備放棄這條方案,聞言一喜,趕緊接上了話題,
“不知是哪支球隊,還請掌櫃的不吝賜教!”
“齊雲社!”
“齊雲社?”
面對掌櫃的給出的答案,湘雲二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訝,不由雙雙將視線移向了莫掌櫃,等待着他的解釋。
掌櫃的笑了笑,很有把握的說道,
“不錯,正是齊雲社。二位公子爺莫非忘了,你們昨天救助的那個無賴黃如意,就是齊雲社的教頭,別的事小老兒不敢保證,若是二位進齊雲社,有了昨日的援手之恩,難道他還真能翻臉不認人嗎?”
我去,那個猥瑣的中年大叔還真是大宋國腳啊!這也太顛覆三觀了吧,還能不能好好的讓人踢球了!
對於黃如意真是強哥師傅故交這事,湘雲表示很無語,然而目前加入球隊,參加金球會的比賽這件事也算是找到高老大的最佳解決方案了,不管對於黃如意這個人有什麼偏見,球隊還是要去的。
想到這,湘雲也是向掌櫃的問了下齊雲社的地址,便拉着強哥準備過去。
誰知這時候莫掌櫃卻是叫住了她,搖着頭道,
“二位稍安勿躁,那個爛酒鬼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他可是不會起來的,天王老子也叫不醒。你們現在過去估計要等很長時間,不如先在這裡稍待,順便嚐嚐小店的家常菜,也讓小老兒我略盡地主之誼啊!”
“既如此便叨擾莫掌櫃了!”
見小兒已是上了酒水和幾碟小菜,許仙知道這個時候娶找黃如意也談不清楚什麼事,而且也不忍拂了掌櫃的一番心意,便重新落座,端杯舉筷,聊起了閒話家常。
某腐則本來就是個吃貨,此時見強哥都不急,也是放下了心思,開始品嚐起京城小店獨具風味的美食。
因爲早早便出門趕路,二人也沒吃什麼東西,桌上的菜倒是下的非常快,加之莫家酒館的大廚手藝着實不錯,這一桌的酒菜便也沒有剩下多少。
孟大小姐還不時的誇讚幾句,那一驚一乍的溢美之詞雖然粗鄙不堪,卻是把個莫掌櫃樂得喜笑顏開,直覺自家酒館的這桌菜式都能比得上皇宮御膳房了。
二人吃的是如此風捲殘雲,自己看了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湘雲尷尬的從懷裡又掏出百兩的銀票,拍在了桌上,準備充當這次的飯錢。
“二位這是做什麼?小老兒這店面雖小,一兩頓飯還是請的起的。我是拿二位當朋友,二位莫非是看不起我?”
見到桌上那一百兩的銀票,莫掌櫃卻是不喜反怒,直接站起身沉下臉來,顯然是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眼見自己好心辦壞事,將氣氛搞得尷尬,某腐眼珠子一轉,立馬笑道,
“掌櫃的誤會了,這銀兩並非是酒菜錢,而是先前你給出參加球隊的好點子,對我們來說是非常的重要。這屬於朋友之間的饋贈,聊表我們的一點心意,還請莫掌櫃務必收下!”
“這……”
莫掌櫃卻是犯難了,本來一時衝動的他就已經後悔自己剛纔的責難了。這好不容易認識的貴客,要是因爲自己的脾氣給得罪了,那就相當划不來了,對方話也說的漂亮,一碼歸一碼的。只是這銀票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時間搓着手站在那裡,倒是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掌櫃的,你就收下吧,以後說不定還要經常麻煩你,一些材料的購置也需要現錢,總不能老讓你墊上吧!”
見莫掌櫃還有所猶豫,湘雲直接將銀票塞進了他的手裡,說明了給他錢的理由。
掌櫃的這才勉強答應,隨即便道,
“既然這樣,小老兒就厚顏收下了。只是公子爺能否留個地址,這邊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我也好及時派人通知二位!”
“啊,掌櫃的不說,我差點忘了。我叫孟湘雲,掌櫃的若是有什麼有用的消息,直接傳話到瀟湘館就行,在下就先告辭了!”
見掌櫃的說起,剛要走的湘雲也是拍了下自己的小腦袋,暗想着聊了這麼長時間,名字都沒告訴對方,實在是有些失禮,便自報了家門,這才拉着強哥匆匆離去。
“原來他們是瀟湘館的人,難怪看起來這麼貴氣!孟湘雲,孟湘雲,這個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呢?”
莫掌櫃將二人禮送到門口,望着逐漸遠去的轎子,喃喃自語的陷入了沉思。
收拾完桌子,來到門口迎賓的小兒見老闆疑惑,連忙提醒道,
“掌櫃的,你重複的這個名字,可不就是新晉的那位神武長公主嘛,這個轟動性的消息,還是你跟我講的呢!”
“哎呀,我怎麼到現在纔想起來?糊塗啊,竟然是長公主殿下大駕光臨,我說怎麼看這二位也不像是普通人,原來是金枝玉葉啊!”
莫掌櫃終於反應過來,頓時懊惱的一拍腦門,後悔着與公主殿下失之交臂。
旁邊的小兒明白過來,也是徹底驚呆了,在愣了有兩秒之後,瞬間衝回了後院,準備將公主殿下用過的碗筷直接供起來當傳家寶收藏着。
話說就在莫家酒館的衆人爲了長公主殿下亂的雞飛狗跳之時,湘雲二人已是乘轎來到了北州橋,那個莫掌櫃描述的齊雲社的駐地。
“這裡便是齊雲社嗎?真的好大啊,感覺上比書院還要寬敞呢!”
望着眼前佔地很大的一片院落,下了轎的湘雲嘴巴頓時張成了‘o’型,驚歎於齊雲社的面積。
“請問二位找誰?”
齊雲社的大門虛掩着,一個粗壯的青年自門前走過,看到了駐足的湘雲二人,便走過來順口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