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鵬回來了,四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氣洋洋。{首發}大管家拿來一個銅盆,放在門口內。銅盆內放着桃木,還放上三錢紅豆,三錢硃砂!然後大管家點燃了桃木,讓白鵬跨着走過去,這叫做跨火盆。
據說跨火盆,可以避邪。
紅豆發出香氣可驅除黴氣,寓意紅紅火火,硃砂可驅邪,防止野鬼跟進家中!跨過了火盆,是“一火兩斷”,把晦氣給燒掉,把身上的不吉利的東西擋在門外,從此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元峻宇看到白鵬,興奮不已,看到他渾身是傷,連忙問:
“白鵬,你疼不疼?疼不疼?”
白鵬微笑說:
“主子,屬下不疼。”
白蓮在旁邊,把頭低了下來,偷偷的擦眼淚。
大管家吩咐人,用柚子葉煮水,給白鵬洗澡。柚子葉是用來祈福、驅邪、避穢、消毒的祥瑞之物,用柚子葉煮水洗澡,可以帶來好運氣。
白鵬回到四王府沒過多久,鄧世欽就帶着只有一條手臂的鄧爾康負荊請罪來了。真的是負荊請罪鄧世欽和鄧爾康這兩父子,揹着荊杖,見到元峻宇和夏依蘇,便“撲通”的就跪下來,連連磕頭。
元峻宇對這兩人極憎惡,看也沒看他們,而是皺着眉,命令旁邊的家丁說:
“誰讓你們放他們進來的?我討厭看到他們!你們快把他們趕出去!”
鄧世欽喃喃:
“四殿下,微官誠心帶着犬子來賠禮道歉的。請求四殿下大人大量,寬恕微官不爭氣的犬子魯莽無禮。”
元峻宇仍然跺着腳,嚷嚷:
“你們出去!出去!我不要見到你們!”
鄧爾康斷臂處的傷口還未痊癒,上了藥,包裹好,可傷口周圍還紅腫着,雖然沒有剛開始那樣疼痛難忍了,但時不時的扯痛,也讓他痛苦不堪。他想不明白,原本還憤懣難平的,口口聲聲發誓要爲他報仇的父親,此時卻誠惶誠恐,灰孫子一樣沒尊屈辱的賠罪認錯,委曲求全。而元峻宇,卻一點不領悟,冷面相對。
到底血氣方剛,年輕氣盛,鄧爾康忍無可忍,“嗖”一聲站了起來。鄧世欽見狀,趕緊瞪了他一眼,低聲麼喝:
“畜生!快跪下來!六殿下跟前,又豈容你放肆?”
鄧爾康仰起頭,剛想說“不”,鄧世欽已伸手狠狠的拽他,鄧爾康又再“撲通”的一聲跪了下來。鄧爾康嚷嚷:
“爹”
鄧世欽又急又怒,麼喝他:
“畜生,你住嘴!老老實實的跪着!”
鄧爾康只好住嘴了,也只好老老實實的跪着,心中有所不甘,一副委委曲曲的表情。
鄧世欽對元峻宇和夏依蘇連連磕頭:
“犬子年少不懂事,還請四殿下四王妃見諒。”
鄧爾康看到他父親戰戰兢兢,一臉的驚恐,雖然不知發生些什麼事情,但再豬腦袋,也猜出了事態的嚴重性,他開始有點惶恐起來。
元峻宇側頭,瞧了瞧他,忽然惡作劇起來:
“要我原諒你們你也可以!”他指了鄧爾康,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說:“那你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打十下,我就原諒你!”
鄧爾康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睜得大大的,身子不禁哆嗦了一下,臉兩邊的肌肉拉得緊緊的,他結結巴巴地說:
“什……什麼?我……我自……自己打……打自己耳光?”他用求救的目光,怯怯地望向他父親:“爹”
元峻宇雙手叉腰,兇巴巴的表情:“怎麼?不願意打?你不願意你耳光,那我就不原諒你們!”
鄧世欽不敢爲鄧爾康多說話,瞪了他一眼,厲聲說:“四殿下讓你打就打!怎麼多廢話?還不快點!”
鄧爾康哭喪着臉,還是不願意:“爹”
元峻宇生氣了,瞪他:“你不肯打自己十下耳光是不是?好,我數三聲,如果三聲你再不動手,那我就讓人打,不止十下,還是二十下!”他快速的數:“1,2,3!三聲已夠,你還不動手,我讓人打了”
嚇得鄧爾康趕緊說:“打!我打!我自己打!”
元峻宇說:“這下可是二十下耳光,而不是十下。”
鄧爾康懵了:“四殿下,二十下耳光,太……太多了。”
元峻宇板着臉孔說:“你打不打?如果不打,我數三聲,如果你再不動手,我就讓人來打了。”
鄧爾康的聲音帶着哭腔:“打!我打!”
元峻宇嚷嚷:“那還不快打?這麼多廢話!再廢話,我就叫人打了,不止二十下耳光,還要加多十下,變成三十下耳光!”
鄧爾康嚇得趕緊擡起只剩下右臂的手,用了“士可死,不可辱”不不不,是“士可辱,不可死”的悲壯,伸手煽了自己的耳光。
這鄧爾康,也不想想,他被自煽耳光,是最輕的懲罰了。
誰讓他得罪了元峻宇?如果元峻宇不是變成了這個樣子,恐怕他自己人頭落地不算,還要株連九族。
夏依蘇雖然也雲裡霧裡,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突然放了白鵬,更不知道鄧世欽父子是什麼原因,願意上門來負荊請罪。她看着,也不阻止元峻宇,只要他高興,也沒什麼不可。再說了,鄧爾康這小子,不給他教訓不行,誰讓他膽大包天,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讓他知道,什麼是飯可多吃,話可不能亂說。
一旁笑嘻嘻看着的元峻宇嫌不過癮,大聲麼喝:
“用力點!”
鄧爾康略略加了點力度,打耳光的聲音清脆了些。元峻宇還嫌不夠,又再嚷嚷:“用力點!”鄧爾康幾乎都要痛哭失聲起來了,可又不得不從,只好又再用力點。左臉打了幾掌,痛,又再換右臉打,“啪啪”的聲音,此伏彼起。鄧爾康好不容易煽夠了二十記耳光,兩邊的臉頰微微紅腫了起來。
元峻宇拍着手,樂不可支的“哈哈”大笑,邊笑邊說:“傻子!你真是傻子!讓你打耳光,你還真的打呀?傻子!哈哈哈,傻子!”
鄧爾康敢怒不敢言,狠狠的瞪了他。