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照聞言卻嚇了一跳,想也不想也拔了劍過去,卻被洛輕寒冷冷揮袖掀開,洛輕寒掐緊了她的手,渾身氣場冰冷壓迫得可怕:“你又想如何。”
那樣的語氣,就好像是在說,他已經妥協到這個地步,還不夠嗎?
折火一下也不肯讓自己疼出聲,緊緊抿了抿脣,擡起了眸,平靜地開了口:“狐王大人是聽不懂人話嗎?”
洛輕寒聽着她這樣冰冷的語氣,彷彿心臟又有了一種熟悉卻莫名的鈍痛,他冷冷皺了眉,薄脣微微掀起,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似乎是心裡頭有什麼想要破土而出,可最終卻又勾起一抹凌厲尖銳的弧度,冰冷地譏誚出聲:“先前不是一副喜歡我得很的樣子,這麼快就裝不下去了嗎?”
如果說,折火也只是輕易放下了,如果說,她也只是像洛輕寒所說的那樣,只是一副喜歡他喜歡得很的樣子……
她不會這樣的難過。
不會這樣的難過卻還是平靜得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所以,她也只是點了點頭,就當她之前所有的挽留都只是假的,就當是洛輕寒說的這樣。
然而,洛輕寒見她點了頭,卻並無揭穿的快感,反而神色愈發冰冷,幾乎要將她的手捏碎在掌心裡的力度,他看到她因爲疼痛,睫毛微微地發着抖,右眼眼角的緋紅印記忽隱忽現,可卻始終緊緊咬着脣一聲不吭,洛輕寒忽然冷笑了一聲,用的強迫的語氣一字一頓地開了口:“那麼,裝不下也得給朕繼續裝下去。”
他不會明白。
她的靠近她的眼淚她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就好像曾經他真的與她如何如何相愛。
但是,她眼角的印記是真的。
她是魅千族人亦是真的。
她奪走他的第一最,又還給他,再出現在樓之城,是真的。
她是他最厭惡的一種人,也是真的。
所以他也不會明白想要這樣令他厭惡的人留在身邊是爲了什麼。
是因爲她的身體,還是看她屢屢戰敗,一次又一次的爲他傷心。
又抑或是,只是單純的,想要親吻她。
他喜歡吻她的脣,可每次吻的時候,痛並貪戀交織着,他不知如何吻她,只得強勢地,粗魯地,讓她也跟着痛。
所以他又用了命令威脅的口氣,卻是在說着連他也意識不到的退步。
而這些這些,折火不會知道,也不可能會知道。
她只是感覺到很疲累的心情蔓延在身心每一處角落,尤其是洛輕寒這一句分明直白的威脅,她忽然笑了出聲,可也疼出了眼淚,大聲道:“我再也裝不出我有多喜歡你,再也裝不出我會爲你難過得死去活來,洛輕寒,喜歡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就連你喜歡我,也只是過去的一場美夢罷了。
眼前的你,面前的我,在厭惡和痛恨中掙扎不休,洛輕寒,我只是愛不起這樣的你罷了。
洛輕寒聞言,驟然狠狠掀起了眸,不知是怒意涌來還是別的在胸口處暗潮洶涌,最終在眼底慍成疾風暴雨,他遏制住她纖細雪白的頸子,語氣森森:“你再給朕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