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飛煙被飛照扔在了馬車的一邊坐榻上,他則坐在身側,表情很複雜,似乎是想和折火說什麼,卻又遲遲不肯開口。
而小筍兒也不知是不是被那一幕血腥的戰亂嚇到了,還是真的困了,一上了馬車後,便變回了真身,一隻小狐狸蜷縮成柔柔軟軟的糰子趴在折火腿上呼呼大睡。
折火給小筍兒身上蓋上了一張軟毯子。
“火兒,先去天城?”洛輕寒忽然開了口。
折火擡起眼看了看他幽深的眼眸,最終慢慢地點頭“嗯”了一聲。
不管是小筍兒的心臟一事,抑或是爲了飛照深受重傷的陶飛煙,都必須回一趟天城纔有結果。
途中,洛輕寒擔心折火舟車勞頓對胎兒不好,特意在中途停了一番,親自下界去爲折火覓食,飛照不知是在打什麼鬼主意,也跟着洛輕寒一塊去了。
馬車上便只留下了折火,睡覺的小狐狸,以及昏迷不醒的陶飛煙。
陶飛煙也便是在那個時候慢慢地醒了過來,他雖遭受了嚴重的內傷,可除了臉色蒼白,外表倒與尋常無異。
陶飛煙慢慢地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靠在坐榻上虛弱地喘息。
折火看出他不好受,遞給了他水囊,“喝口水。”
陶飛煙接過來,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後撇了一眼她的肚子,“折火,你又有了嗎?”
折火:“……”
話題轉得太快,折火有些蒙,眨了眨眼問道:“你怎麼知道……”
“今日洛輕寒來和宮找我時……說了一嘴。”
折火:“……”
好吧,洛輕寒這隻臭狐狸,辦正事也不忘得瑟……
見狀,陶飛煙慢慢勾起脣孱弱地笑了,“看來是真的。”
折火嘆氣:“你眼下還是先留着口氣到天城再說吧。”
陶飛煙“嗯”了一聲,卻又忍不住繼續說:“昨夜,飛照他跑到和宮守了一整夜,害得我覺也不敢睡,眼下犯困,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當然,是受傷給難受的。
折火愣了一下,“他去幹嗎?”
陶飛煙苦笑:“我也不知道他來做什麼。”
“你……此番捨命救飛照,爲什麼?”
折火想,她是十分確定飛照心裡還是很喜歡陶飛煙的,可是,她看不透陶飛煙,儘管此番陶飛煙救了飛照,可她仍然不能確定什麼。
陶飛煙垂着眸,語氣涼涼地:“救他的不是洛輕寒嗎?我不過搭把手罷了。”
話音一落,車簾被掀開,飛照一臉陰冷地走上來,把買回來的東西一骨碌都給了折火,“買給師姐的!”
折火低頭一看,貌似都是陶飛煙這樣嬌貴的人兒喜歡吃的甜品,她正要開口說什麼,洛輕寒也上車了,看到她身邊堆着一些飛照買的東西,冷冷地擰起眉,將那些東西都掃到陶飛煙那邊去,然後將自己買回來的東西放在了折火身邊的案几上,“火兒餓了嗎?吃點東西吧。”
折火忍俊不禁,點了點頭。
飛天馬車再次啓程,他們趕在天還沒黑之前,抵達了天城,卻不知天城裡早已被謠言傳得沸沸揚揚,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