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幽爾在爭奪九之最也就罷了,帝父爲何也要九之最,時至今日方纔明白了。
卻是這樣不堪的理由。
夜凰看了南宮木一眼,發現他神色反而顯得平靜從容許多,不由更加皺緊了眉頭:“三弟早便知情嗎?”
南宮木聳眉,轉身走了。
夜凰繃着冰冷的臉龐,只得也跟上去。
走遠了,夜凰忍不住開口了,“爲什麼?”
南宮木望着遠處天邊,方纔砸吧砸吧嘴說:“我覺得吧,只要當年知情的人都會知道玉帝是爲什麼的吧,只不過二哥你……嗯,我是說,二哥總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所以,也從沒想過玉帝老兒心裡到底想着什麼。”
夜凰眼神變得極度複雜,緊緊抿了抿薄脣,半晌才從口中問出一句:“帝父爲何會那樣想……”
……南宮木就差沒翻白眼給他看的衝動了,但他還是極度抑制住了,咳嗽了一聲說:“我又不是玉帝老兒的親兒子,怎麼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
夜凰特別鬱重地嘆了口氣。
南宮木怕他難過,又只得安慰他:“二哥,大概身處高位的人多少都會生怕有人覬覦上他位置的想法吧,尤其他是玉帝,大昭之首,你瞧洛輕寒沒了九之最都這般厲害,還是白嶺的狐王,倘若當年沒有失去九之最,還真指不定會爬到玉帝的頭上去,所以,玉帝會這樣想也是正常,只不過,他當年也是忒狠啦。”
夜凰緩緩地搖了搖頭道:“身爲玉帝,該是爲萬民着想,而不是想着擔心有人將他取而代之便不擇手段,我雖不喜洛輕寒,但就事論事,此番是帝父之錯。”
南宮木唔了一聲,沒說什麼,這樣的道理,正常人都懂,都明白,但若是玉帝能夠理解,便不會那樣做了,所以,講道理並沒有用。
然而夜凰卻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就要走,南宮木意識過來什麼,趕緊拉住了他,“二哥你幹什麼去……”
“我回去找帝父,和他談一談。”
“……榆木啊二哥啊,你不必去浪費這個口舌,我跟你說過了,玉帝的想法你想也想不明白的,你若去了,他知道你對他已經心懷芥蒂,指不定又要整出什麼幺蛾子了,到時還不是自找麻煩?”南宮木一下子說了一大串話,累得直喘氣。
夜凰聽了他的話,更是皺緊了眉:“那如何是好?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嗎?”
“會有合適的時機說的,現在還不是時候罷了。”南宮木說着,頓了一頓又繼續道,“城裡現下被瘟疫肆虐,我們得先處理這事。”
“我還從沒處理過這樣大規模的瘟疫,此事實在難辦。”夜凰想到此事便更是心事重重。
南宮木也點了點頭,“我從太白老頭那取了一些藥過來,去試試管用不,能控制住也好。”
說着,正想拉上二哥往城裡走,忽而看到迎面走來一個黑衣女子,不由輕輕挑了挑眉毛,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