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其實很多事情早就已經成爲了記憶,正因爲經歷,所以變成了一段記憶。
她很享受一種歷盡千帆後,能看淡一切的感覺。
就像她之前與飛照說過的那樣,把所有壞的、糟糕的,都給走過去了,剩下的,自然也就只有好的了。
折火眯着眼站在寢宮外待了好半晌,終於捨得挪開了步伐,她轉身去了一趟沐宮。
但意外的是,沐宮外頭也沒個侍衛看守着,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洛輕寒把人給趕下去了。
折火試着推了下門,卻發現門被裡頭的人反鎖了,根本打不開。
折火站在門外,輕輕挑了下眉,行啊,挺出息的。
當然,折火併沒有就這麼走了,她伸手敲了敲門,輕聲道:“是我。”
殿裡頭沒什麼動靜,折火等了一會都沒等到動靜,便打算轉身走的了,這時候殿裡頭傳來了洛輕寒還是有些沙啞的聲音,淡淡地:“我睡下了。”
折火挑眉,但還是問了一句,“藥吃過了嗎?”
“吃了。”頓了一下,他又問,“火兒好些了嗎?”
折火卻只是“嗯”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洛輕寒也沒出來開門。
按理來說,她都主動上門來看他了,他即便真的心裡叫什麼勁也總該消停了,但誰知道這傢伙又怎麼作上了呢?
折火懶得管他了,回到了寢宮後,本想叫白祭司過來問問這兩日的狀況的,但秦竹提醒了她,說在這之前白祭司已經被洛輕寒叫過去了,見狀,折火也就沒再瞎操心了。
老老實實把安胎藥喝了以後,折火就聽從秦竹的意思去歇息了。
這一覺又直接睡到了夜晚。
或者說,她是被一陣撲鼻的飯菜香味給饞醒的,睜開眼睛,便看到是小筍兒端着好幾盤晚膳進來了,末了拍了拍小手掌,見她醒了,又過來給她遞斗篷,“孃親,起來用晚膳!”
折火瞥他,“怎麼這麼殷勤?”
小筍兒動了動耳朵,“爹爹吩咐的啊。”
折火接過了小傢伙遞來的斗篷,一邊繫上一邊下牀笈鞋,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他人呢?”
“睡覺啊。”
“睡一天還沒睡夠啊?”
小筍兒對此也嚴重表示鄙視,見着孃親走到桌前坐下來,他也跟着在孃親身邊坐下來,趴在桌上望着孃親說,“孃親我覺得爹爹有問題,他從得知孃親沒事了以後就自己躲到沐宮去了,都沒來看孃親呢!”
折火不緊不慢地喝了口粥,淡定地說:“你爹爹抽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小筍兒想了想,點點頭道:“那好像也是。”
小筍兒說着,歪下來一隻尖尖的狐狸耳朵,疑惑的道:“孃親,你說爹爹會不會真的把腦子給燒糊塗了啊?”
折火原本挺從容不迫地吃着東西,聽到小筍兒這話,實在忍不住破了功,噗哧一聲就給笑了出聲,一邊笑一邊點頭,“也不是沒道理的。”
吃飽喝足後,折火讓人進來收拾了下殘羹,拍了拍小筍兒肩膀說:“你去看看你爹爹被燒糊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