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藍白色長衫籠罩下的長衫下,是單薄清冷的身體,俊美冷硬的面龐輪廓線條略顯蒼白,銀髮安靜垂落身後,他平靜地倚靠在飛天馬車的坐榻上,深邃的藍眸直勾勾地盯着折火的方向,恍若無旁人。
陶飛煙盯着他看了半晌,忽而轉頭回去問折火:“你怎麼知道他就是國師李的?”
折火眯起眸反問他:“除了沐之山上的國師大人還有另一個國師?”
陶飛煙:“……”
這時候洛小筍兒把棗糕往馬車上的爹爹一扔,又跑過去拉了拉折火的手,“折火孃親我們快走吧。”
陶飛煙:“……折火孃親?嗯?”
折火面色沉冷地拿開孩子的手,擡頭道:“愛卿不要誤會,這是一個從小缺孃的孩子,太缺母愛了而已。”然後,折火把孩子推到了陶飛煙那邊,“這個美人姐姐更有母愛氣質,你喊他孃親吧。”
說罷,面不改色的上車了,身後的錦時也不由淡笑了一聲,緊跟着上了車。
留下的陶飛菸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低頭看了看那孩子,孩子一改方纔的天真懵懂,沒給他好臉色看,哼了一聲就也跟着跑回去了。
下一刻,在錦時要挨着折火的座位落座之時,小筍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在了折火身邊,一把抱住了折火的手,霸道又幼稚的作爲……
錦時剛要坐下去便被搶了座位,一時頗是無奈地站了起來,往國師李那邊看了一眼,國師淡道:“請坐。”
……錦時坐到了對面的坐榻去,好在飛天馬車偌大得很,即便幾個大人進來亦是寬敞得很。
陶飛煙隨後上了車,看着這位國師的眼神略感微妙,但國師從頭到尾都沒空看他,國師等大家都落座了,便自己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折火身邊,從陶飛煙和錦時那邊望過去,對面的三人,小兒抱着孃親的手,孃親和爹爹依偎在一起,儼然一家三口的氛圍……啊呸。
陶飛煙在心裡吐了口氣。
他轉頭看錦時,錦時的表情就更復雜了。
偏偏這裡頭,態度最正常淡然不過的便是折火和那不要臉的國師了。
好像對他倆而言這並沒有什麼,事實上也確實沒有什麼,但怎麼說呢,這倆分明都各懷鬼胎啊!
於是,隊伍就這麼非常“和諧”地出發了。
據國師所言,千瀝露水埋藏在北寒萬里之外的千雪山地底下,那裡有一座地宮,不知深度,不知狀貌,但古往今來無人敢往那裡跑,即便吃了豹子膽去的,也都只會是有去無回的下場。
當陶飛煙看着去往千雪山的地圖時,他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擡指劃了一下另一條路線給那位國師看,“講道理,貌似肉眼可見的範圍下,這條路更近。”
不但近,還將近縮短了不要臉國師走的這條路線的兩倍路程啊!
這國師是不僅腿廢了眼睛也跟着瞎了不成?
陶飛煙這麼一說,折火也低下眸跟着看了看圖紙,期間幾乎整個掛在她身上的小孩一會扯她衣袖一會給她垂落在身後的頭髮絲胡亂編織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