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男不知何時摘掉了腦袋上的鴨舌帽,栗色的短髮上慢慢地冒出了一雙尖尖的狐狸耳朵,帶着點喝酒後的淺淺粉紅色。
他微微擡着冷峻的下巴,朝她看過來。
如果說在這之前折火還能把變身後的帥狐狸當成一個正常男人來看待,那麼在這一刻她卻做不到,那對於折火的視覺衝擊來說又是無可比擬的一種感受。
她看着眼前這個人,他就坐在火堆前,火苗被風吹得咧咧作響,些許星火一閃而過,他身後的天邊是璀璨幽深的夜色,淡淡銀色的月光灑落下來,映在他這麼一個人身上,說不出的性感和妖孽。
可只是這樣兩個詞又似乎並不足以形容他的好看。
折火只知道自己看得有些呆住了,以至於他站起來時,她一點也沒有察覺,直到她又一次落入那個熟悉的懷抱當中。
折火在他懷裡怔了怔,卻並沒有馬上推開他。
風的冷冽,夜空一閃而過的流星,以及那一眨一眨的璀璨星辰。
在那麼一刻,好像都圍繞着周身的這個男人,而她整個人也都被身上這個男人的氣息所包圍。
折火微微仰着頭,被迫接受這個懷抱。
過了好一會,她才輕輕推了推他,輕聲地:“帥狐狸,要回去了。”
狐狸“嗯”了一聲抓住了她的手指,又把她整隻手兒拉進掌心裡,十指緊扣了,嗓音低啞地說:“回家。”
折火再次微微愣了一愣。
回家……
她從不會說回家。
就算是回B市那一套自己的房子裡,折火也只會說是回那套房子,即便是西部,也只是會說回西部。
但是……
回、家?
回家……
折火細細琢磨着這兩個字,卻嚼不出什麼來。
因爲有些茫然。
因爲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回家。
她和飛照他們不同,她打小就野慣了,如果不是老大當年把她帶回來,她也許早就在荒郊野外餵了狼。
因此纔會在聽到這兩個字後露出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
折火眨了眨眼睛,含糊地“嗯”了一聲,撿起一旁的帽子往他腦袋上一扣,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帶着他下山了。
折火整個人都有些濛濛的,以至於甚至忘了某狐狸此時是變身後的,直到她把狐狸帶回了基地以後,那些留在基地看守的弟兄們看到她帶着個俊美異常的帥哥回來都朝她投來了挪揄的眼神。
折火這才冷不丁有了幾分清醒,趕緊拉着狐狸往她的房間走回去,直到關上門後方才鬆了口氣。
折火覺得今晚的自己實在是不正常得很,她決定去洗個澡,讓腦子清醒清醒。
於是,折火扔下了狐狸進了浴室,洗澡出來後,卻看到帥狐狸不知什麼時候又變回了小狐狸的模樣,團成一團兒窩在她的牀上睡着了,還時不時發出呼嚕呼嚕的小動物呼吸聲。
折火頓住瞪住眼珠子。
還能不能行了這臭狐狸?喝酒了要變身,喝多了又要變回去嗎?
儘管如此,折火還是爬上了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