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火說到這裡,氣息又漸漸不平穩了,可她一雙淚眼還能執着地睜着,倔強得不像話,她想起了什麼,又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糅雜着有些沉痛的呼吸,“你說我跟夜凰獨處一整夜你會亂想,會難受,那你想過我嗎?我當年看着鳶尾爲你梳髮時,你想過我會不會難受?當我知道鳶尾知道的事情我卻不知道的時候,你又想沒想過我會不會亂想,會不會難受?”
洛輕寒神色停滯,像是並不知作何反應了。
是不知所措,愧疚,痛恨。
因爲他從來不知,他帶給火兒的傷害,遠遠不止他自己所以爲的那樣。
生怕折火再多難過一分,洛輕寒握住了她的手緊緊抓住了,另伸出一隻手給折火拭淚,折火別開頭,又被他轉過臉來,洛輕寒凝視着折火,眸光帶着一抹呼之欲出地清白:“火兒,我可以與你解釋。”
“誰又要聽你解釋!”折火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本來三年過後,心理抵抗力已經鍛鍊得比以前好了很多,可此時把這些壓抑在心裡太久的話說了出口,卻又更加難受了,明明不想在洛輕寒面前哭得一塌糊塗,卻還是根本控制不住眼淚地掉落。
“當年那一幕,只是一齣戲,爲了,讓火兒死心。這樣做,很過份,可那是我當時想到的唯一辦法。我知道我很可惡,我知道,我一點也不無辜,可是火兒,我從始至終,沒有把心放在別人身上過,一刻也不曾。”
沒有比這更殘忍的了。
折火哭笑不得地推開了他,“那麼,你告訴我,這三年裡,鳶尾爲何一直都留在白嶺裡?”
洛輕寒聽到這句話,忽然慢慢地皺起來眉。
折火以爲他是在猶豫,更是心寒,想着無論如何也不能爲了孩子向他妥協,但過了一會,她又聽到洛輕寒皺着眉冷道:“她一直在白嶺?她如何與火兒說的?”
折火:“……”
她深深吸了口氣,雙目通紅地瞪住他:“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洛輕寒嘴角微微一掀,擰起眉:“我現在就回一趟白嶺,查探究竟。”
說着,洛輕寒放開了她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折火咬牙切齒,“要回去也要等第五最拿到手了再回去!”
洛輕寒微微一滯,想起了什麼,又轉身回去把她一股勁抱進懷裡,用力抱住,那樣用力地,像是要用盡所有地力氣才能把她抱在懷裡,他低着頭,埋在她頸間深深地呼吸,卻一點安全感也沒有,也不知這樣過了多久,終於緩緩地開了口,聲音有些微微地發抖,“火兒……火兒……我這三年,只顧着想你,看小筍兒,我什麼都顧不了……我不知道你會這樣想……”
折火抹淚,把他衣袖蹭得都是眼淚鼻涕水,難受了好一會,又猛地推開他,雙目紅腫地瞪着他說:“等拿到第五最了,你最好給我個交代,否則,即便孩子生下來了,我也不讓孩子認你!”
“我現在就可以給火兒交代。”洛輕寒皺起眉,把她的手兒裹進掌心裡,“不許拿孩子威脅我。”
“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折火推開了他,噙着淚咬了咬脣瓣,“我餓了。”——
(唔,終於到暖萌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